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一朝天子一朝臣（1）——
库特-施密特警惕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德意志新元首。他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试图猜出新元首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原因。
施密特知道自己——不，是整个“卡特尔”的麻烦大了。那个他们认为一定会死在苏联战场上的人居然平安回到了德国。在半个月前他们还收到到“瓦露基利”决定死战到底的消息，所以他们才会联合起来试图将艾瑞卡赶下最高权力宝座。
可就是这短短半个月时间，所有的一切都被一举颠覆。那个人不仅活着回到了德意志，更是在短时间内将德意志国内的武装力量一把握在手中。他们预想中的夺政权行动甚至还没正式开始，便已被迫终结。
施密特不知道当这个年轻的新元首在得知“卡特尔”的所作所为后他会采取何种报复行动。不过施密特很快又挺直腰，有恃无恐地看着任海济。
是的，“卡特尔”是联合垄断组织。先不公司产值足以影响德意志命脉，光是手下的员工数量便是自己坚实的后盾。这个年轻的新元首只要敢闹，自己只要解雇部分员工数量，那光是失业者的数量就足够他伤脑筋了。
“是的，只要‘卡特尔’紧紧团结在一起。他又能做什么？”
任海济不知道施密特在想些什么，他也已经没必要去猜测对方在想些什么。
“库特-施密特阁下。我只有一个问题。”任海济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个协议是总电力公司的想法？还是你个人的想法？”
“这有区别吗？我的元首。”
看着施密特的脸数秒，任海济起卷烟道：“没有区别。我只是想询问一下。”着任海济合起了桌面上的文件，“打扰你了，你的要求与建议我会在仔细研究后给你答复的。”
施密特笑了。他知道自己成功了，结合之前他邀请自己在内的众人参加希特勒葬礼的表现来看，面前这个年轻的新元首选择了妥协。是的，哪怕他权力再大，也不可能一个人完成所有的事。他需要自己，需要自己这些垄断资本家们来协助他管理德意志。他或许会在自己上头再加上一道枷锁，但只要垄断资本家们永远团结在一起，那主动权将始终握在自己手中。
微笑着向任海济鞠躬致意，施密特走出了元首办公室。
看着施密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坐在椅子上的任海济也同样低声笑了出来。他按下电话的免提键同时道：“让海德里希来见我。”
海德里希一直在总理府内游荡，金发野兽早就知道自己将会是年轻的新元首最重要的工具。他虽然不知道任海济的计划具体是从何时开始的，但他知道这个计划很快就将走向终。
能将一个个拥有至高权力的家伙送上断头台，或用绞索绞死那些有钱人对海德里希来是个巨大的诱惑。野兽被套上项圈的时间太久了，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用利爪与尖牙去撕咬那些不知道自己早已被盯上的猎物了。
“我的君王！”
任海济抬起头，撇了眼出现在门口的海德里希后又低下头看着桌面上的一堆文件。他一言不发，海德里希也停在门口静静等候着。两个人就像两座雕塑般一动不动，考虑着自己心中的问题。
“海德里希……很久了……”
任海济没头没脑突然丢出一句话，海德里希却丝毫不感惊讶。他依然站在门口，等待来自他君王的命令。
“知道吗？海德里希，我等得太久了……”着任海济的右手轻轻划过身前的办公桌，“为了这一刻，我等待得太久了。现在我终于坐上了这个位置。但是居然还有人胆敢威胁我……面对那群不自量力的蠢货们，海德里希你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我的君王。”
“那么……就让我们开始吧！让整个德意志为之颤抖吧！让整个世界为之颤抖吧！”
“一切遵从您的命令，我的君王。”
海德里希的身影悄悄消失在大门口，任海济翘起二郎腿，为自己上烟，深吸一口后缓缓闭上双眼。
早早埋下的种子终于到发芽的时候了。
早早洒下的渔网终于到收网的时候了。
没用的东西，阻拦我的石子，自以为是的家伙。棋子，所有的棋子终于到洗盘的时候了。作为“国王”的阿道夫-希特勒已被从棋盘上取下，上一盘棋局结束了。现在我将作为新的“国王”开始一盘全新的棋局。
办公室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似乎注意到新元首闭着双眼正在休息片刻，来访者轻轻关上了大门。
“法密尔，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前，任何都不能进来。”任海济依然闭着双眼轻声道。低沉的话语在一片寂静的元首办公室内清晰的传到来访者耳边。
“很抱歉……哥哥。艾瑞卡马上就走……”
熟悉的声音让任海济猛得睁开双眼。女孩还是那身国防军军装，修长双腿配着一尘不染的黑色军靴。上半身的武装带，肩章都佩戴整齐。前额垂下的发丝让那头梳成马尾的黑发略显杂乱。
“不……艾瑞卡。”连忙从座椅上站起身，任海济看着女孩道，“我为刚才的语气向你道歉。那么……有什么事吗？”
“不……”艾瑞卡微微侧脸避开了任海济的视线，“没事……我只是有些……有些……”女孩的话停了下来，她用握成拳的双手紧紧捂住胸口。之后娇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起来，“我只是……有些心绪不宁……我害怕，在不停地害怕。”
“艾瑞卡，你应该多休息一下。”
“我不要！”双手交叉环抱双臂，女孩一边摇晃着头一边用尖锐的嗓音叫嚷着，“我不要！我不要！我好害怕，我害怕当自己闭上双眼再睁开后，连哥哥你也会消失……整个世界就只剩我一个人……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面对艾瑞卡几近歇斯底里地叫嚷声，任海济摇了摇头。
是的，这个女孩远没有她所表现出得那般坚强。一个人太过温柔，有时候反而会伤害到他自己。
“你还有很多事要学，艾瑞卡。你必须学会让自己的心坚强起来。”在心中声着，任海济将手中的烟搁在烟灰缸旁。他绕过办公桌，径直走到女孩面前。
看着女孩满是泪痕的脸颊，任海济下意识伸出双手想替女孩擦去泪痕。但他的手才伸到一半便硬生生停了下来。数秒后他单手一把按在女孩头，再次狠狠蹂躏着女孩一头黑发。
“笨蛋，我可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没用。我是谁？我可是杰克弗里德-冯-施维茵啊！向某人以男子汉的名义承诺过，将代替她一直守护在你身边的‘骑士’啊！在没有为你带来一个适合你生活的世界之前，我可没这么容易死去。”任海济努力装出一副笑容。脸部肌肉的抽动有些僵硬，自从希特勒死后他已经不再需要用这种虚伪的笑容来掩饰自己了。
“但是……但是……”
“你啊~”看着面前的女孩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头看着脚尖。任海济突然用指关节敲了下女孩的额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会怎么容易死去吗？因为我的命是7千多名兄弟们换给我的。我的命不单单属于我一个人，更是那7千多人的。在没有完成他们的愿望之前，我还不能死，我也不能死。否则我有何面目去面对那群将自己的身躯遗留在异国他乡的冰冷土地上，而将生存的希望留给我的那群兄弟们。”
“……”
“艾瑞卡，你要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坚强。坚强到即便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你也能无所畏惧的活下去的程度。”
“哥哥！你也会像父亲那样离开我吗？”
“笨蛋。人终有一死，世界上也永远没有不散的宴席。区别仅在于相聚的时间长短而已。”任海济着转过身，将背影留给女孩，“艾瑞卡，虽然接下来的要求对你来有些过分。但请你尽可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到你以往的模样。我之后还有很多事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
用袖口擦了擦脸颊上的泪痕，女孩大声回答：“是的，哥哥。我会努力的。”
“那么……就先去将你那满脸的泪痕洗干净。然后回到你的房间去好好睡上一觉。快去吧。”任海济着还为女孩拉开办公室的大门，他探出头冲着房门外坐在办公桌后，临时充当机要秘书的法密尔喊道，“法密尔，暂时将你手中的工作交给别人。陪着你的姐姐去好好休息一下。”
“是的，副……我的元首阁下。”
送走艾瑞卡，任海济关上大门。偌大的元首办公室内再次只剩下他独自一人。
抬头看着悬挂在正中央的卐字旗，任海济低声道：“艾瑞卡，快。快变得更坚强吧。你是我所有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如果没有你，我之后的一连串计划都将无法顺利进行。我也将永远无法得到属于我的自由……”
走回到办公桌前，任海济盯着烟灰缸旁只剩烟蒂的卷烟看了半天。突然道：“很快所有的一切都将燃烧殆尽……”
总理办公室的大门被再次推开。
“我的元首。”
“希姆莱？让党卫军准备动手吧！”
“是的，我的元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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