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很大。我猜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万一什么?"
"什么都行,"我说。"如果你需要我，就打电话给我，好吗？嘿，你第一次是怎么得到我的号码的?"
"这是在妈妈的地址簿里。"
天啊，妈妈。真的吗？你监视了我七年，告诉别人你是多么的骄傲，但是你连一个电话都打不了？
我最后给了他最后一个拥抱，惊讶于轻而易举地溺爱他。我还以为他是冷漠的呢？也许是因为他是个孤儿，所以离他很远。
但事实是，现在真的该走了。我看到了尸体。我检查了那个男孩。如果我再呆下去，我就会冒着被抓住的风险，或者让那些我一开始就很担心的家庭成员爆发的风险。
所以我离开了母亲的房子，因为我知道我再也见不到它了。
我像个婴儿一样呜咽着回到了纳什维尔。我敢肯定，赫温肯定会称之为多年的被压抑的愤怒和沮丧，一路走向表面。更糟糕的是，我沉浸在瑞秋和布林克利所说的一切中，看到我的弟弟长大成人，我就是那个把他变成半孤儿的人，而且我妈妈可能会爱上我。
这太过分了。
我告诉凯拉我记得在树林里的事情，而忽略了关于加布里埃尔的部分。"当我雇佣艾丽时，她说我们是高中时的朋友。我认出了她，但不是作为我好几年的好朋友。我没有忘记埃迪是个什么样的混蛋，但是我忘记了她。这根本说不通。"
"你知道你有脑损伤,"凯拉说。"在你再次见到艾丽之前，你已经死了多少年?"
"五年。"
凯拉做了一个你可以去的手势。"五年的死亡。当然，你会忘记的。"
"但是为什么艾丽不告诉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凯拉耸耸肩。"如果你不记得的话，她可能知道提起这件事会很奇怪。"
不知怎么的，艾丽在纳什维尔找到了我，申请了我的助理职位，然后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摔倒在椅子上。"天啊，我感觉自己像个混蛋。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相信她有一个很好的解释,"凯拉说。"等你回来了再和她谈谈。如果你觉得必须要道歉，那就道歉。告诉她你已经脑死亡了，但你现在没事了。"
"我想睡觉，当我醒来的时候，噗。一切都好了。"
凯拉从她的后座上拿出一个枕头，把它递给我，一次也没有转弯。当我深入思考自己的想法时，我们陷入了沉默。瑞秋、布林克利、加布里埃尔、艾丽、丹尼、埃迪、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他们都在我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直到我打瞌睡，筋疲力尽的睡眠剥夺。
凯拉狠狠地揍了我一顿。"范范，醒醒吧。"
我的眼睛首先聚焦在仪表盘上的时钟上。几个小时过去了，纳什维尔百年纪念公园的轮廓出现了。我们身后的警车闪烁着旋转的灯光。
"你想让我怎么做?"她问道。
我对着镜子里衣衫褴褛的脸色做了手势。"我有过一个好计划吗?"
"说得好,"她喃喃自语道。
凯拉停下车，打开了她的紧急手电筒。"该死。我们曾如此亲密。"
"我认为我们应该接受这一点。我太累了，不想编故事了"
"不管怎样，你不能撒谎,"她说。"如果他们带走你，我会打电话给艾丽，告诉她你在哪里。她可以问她哥哥该做什么。"
凯拉沉默了。她的窗户上敲打着水龙头。她用一个按钮把它按下来，一阵冷空气冲了进来。加里森特工弯下身子，穿着他平常那种半中性、半痛苦的表情。
"我能问问你们女士们要去哪里吗?"他问道。
"早餐,"凯拉说。我想那本来可以，因为已经是中午了，我们仍然穿着我们前一天晚上穿的衣服。当然，我们看起来就像是饿着从别人的沙发上滚下来一样。
"是的，在你审问我之前，我能吃早餐吗?"我问道。这是一个真诚的请求。我们离开后，我只吃了加油站的食物——一杯橙汁和一个装满糖的小吃蛋糕。
他的眼睛眯起来，好像更加仔细地看着我——我凌乱的头发，模糊的妆容和肿胀的眼睛。"我们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我想这意味着不行。"我收拾好我的包。
在向凯拉挥手之后，我毫不费力地滑进警车的后座，但设法保持我的裙子下降，以便加里森特工的搭档没有得到一个免费的窥视秀。还有，我尽量不让皮革的气味和我的门没有从里面打开这一事实吓坏了我。上帝，伊芙给我留下了终生的伤痕。
"那么，我终于被逮捕了吗?"
"那要看情况,"加里森说。他用手捋了捋头发。"关于我们在火车站的讨论进行得如何。"
"我郑重声明，我是这里的受害者。"
他们显然不同意我的观点，在我们到达火车站之前，他们也没有和我闲聊。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人在那么吵闹的时候，把工作做完。我们经过的时候，几个警察扫了我一眼。我希望他们不会认为我是个妓女ーー对不起，性工作者ーー有着一天的眼线和放荡的女学生变坏的表情。考虑到我看起来很年轻，他们可能会认为我是一个少年犯。除了这几眼，大多数军官都太忙了，连看都不看一眼。
加里森看了看我的包，把我的牙刷放在头顶的灯光里，好像那是证据。
"你从没去过俱乐部吗?"我问道。"女孩们总是带着牙刷和内衣，以防我们和别人一起回家。那里没有犯罪。"
当加里森把我的包还给我的时候，他的搭档哼了一声。他无法证明我离开了小镇，特别是因为方向是在凯拉的车里，我给了丹尼一大笔可疑的现金。
加里森特工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上。他的大金属桌子在我们中间伸展开来。
他打开一个文件并点击了他的笔一次，这样圆珠笔就可以展开了。那个文件夹太厚了。我靠过去看看是谁的，他把它推开了。
"整个文件都在我身上吗?"我问道。
他没有回答。但除非我需要新的眼睛，否则我很确定上面的标签上是我的名字，有些文件是用布林克利的笔迹写的。我有案底。这是我需要知道的。布林克利说他一直在监视我。
"你昨晚去哪儿了，范范小姐?"加里森问道。
"什么时候?"我问道。
"一直以来,"他的合伙人说。他是彻头彻尾的卑鄙，在经历了那次旅行之后，我没有心情讨厌他。
"嗨，我是范范·沙利文,"我说着，把手伸向他。他跳了回去，好像我把他烧了一样。"我是一个有感情的真实的人，所以也许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真实的人。"
加里森特工露出了笑容。哇哦。可惜我没有相机来捕捉这个短暂的奇迹。在他的伴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他的脸又变得平静了。
"请给我一杯咖啡好吗?"加里森问道。他的搭档没有看我一眼就走开了。我想我们不同意我是一个真正的人。
"哇，我还以为那个好警察坏警察的事太老套了,"我说。"很高兴知道一些电视节目会直接告诉你这一点。"
加里森把手指放在他面前。"我认为幽默是你的防御机制，范范女士。"
"我想我已经有一个政府发行的治疗师了，谢谢。"
"这场对话将以两种方式中的一种结束。要么你乖乖合作，我就让你走出这栋大楼，要么你不合作，我就执行搜查令。"
他在文件旁边轻轻地敲了敲一张纸。这当然引起了我的注意。他真的有搜查令吗？当他们逮捕你的时候，他们不是在为他们服务吗，那还等什么呢？还是他在虚张声势让我开口？
加里森用一种低沉、谨慎的语气说话。"让我把话说清楚。我的唯一目标是查明谁应对最近的事件负责，并追究他们的责任。然而，机构间外交正处于最后阶段。像鲍勃金斯这样的侦探对我们的参与几乎没有耐心，所以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你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还要和他们一起工作呢？你没有自己的办公室吗?"
"FBRD没有纳什维尔分公司,"他说。"所以我用我所拥有的东西工作。如果你拒绝帮助，我们就轻描淡写地说你不会喜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我试图回忆布林克利告诉我的关于FBRD腐败的事情。如果加里森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感到任何压力？
"你想要什么？杀了我，把我弄出去？升职？一张胖支票？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想保护我？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找我的弱点?"
加里森的脸上有一种奇怪的难以辨认的表情。"布林克利有没有告诉你，FBRD意味着你会受到伤害?"
如果我不能撒谎，就没有必要去尝试。
"他还告诉你什么了?"他紧紧地按，好像我已经说过一样。但是鲍勃金斯从邻近的走廊里走进了主办公室，手里拿着泡沫塑料杯。
"你不想让他听到什么,"我说，朝鲍勃金斯点了点头。
加里森紧张的目光使我的皮肤发痒。我把注意力转移到了鲍勃金斯接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