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书院的正厅前站定。几十个宫女各自回一边后院。
等身后的宫女去关了书院的大门，从照壁后返回时，我才被去掉身上的黑色披风。
这也是历来皇帝夜里，招宠幸身边之人，事实不为外人知道的一种宫内的习惯。
我在想，皇帝夜间临幸宫中女眷时，送人去寝殿的也是这样的作为。
毕竟皇帝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夜生活会是如何，每天接触的会是那一些女子。
她们习惯的在按照宫廷的沐浴方式换了侍寝的服饰后，也从自己居住的宫殿深处夜里被送到这里来陪皇帝过夜。
路上，这种行头可以遮挡夜里的风寒，还可以不让人知道会是谁。
所以武则天用这种形式，避开嫌疑见一个男子，也算是冒险很多。
或许很多人以为，一个人要是权力大了，它就事实可以为所欲为。其实现实并不是这样的。想法和现实之间，事实和真理之间，还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看看秦始皇和历代亡国的君主，都是性格暴虐，性情娇纵导致恶果。
面前的上官婉儿见到身边的宫女都退了，她才带着我进入里面的书房。
我就不信这里面的廊道夹层里没有藏着带刀护卫之人。
在我脱去脚上的深筒战马皮靴，穿着袜子走进这个焚烧着檀香的书厅时。
通过三重株帘，我能看到面前案桌后一个中年模样的女子，披散着发髻，在一大堆文件里翻看着一个东西......
上官婉儿用手指着地板示意我跪。
“不用了，既然你说你是战皇，也是一个君主身份，靠近来，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里面传出来一个女子很亮丽清高的声音。
此刻已经是十月深秋。
外面湖面风轻云淡。
我几步走过两重珠帘，还是单膝跪地给圣母皇后，武则天请安。
这是作为男人的骑士礼。
“婉儿，给他搬来一个凳子。坐着好说话。”
就这样隔着珠帘，我还是看不是太清楚白天这个皇后的白皙面孔。
“这些书画是你的政绩么？”
“这些是我战国平天下的一本记事画册，也是正文的开篇人物介绍......。”
“嗯~！这样说还不是正本，我倒是希望看看你的整个战争历程，作为一个从小在后宫，和一群女人斗来斗去的人，每天待在这个不可能出去的宫里，我还是真想知道外面的世界会是怎么样的。”
其实我除了正在看武则天手里的这108位人物英雄脸谱画像，其余的书册都没有带到这个时空。
我什么都没有带过来，就孑然一身的离开了那个曾经的时空。
再说带来了又能如何？
这世上几个人能对面前奇怪的东西给出一个认真的评论的。
只要不说你制造恐慌，罗置巫术就很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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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我听你说：做人都要有专业素质，要是公主就要有公主的威仪和涵养，做武则天的话，就得有揽括天下子民之心的气度，否则如何做到巾帼不让须眉？这个我很认同，这样的说法我为何此前没有人敢这样当面对我说？”
我其实此刻才真正的明白了，我已经来到了唐高宗快要飞仙时候的大唐，也是武则天正式滥权和大肆打压群臣的时代。
或许这一年的突厥战乱使得她也是有点心里乱了。
我此前还真以为这里是在拍古装电视剧。
居然口无遮拦的说了那么一大通的道理，还是对着刁蛮任性的太平公主。
“做人都要有专业素质，这句话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其实很多人在面色高冷，姿色倾国的皇后面前，绝对会吓尿。
但是我是个不怎么懂得小节和事实约束的货。
虽然知道武则天此刻任用的四大酷吏，有着比商纣王更残忍的酷刑，我还是坐在一个雕花靠椅上想了想说：“做人要有德，德是修为品行，是行善行事的根本。我们做人不学无术则不能得食，不能得衣，不能取信它人。更不能有存在的价值......”。
我身边，毕恭毕敬站着的上官婉儿也是听得全神贯注。
武则天这时也是站起身来在里面的书架边踱步......
事实上我说了半个小时都没有停下来，但是两个女人都没有丝毫的倦怠与质疑。
或许，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事实。
她们身为女流，居然能通这样深奥的哲理。
换老朽儒生，早就哈欠连天了。
在天色临近天亮时，这里已经是接近五更......
武则天是点点头说：“上官朗的学问真是惊世骇俗不流俗套。寓意深刻，蕴含哲理。我也是很少见到这样知识与学术这样渊博之人。上官婉儿，让你的叔叔去执掌中书。你意下如何？”
正二品职官系尚书令，中书令。是很高的官职了。
以往要是谁被武则天看重都是从五品开始，有了功业再晋级四品。
“每天晚上二更十分带他进宫来我的书房。”
我正想提醒，外面的那些长舌之人本身就在杜撰武则天此前虎狼之躯，按耐不住之说。我一个大男人夜里被一群宫女护送进宫，这算是什么故事？
于是我说：“呃。其实我可以在宫外书阁与则天大圣谈论国中大事，夜里到访诸多不便。”
想了一想，面前珠帘后坐着的武皇后是点点头：“诸多考虑，事实难得，......是啊，我是不怕那些嚼舌根的说什么的，但是身为皇后，即使是我，到两鬓斑白之时，也不得不避嫌。”
我接着拜谢道：“我等初来乍到，不以学识论德政，就位居中书令，我怕小人涉及口实之争，被群官所诟病，我看是不是降级三等，从五品开始做起，何况我也不需要朝廷俸禄......”
后来武则天在我出宫，住在长安的福满楼客栈时，给我消息说，武皇后打算给我正四品官衔，不过是临时的，她指派上官婉儿在我身边小心伺候一切事物。
正四品官衔有：黄门侍郎、中书侍郎、尚书左丞、吏部侍郎......
不过我亦无所谓，在客栈和上官婉儿吃用了京都客栈的早点，就洗了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