奇奇耻大辱！
宋铭忍了又忍，才把那几句盘旋在嘴边的脏话憋回去。
哼，有钱都不赚，不赚算了！
憋着一肚子闷气，往前继续行进，凡目光扫过之处的货物信息迅速呈现于眼前，除了西贝货还是西贝货，造假率高达99％。
剩下的1％，来自一位憨厚大叔面前的箱子。
倒不是指箱子本身价值非凡，而是箱里装得满满当当、杂七杂八的物件里头有文章。
乍一看去，都是些被损坏得无法想象原物为何种模样的碎片，质地有金有银有铜，有珠玉，有玛瑙，五颜六色，斑驳异常。
俊小伙，感兴趣呀？
憨厚大叔见宋铭目光停留超过五秒，笑着向他热情介绍：这些原本是我从各处搜集来的古代摆件，可惜装运时出了意外，碎得一塌糊涂。30元一片，任选。
宋铭呼吸一顿：你叫我什么？！
俊、俊小伙呀
行！
压抑许久之后扬眉吐气，宋铭被夸得心花怒放，决定大方一次，30就30！
在箱子前蹲下，宋铭开始挑选。
随着指尖触摸，各种不同的鉴定结果也紧跟着出现。它们有的来自陶瓷碗，有的来自仿玉扳指，有的则是砚台的一部分但有个共同特点：都是假的。
奇了怪了，刚刚明明感应到有宝贝。
把所有经过检验的假碎片放到一边，宋铭正欲加快动作，余光便瞥见一位涂着烈焰红唇、打扮中性化、年纪跟他差不多大的女人来到箱子另一边，同样开始挑挑拣拣。
宋铭开了外挂，效率自然快得惊人，而让他感到些许威胁的是女人的判断速率和他相差无几，甚至隐隐有要超过他的趋势。
几分钟后，箱子被两人掏空，只剩下底部薄薄的一层。
两人对视一眼，视线在半空中碰撞，擦出火花。
叭！
嘭！
巴掌同时拍在箱底同一处。
被宋铭和那强势女人争夺的，是一片泛着幽邃暗芒的黑鼎碎片，其上雕刻着风格古老的图腾，应是前人祭祀所用。
光天化日和我一个女人抢东西？半点绅士风度都没有！女人对宋铭嗤之以鼻，毫不掩饰内心嫌恶，长得丑就算了，连修养也这么差劲。
照你这么说，仗着性别优势对他人实施道德绑架就是好修养咯？
自古以来，先来后到就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到底谁抢谁的？
宋铭眸子里充满坚定。
在鬼市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发现真宝贝，可谓十分难得。他为此付出的巨大努力不比任何人少，凭什么拱手让人？
你！哼，牙尖嘴利。
女人说话时，指尖微微发抖。
她自认为并非以貌取人之流，可宋铭实在实在丑得人神共愤。
哪怕她强迫自己不要直视，那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也浮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要不是为了碎片，她早一耳光打在他脸上，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目光微动，她左手继续摁在碎片上，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衣兜里抽了张钱，正准备朝摊主递去，却被宋铭抢了先。
大叔啊，这是五十块，收着吧。看在你叫我一声俊小伙的份上，多出来的算小费！
唉呦，这多不好意思。
憨厚大叔脸上乐开了花，嘴上推脱，身体却很诚实，接过宋铭手里的钞票往钱包里塞。
等等！我出两倍！
女人不甘落后，直接把粉色毛爷爷扔到大叔怀里，末了，还威胁地瞪宋铭几眼：又丑又穷，还想跟我抢？
五十块也拿得出手，一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秉持来者不拒的原则，大叔美滋滋地收下第二张钞票。
二位莫要争吵，和谐为贵嘛，箱子里物件那么多，挑哪个不是挑呢，要不选个其他的？我看这摔断了的玉镯子就不错，找师傅加工加工，还能做个小扳指。还有旁边的青花瓷片，也值不少钱！
女人：不，我就要这个！
宋铭：放手！我的！
大叔：
咋又杠上了呢？
看着女人忍耐到极致的表情，宋铭忽然坏笑，心生一计。
魔爪伸向她的柔荑，摸来摸去，嗯，皮肤好细，好光滑。
果不其然，女人瞬间抓狂：别碰我！你，你个老流氓！下作！
谁碰你了？我只是在碰我刚刚入手的古董宝贝。要是不愿意让我碰，手挪开就好了呀！
有句老话，叫做垃圾是放错了位置的资源。
丑陋的脸虽然不咋招人喜欢，但正确加以利用也能达到如虎添翼的效果。
她不是嫌他恶心吗？
行，他偏就恶心给她瞧瞧，看谁先熬不住！
正如你所见，鄙人外貌不堪入目，活了小半辈子，母胎solo，从未有过对象，每次需要处理生理问题的时候，就只能用咳咳。有意无意地瞥了自己揩油的手两眼，宋铭拉长尾音，若有所指道，实不相瞒，我今天早上才冲了一回，如果没记错，没洗手就出门了。
女人似乎对这方面并不甚了解，反应片刻，脸色才由红转黑，下意识触电般尖叫着弹开。
弹开的一刹那，宋铭喜上眉梢，女人则心道不妙。
中计了！！
都怪这人长得太反胃，恶心得她连思考能力都下降了不少。
换作平时，绝不会被三言两语吊上钩。
就在宋铭狂喜地即将将战利品收入囊中的时候，女人眼疾手快再次伸出胳膊，狠狠按在宋铭腕间，将他的手连同黑鼎碎片啪地禁锢在地面。
力道不小，痛得宋铭呲牙咧嘴。
靠，难道长得越漂亮就越母夜叉？
这娘们儿的凶悍程度简直和**婷有一拼！
满口污言秽语，别想让我上当！
喂喂，你也太双标了吧！刚才我只是摸了你的手，你就气冲冲骂我老流氓，现在你却把我的手攥得这么紧，岂不是比老流氓还老流氓？
强词夺理。
这叫陈述事实。
见两人针锋相对、谁也不肯妥协，大叔摊主无可奈何，干脆装作看不见，任他们自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