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的，南宫烨像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他将压在心底很久的话一一倾诉而出。
“她爱的人从来都不是朕，如今，朕永远的失去了她。”
说起过去种种，南宫烨的语气苍凉，他心中似是有着极大的痛苦。
许是隐忍习惯了，他甚至都不能够去发泄。
在南宫烨看来，苏凌霄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从前，所有的人都知道，苏凌霄爱的人是他的兄长南宫暮阳。后来，南宫暮阳战死沙场，苏凌霄甚至以为是他害死了兄长。他们二人大婚那一日，他看到的只有苏凌霄眼底的失落。
再后来，种种是由，他们二人越走越远。
从始至终，南宫烨都以为苏凌霄是恨极了他的。
听完南宫烨的心事，杜忍冬的心情沉重而又复杂。
在过去的那些年里，她一直试图去了解南宫烨。曾经，她以为自己是很了解那个人的。事到如今，她才发现，她给南宫烨的爱根本就没有很好的传达到那人身边。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愿意再多考虑。过去的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世人皆知皇上宠爱兰妃娘娘，更有无数人艳羡兰妃娘娘的好命。人这一辈子，只要能够有心爱之人在身边相知相守，就已经是一种幸福了。相比较很多人来说，皇上都是一个十分幸运的人。”
杜忍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甚至很想问一句，她想要知道南宫烨究竟有没有爱过苏凌霄。
若是在从前，这个答案自是十分重要的。
可是，如今来说，她已经不是十分期待了。
南宫烨若是爱她，又如何会那样待她？至于南宫烨此时的这番感慨，她听不懂，也不想付出太多的心思。
有的时候，若是考虑的太多，很有可能就会打乱她心中所想的一切。
“兰妃对朕有救命之恩，朕已经还清了她。”
提及宁璇，南宫烨的语气瞬间就变得很是冰冷。
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情深意切，杜忍冬根本不愿意了解。
今非昔比，她想要的一切都和从前不同。
她曾经把南宫烨当成她的毕生追求，可是有些事情迟早是会结束的。她对南宫烨的情意也在那样的时光中被消磨殆尽，再也不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
阵阵冷风袭来，让他们两个人都觉得清醒了不少。
“今天，朕有些多言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天色已晚，你先退下吧！”
南宫烨见杜忍冬一直都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他便知道，的确是他多想了。
已经死去多时的人，又如何会回到他的身边？
这个世上总是会有人长得相似，即便再怎么的相似，终究也不是同一个人。
“皇上早些休息，臣告退！”
杜忍冬退下，她一路走回住处，只觉得脑袋里一阵乱糟糟，胸腔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倾泻而出，连鼻头都酸涩难忍。她是一路哭着回去的，眼泪落在唇边，苦涩的滋味沁入心底。
“南宫烨啊南宫烨，你究竟在做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
杜忍冬在心中呐喊，越是了解，她越是觉得痛苦。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南宫烨心里是有她的。可若是如此，南宫烨又怎么会那般绝情的对待她？
总之，她有着太多想不通的事情。
南宫烨的心底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她根本猜不透。那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就被人猜透呢？
昏昏沉沉一整夜，直到天亮了，听到外头的动静，杜忍冬才起床。
其实，她一晚上都没有能够合眼。不用多想，她就知道，她的眼睛肯定是一片红肿，根本没有办法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