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你都说我们是朋友了。”程橙毫不客气地捶了一下对方的胳膊，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不过你其他朋友也很关心你。”虽然就她所见的两个男人都对秦知瑶心怀不轨罢了。
结完帐的陆子霖拿着外套走了过来，毫不掩饰地表达了自己对秦知瑶的关心，“我把你送回去吧。”
秦知瑶笑笑，“我还要回公司处理一点事情，你先把程小姐送回去吧。”
程橙平白无故就得到了和陆子霖单独相处的机会，但显然对方并不是很乐意。
程橙顺着夜风撩了撩头发，漫不经心地说：“秦小姐和她丈夫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陆子霖皱了皱眉，显然不明白程橙为什么要打听别人家的私事。
因为目光一直在对方身上，所以陆子霖有什么情绪程橙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她赶紧举起手来解释，“我是看秦小姐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才和她聊了聊，关系不好的事情也是她说的，作为朋友关心一下总没错吧。”
程橙这话半真半假，但是她和秦知瑶的关系不错的确是有目共睹。
陆子霖垂下眼睛，“他们之间经历过很多事情，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外人能插手的。”
原来你也知道你是个外人。程橙在心里笑。
平日里冷若冰霜的人突然露出来一点落寞，让程橙心里痒痒的，差点就忍不住和对方开诚布公。
既然那么喜欢秦知瑶，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去救楚延奕，明明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等那个人油枯灯灭，秦知瑶不就是孤单一人了吗？
好在程橙还有点理智，知道一旦把这话说破了，对方就算不恼羞成怒，也会对自己心有芥蒂。
“明天的注射你有多大的把握？”陆子霖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让程橙烦心地皱了皱眉，每次和陆子霖想说一点私人的事，这家伙就立刻把话题扯出去。
让程橙有点忍不住怀疑，这家伙或许根本不是不知道，而是在故意耍她吧。
“明天只做一些反应测试。”程橙盯着对方的脸问道：“明天你会一块来吧？”
“我就不用……”
“别把责任全部都摊在我一个人头上。”程橙说话毫不客气，“如果早知道那个人是楚氏的总裁，我绝对不会过来冒险。”
程橙狠狠地咬了一下牙，果然是美色误事，都怪自己看陆子霖看入了迷，竟然连病人的基本资料都没有调查过。
不过他们去找研究组帮忙的时候也没有泄露楚延奕的身份，就是怕这些人顾虑太多不敢下手。
楚氏的主要业务虽然都在国内，但也会和国外的一些品牌做联合活动。程橙还在读博士的时候就听过这个企业的名字，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给这位商业奇才动手术。
如果那人出了事，自己死多少回都赔不起。
程橙忍不住笑了一下，研究组的组长虽然过分小心，但竟然真的让他逃过了一劫。
而自己就比较惨了，中的是桃花劫。
“……对不起。”程橙咬牙切齿的时候，旁边的男人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虽然声音轻轻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但是莫名就带着一股敲击瓷器一样的清脆感。
旁边的女人恨不得狠狠地扇自己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在犯花痴。
程橙表情有点怪地偏过头，声音有点闷地说：“这和你没关系，也是我提前没有调查清楚。”
“是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当时实在是太慌张了，也有可能是陆子霖潜意识里不想告诉程橙，在那种情况下，无论是不是救命稻草，他都会把对方拉上船。“不过你放心，无论楚延奕能不能醒过来，都不是你的责任。”
“哈。”程橙这下真的笑了，“话说的简单，到时候如果我入狱你会去捞我吗？”
有钱人的世界没那么简单，他们不会像陆子霖一样讲理。
“而且如果不是醒不过来，而是死了呢？”
陆子霖瞪大眼睛，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程橙心里有点堵，拧着眉头问道：“作为医生，你不会没有想过楚延奕会死吧？”
“当然想过。”正是因为想过所以才不愿意让那件事发生。
程橙了然，至于楚延奕死后陆子霖想做什么，她就不问了。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决定吧，明天你一定要跟我一块来。”程橙现在是上了贼船了，早在她看见顾城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跑不了了。
那个助理表面上笑容满面彬彬有礼，实际上每句话都别有深意。程橙打起十分的警惕，才没有落入对方的圈套。一个助理尚且如此，看来她真的是招惹到了了不得的人了。
陆子霖在这件事上深深觉得对不起程橙，所以当即就点了点头，“我会和你在一起。”
“……”程橙顿了一下，如果不是旁边的人表情太过平常，她真要以为这句话是在表白。
“谢谢。”程橙干巴巴地回。
秦知瑶和陆子霖程橙分道扬镳之后，先给顾城打了一个电话。
因为顾城特别叮嘱过，千万不要在外面打车，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每次给忙得要死的顾城打电话，秦知瑶都有一种愧疚感。而且秦知瑶自己也有驾照，只不过当年遭遇了一场车祸，就再也不能开车了。
她正在夜风里看自己的左手，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伤疤，但是里面的神经已经损伤了。她有点恍惚地想，如果当初没有出那场车祸，她现在的生活肯定不一样了吧。
明明是很忙的人，但是顾城还是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赶到了，刚下车就给秦知瑶递过一个大衣，脸上全是关心，“秦小姐这么晚还要回公司？”
“有些资料要回去拿。”秦知瑶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这是她紧张的动作。
顾城眼尖地看到了这一点，没有给秦知瑶开门，而是站在原地叹了一口气，“我知道秦小姐很紧张明天的洽谈，不过您不用担心，我会把一切安排妥当的。”
秦知瑶笑了一下，同时也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