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他一眼，吹灭蜡烛，收进包里就追着他进去了。
我撑着电筒，沿着矿洞进去。
这里面是浓重的金属气味，洞里面很潮，南方一贯的气候。
矿洞里偶尔堆杂了一些废弃的矿铁或者铁锹、杂物什么的。
大半夜沿着一条黑漆漆的山洞走，倒真的是怪吓人的。
尤其是，山洞里面，藏着的脏东西比一般地方都更多。
“小明，小明！”手电筒照过去，那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已经不见了。
不过，又一个恍惚，前面一个白色身影静静地站在那等我。
我手电筒一把照过去，气息有些不稳，责怪:“你走这么快干嘛？还知道等我啊！”
那白色身影一下转过头来，那张脸，模模糊糊，五官尽失，看的我打手电筒的手一抖，往后退了一步。
那身影就在那站着，也不过来，不过他转过头之后，那张没有五官的脸就一直对着我，好像在等我过去。
我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一遍一遍地呼喊小明，奈何完全没有回应。
这臭小子，关键时候掉链子。
我打着手电筒，伸手摸上了包，拉开了拉链，伸进包里便一通乱摸。
包里放着缚灵绳，一些符咒，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左摸右摸，实在摸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随便摸了几张符，低头看清了是什么便念了咒语丢过去。
对于我来说我会制作的符都是初级的，在瞎道长那学了那么多符咒的制作，最常用的就是火符和定身符了。
所以我把符咒丢过去的时候，那火腾一下燃了起来。
看着火焰燃的老高，我忽然又暗骂自己愚蠢，在山洞里燃火，我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不过丢都丢出去了，我也没有水符能把它灭了，不过好在就丢了一张，等它燃完，那白衣的鬼已经烧没了。
我叹了一口气，过了好一会，才沿着矿洞继续走。
等走到那里时，还有明火烧焦的味道，氧气也很稀薄。
我凝息，正要往前走，忽然觉得边上一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偏头一看，正对上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那鬼没有眼睛，我看着他，居然觉得他在看着我。
我立马把包拿下来，拉链一拉，拿过那根绳子就赶忙缠了过去。
那鬼已经叫嚣着要扑了过来，我心一凝，抓紧绳子赶忙拿出我在警校的那套功夫，没几下就把他缠了个结实。
那无脸鬼还在绳子里挣扎，我冷眼看着他，松了口气。
只是这气刚松了一半，又被突然而来的一道声音吓了一跳。
“黎川，你太厉害了！”
是小明的声音，这会他突然出现了。
我看清是他，揪着的心放了下来，不悦道:“你吓到我了。”
他眼含歉意地看着我，敷衍道:“对不起啦，那这只鬼，我就笑纳啦！”
我尚没搞清楚他什么意思，他就已经开始行动了，他跑到那捆着的无脸鬼旁边，嘴一吸，那无脸鬼就尽数进了他嘴里。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嘴因惊愕而微微张开:“你、你吃鬼？”
小明可能是因为刚吃饱的原因，心情很好，喜笑颜开地点了点头。
我一阵沉默，看着他，想起刚刚的事，一通质问:“刚刚你怎么不出来？”
他看着我，脸一僵，又咧了一个笑:“我怎么知道你没跟上来嘛！”
我一皱眉，狐疑地看着他:“真的？”
他一下接过话:“真的啊！”
我依旧狐疑地看着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又质问:“那怎么我刚把他收拾了你就出来了？”
“巧合啊，我回来找你，正好看见他被你捆着嘛。”
我没兴趣听他的鬼话了，眉头深皱:“小明，你不会打不过他吧？”
他一闻言，低下头，话被哽住:“我……我……”
我了半天我不出个什么鬼。
我无语地看着他，扶额:“不是吧，你可是个几百年的老鬼，居然连这么个小鬼也打不过？”
说到这他居然也有点委屈的神情，控诉道:“我本来就是被封在那，那么久一个人，怨气都磨没了，又一直被封印，最后还被黎山算计了一笔，你想让我有多厉害！”
他这话说出来，我倒是也想到，当初在古墓的时候，他都没对我动手，总归就给我制造制造幻境，而且后来那个，还是鬼面人给我制造的。
这么想着，真觉得自己这事做蠢了。原以为收了一个百年的老鬼会是一大助力，还用养魂石养着，这会才发现这人是扯了张虎皮的小羊羔，完全没有杀伤力。
不过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我无奈地低下头，叹了口气，认命:“好吧。”
“但是，我可以回复实力的。”
“吸怨气变成恶鬼是最快的捷径，但是这样可能会丧失心智，我猜你也不愿意我这样做。”
“那就剩另一个办法了，你收鬼给我吃，我可以把他们炼化成自己的鬼力。”
小明说这个的时候很认真，还很向往，好像很期望以后我给他找鬼吃一样。
我狐疑地看着他:“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小明立刻点了点头:“当然了！”
我深深看他一眼，叹了口气:“好吧。”
“走吧，去地下室，你告诉我前面还有几只鬼？”
小明立刻殷勤地点点头:“可以可以，没问题。”
我看他一眼，无奈。
我们继续朝里走，途中果然如他所说，碰见了几只鬼，所幸都是一些几十年甚至还没有几十年的老鬼，我解决起来倒还轻松，小明吃的也极为开心。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每次有鬼来的时候，他就悄悄躲了起来，我没有发现，那些鬼也没有发现。
这让我不禁起疑，他怎么躲开的，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些脏东西的具体位置的？
我把疑惑问起他，他还装神弄鬼地不告诉我，只说:“我自然有不一样的手段啊。”
他不愿多说，我也不好强迫他。
两人接着往前走，这是小明告诉我的最后一处有鬼的地方。
这矿洞越来越大，到这已经可以过一辆车了，我倒是开始佩服起那个挖洞的人了。
居然把洞挖的这么宽敞。
“那鬼来了。”小明的声音在耳边乍起，我正要做准备他忽然拦下我，朝我眨了眨眼:“你歇会，吃了这么多鬼，我试试我现在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