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时来的很快, 来的时候帐篷内的血腥味还没有完全去除。
比起帐篷里的所有人,墨时们这些天天跟机关术伍的才应该算是真正的文人。
在踏进帐篷的一瞬,墨时知道这里肯定死过人,然后再大家表情凝重的样子, 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殿下, 要的东西带来了, 这是要做什么啊?”
刘谈了一眼说道:“找个距离这里远一点没有人烟的地方,我要做一样东西。”
这个地方太好找了, 崇山峻岭有人的地方不多, 人少的地方太多了。
卫不疑直接带人去给们清出了一片地方——这个清的不是人, 而是山里的飞鸟走兽。
在这样的环境之中,相隔个十里二十里已经足够让且兰国的人发不了任何端倪了。
刘谈带着墨时们过来之后郑重跟们说道:“这样东西杀伤力很大, 有违们墨家的处事原则, 这个我必须提说清楚,若是有谁不接受,以先退出, 我派人护送们回去。”
墨时等人一愣,杀伤力很大?
们实在想象不出硝石、硫磺还有木炭有什么样的杀伤力,只不过, 北境王殿下从不说假话, 所以说杀伤力大一定很大。
墨时转头了一眼说道:“谁要是想退出退吧。”
杀伤力大的东西代表着肯定会成北境国的核心机密, 是说们这一辈子跟北境国捆绑在一起了, 想要回到长安只怕千难万难。
但墨时不在乎那么多, 以觉得墨家需要更上一层楼,究其根本原因是墨家的地位实在是太低,算是当官遇到田间带着爵位的老农要行礼。
这样的地位拿到的资源太少了。
机关术多么消耗资源啊。
在在北境王身边,觉得特别踏实, 不用去想那些弯弯绕绕,不用跟谁勾心斗角,只要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以,更甚至连材料和钱的问题不用担心。
这样的日子神仙不换,比较起来,回长安?什么要回长安?
回到长安反而会更憋屈一点,还不留在北境国。
墨时几乎是一瞬间做了决定。
身后这些师弟师妹刚开始还有些茫然,不过很快们想明白了北境王殿下话中的含义,几乎是一瞬间,所有人决定留下来。
这里面有墨时态度的影响,更多的则是因们这些人在墨家算得上是佼佼者,却又不那么出类拔萃。
今连最出类拔萃的墨时放弃了,们回去又怎么样?
还不留在北境国!
刘谈着们做了决定之后,笑了笑说道:“好,们放心,我是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说完便说道:“这个东西其实不难,我心里有配方,但是整体握还需要们来,还有,在配制的过程中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让火源靠近,否则性命难保,切记切记。”
墨时等人见说得这么严肃,一时之间忍不住咽了水心里十分紧张,但还是点了点头。
刘谈说道:“在先配置小份,配方是一硫二硝三木炭,按照这个来配比,总重量不超过三两。”
墨时有些诧异,但还是很快将东西配比了出来。
其中硝石的处理麻烦一些,因需要弄成粉末,然后是木炭和硫磺,全部混合完毕之后,刘谈让们将这些东西用布包起来,然后弄来一些棉绳做引线。
刘谈让所有人站的远远的,派出一个跑得最快的护卫去点燃引线。
等引线点燃之后,那个侍卫一气跑了回来,在站在刘谈身保护的一刹那,忽然一阵仿佛闷雷一般的声音响起。
原本埋着那个布包的地方瞬间泥土四溅,一阵硝烟飘过,等大家定睛去的时候发那个地方只留下了一个坑。
刘谈抬脚要往那边走,身边的卫伉跟卫不疑两个人同时拉住警惕说道:“殿下小心!”
刘谈抖了抖胳膊说道:“放手放手,我自己弄出来的东西我不知道吗?”
卫伉和卫不疑原本还以是发了意,此时到刘谈这么说才有些迟疑的松开了手。
一行人除了刘谈小心翼翼的往那边走。
刘谈走到那里低头了,发刚刚配置的东西还残留了一点,而且威力不是很大。
转头向墨时说道:“明白了吗?”
然而墨时此时正一脸的怀疑人,在到刘谈这个问题之后,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殿下,这是……这是什么东西?”
刘谈深吸了气,闻着淡淡的硫磺味说道:“这是黑·火·药。”
黑·火·药,众人在心里重复了一下这三个字,隐隐似乎够从名字里面感受到什么。
墨时轻咳一声问道:“殿下,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刘谈指了指脚下问道:“不是到了吗?点燃之后发爆·炸啊,知道酒窖会爆·炸吗?”
众人顿时点头,酒窖爆·炸虽然不多,但大家知道。
刘谈嗯了一声说道:“严格算来,效果差不多吧,不过这个比酒好用多了。”
墨时忍不住问道:“是……殿下说这个杀伤力……很大?”
刘谈了一眼转头吩咐道:“去抓几只兔子或者别的什么过来。”
最后护卫们抓来的东西比较千奇百怪,山鸡和兔子却是最多的。
刘谈让人将山鸡和兔子绑起来扔在埋有黑·火·药的地上,然后扬了扬下巴说道:“点火。”
这一次因分量多了一些,所以爆·炸的声音自然是更加响亮。
等声音过去之后,大家不约而同的揉了揉耳朵,只是等揉完耳朵,们被眼的情景吓了一跳——面的土地上四处散布着零碎的皮毛和肉块,鲜血撒了一地,那些肉块很大一部分变成了焦黑的颜色。
因还带着皮毛,所以很轻易分辨出这些东西是来自于刚刚的山鸡和兔子。
刘谈着们目瞪呆的样子意味深长说道:“们想一想,若是有足够的分量,人……又当何?”
卫伉和卫不疑还有李陵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们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时倒抽了一气。
若是分量足够,这一下下去,哪里还有命在?
卫伉迟疑问道:“殿下,是不是……要用这个东西,对付且兰国?”
刘谈平淡说道:“我没时间跟们废话,父皇在岛上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既然们找死别怪我了。”
说完转头对着墨时说道:“去吧,弄机架投石车,不需要太大,只要将黑·火·药投掷进去行,然后再研究一下分量,记住做的时候一定一定不碰火,顺便黑·火·药还要保持干燥,否则要么们自己被炸,要么是黑·火·药因太过潮湿而不爆炸。”
墨时等人回过神来,了一眼地上的血肉,笑了笑说道:“原来殿下所说的杀伤力是这个,殿下未免太过瞧不起我们了,墨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之辈,我们只是不崇尚打仗而已,但必要的时候是出手的,殿下放心,我们会很快弄完的。”
刘谈点了点头,墨时又问道:“只是,这些黑·火·药配好之后要放在哪里?”
算是投石车不投掷粉尘啊,若是用布的话太过奢侈,更何况布包没那么结实。
刘谈回头说了句:“放在酒桶里。”
们这一行带了不少酒,是因有郎中说够祛湿。
酒驱寒是知道的,至于祛湿,那见仁见智,不过刘谈没有反对,在倒派上了用场。
黑·火·药最艰难的是研究配比,今这个问题直接被刘谈解决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变得简单了许多。
使者被杀之后的且兰国王似乎十分气,派了人来偷袭,只不过且兰国没有弓箭,用的是吹箭一类的。
这东西射程不远,威力不算大,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上面涂抹的毒药。
刘谈让人不要往密林中去,尽量呆在营地,而营地最围全是帐篷,那些且兰人若是想要偷袭呢,必须从山林里走出来,若是不走出来,凭借着们的吹箭奈何不了大汉的军队。
然而只是这样了,那些且兰人仿佛山猴子一样,一击不得手会漫山遍野四散而去,们本来不熟悉地形,在山林中不这些人灵活,自然是追不上的。
卫伉还好一些,卫不疑自从跟着刘谈开始带兵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一时之间忍不住骂了一句:“们怕不是猴子转世吧?一个个又矮又小,长得跟猴子一样。”
刘谈了一眼说道:“回头让郎中给开点去火气的药,只是一点且兰人给搞成什么样子了?”
卫不疑忍不住说道:“殿下,这太憋屈了一点。”
刘谈喝了一蜜水说道:“人哪有顺风顺水的呢?更何况急什么?我们在……”
这句话还没说完,到面墨时开开心心喊道:“殿下,准备好了!”
刘谈深吸气:“好了,是时候让且兰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