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玄幻小说 > 白日行空 > 第八章 生死刹那全文阅读

飞燕皇后在山下坐闭目养神,隐约感觉到一股雄浑的内力从上面下来,心中不禁喜道:终于成功了。脸上欣喜之情洋溢着。不料,却看到李儒抱着白发老者缓缓走下来,心中一怔,愣在原地。李儒脸上有些愧疚,正要开口,飞燕皇后道:“你要完成他的心愿。”李儒道:“在下粉身碎骨,万死不辞。”飞燕皇后却仿佛没有听见,眼睛只看着那白发老者,自言道:“他是天下最杰出的人才,他是天下最伟大的英雄,可是,世人却都误解他了,普天之下,又有谁能理解他呢?他是爱他的儿子,可天下又有谁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呢?他一定没告诉你仇人的名字吧,对,一定,他总是这么傻,他的胸襟总是这么宽广,直到生命的尽头,还是没办法下定决心,还是在犹豫着。”她喃喃的,好像自己给自己说,又好像给那白发老者说,李儒心头一热,看着这白发老者,一种莫名的感情生了出来。飞燕皇后冷冷道:“那人就是张远风,那恶人就是张远风!”完全没有一点表情。李儒突然愣住了,感觉天地在旋转,手不觉松了下来,白发老者摔在地上,“张远风是我伯父!”这几个字从口中滑落出来。飞燕皇后突然震惊了,道:“什么,你说什么?”双手掐住了李儒脖子,李儒没有反抗,眼中也没有一点感情,生硬的道:“张远风是我伯父。”呼吸有些困难了。飞燕皇后手上劲突然全松了,抱起白发老者道:“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犯下的错,自然只有我来偿还。”李儒心中难受,道:“前辈——”飞燕皇后道:“滚,你滚!”抱着白发老者向山上走去,一边道:“师傅,不,高秋,轻身舞今生出生的太晚了,只能做你的徒弟,我们今生一起死,来世一起生,我一定会做你的妻子,我们两个隐居起来,远离是非,该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件事啊!”嘴中这样说,眼里已经满是泪水了,不知是悲伤的还是其他的。白发老者正是上一届武林盟主张高秋,而飞燕皇后是他的徒弟轻身舞。李儒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到山顶,突然想起了什么,心道:不好。心下一急,纵身一跃,竟然到了山顶,轻身舞抱着张高秋从山顶跳下了那边的悬崖。李儒过去一看,下面一片绿色,波涛如海,天空仿佛响起一阵音乐,高风缅邈,连绵不绝,竟是一曲高山流水,弦断音绝,两人堙没在绿海中。两个人从此不在人世了,再也看不到他们的面容,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李儒心头被一块石头压着,越来越重,越压越沉。

李儒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歌舞客栈,一路上心中一片茫然,世界上仿佛就剩了他自己。刚到客栈,早有一人迎接过来,拍手道:“哎呦,恭喜李兄习得绝技,从此纵横江湖,名扬四海啊!我要不是喜欢耍小聪明,肯定轮不到你啊,哈哈!”看到他愁眉苦脸的样子,又道:“怎么回事?没有过关?那也没关系,小弟不才,也可以教兄台几招,你要实在看不上小弟的功夫,小弟就求我师父教你,我师父平时最疼我了,哦,当然,还疼我师妹。”李儒抬头一看,原来是献歌笑,献歌笑又道:“我师父呢?她怎么没回来?”李儒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不知从何说起。献歌笑看他的神态,微微感觉不妙,便转了话题,道:“李兄肯定是饿了,别急,我们上楼吃着饭慢慢说。”李儒半天没吃饭了,此时一听,果然有些饿了,就跟着李儒走到歌舞客栈。客栈里十几个“献歌笑”在招呼着客人,原来是那一百个女子中的。

二人到了楼上,绝世歌和牧羊女正在聊着天。牧羊女所受内伤虽重,可并不深,一晕过去轻身舞就停下了,反而输入大量真气给她疗伤,所以不过过了半天,牧羊女已差不多好了。见二人上来,她们就停下了,牧羊女红脸低着头,绝世歌抿着嘴笑着。有一个“献歌笑”端了些饭菜,献歌笑手里拿着两瓶酒,笑道:“这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我们兄弟二人今天好好喝他几杯,牧姑娘,你要不要来?”牧羊女疑惑道:“来什么?”献歌笑笑道:“带一壶浊酒,牧一群家羊,戴夕阳而归。这是古人多么高雅的境界啊,想必牧姑娘不知不觉间已经学会了,不来几杯酒?”牧羊女品味着他的话,突然怒道:“我不牧羊!”眼睛微微发红了,过了一会,指着绝世歌道:“她喝,我就喝。”绝世歌连忙摆手道:“酒会影响平衡,影响嗓音纯正,这种东西错一点都不行,我从来没沾过一口。”牧羊女听罢这话,指着献歌笑,道:“怎么?你这献歌笑不献歌,只献笑吗?要不然你怎么可以喝?”献歌笑道:“要不是李兄,我怎么会喝?对吗?李兄!”李儒身体动了一下,“嗯”了一声,自己先倒上喝了一大口,先是感觉喝的水,然后嘴中辛辣的很,一直辣到嗓子,肚子暖暖的,不知为什么,心里痒痒的,特别想喝,就直接拿起酒壶,把一壶直接灌了下去。献歌笑愣了一下,脸上显现尴尬之色,但见他这样,不禁笑赞道:“李兄好酒量。”绝世歌笑着对牧羊女道:“你不是说他什么都没经历过吗?怎么这么能喝酒?”牧羊女自然没尝过酒,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意思,自己倒也想尝尝,突然砰地一声,李儒硬生生倒在地上。牧羊女忙去扶起他,道:“你怎么了?”摸他鼻子,还有呼吸,献歌笑笑道:“没事,他只是喝醉了,让他睡一觉就好了。”牧羊女担心道:“他不会死吧。”献歌笑与绝世歌哈哈大笑。

李儒醒来时已经在夜里了,看到牧羊女一直盯着自己,想要说话,肚子里一阵翻滚,呕吐出来,只感觉难受的很,不能说话。牧羊女头发有些微乱,看到李儒醒来,就要说些什么,看到他吐了,忙改口道:“你怎么样?”李儒勉强道:“肚子里难受的很。”只说了一句话,又呕吐起来。牧羊女急道:“那怎么办?怎么办?”李儒看她的样子,安慰道:“应该歇歇就好了。”牧羊女眼睛显得很空洞,好像什么也没看,道:“她们都死了,本来活生生的她们一瞬间都死了。”李儒听到“死”这个字,心中有一些颤抖,话语也有些凌乱了,道:“这——谁——”牧羊女深深吸了口气,道:“是献歌笑——”李儒呆呆道:“献歌笑?”脑海中浮现出他的面容,声音,还有笑,不知是悲伤还是一种恐惧。牧羊女接着道:“是献歌笑的替身,十几个就在隔壁住着,我们三个只听到一声低沉的‘啊’声,去看时,她们已经全部,全部被勒死了,她们的笑声仿佛就在刚才,就在刚才她们还招呼着客人,还在说笑,只一刹那,已经,已经全部死去了!”声音呜咽了,嗓子有些沙哑。李儒心中一片空白,突然呕吐起来,呕吐得很厉害。牧羊女顿了顿,道:“我们把她们埋了之后,他们两个就跟我说等不了你醒来,要去找仇人报仇,还说等你醒来再去找他们。”李儒停住了呕吐,道:“去哪里找他们呢?”眼中布满血丝,神色凝重,声音狠狠地从嘴中吐出来。牧羊女道:“他们也没说去哪里,只是说出了仇人的名字,叫,叫半拂琼筵苏合香!”李儒眼光凝聚,一股杀气腾空而出,切齿道:“苏合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牧羊女却感到一股逼人的气息,十分沉重,重到快无法呼吸,身上打了一个寒战,道:“你先歇会吧,我们明天再赶路。”就往外走去,大口呼吸起来。

天空一片阴暗,太阳躲在乌云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牧羊女特地从柜台拿了些银两,道:“这就是钱,有了它,别人都会看你的脸色,听你的吩咐,你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住哪里住哪里。”李儒看着银两,疑惑道:“这个,有这么大作用吗?我看着就是些碎石子啊。”牧羊女道:“当然,很多人一辈子就是为了这些东西。”李儒更疑惑了,仔细端详着银两,道:“人的一生是多么短暂,生死不过一刹那间,一生忙来忙去却只为了这一些石头,他的一生有什么意义呢?可干什么是有意义的呢?人死之后一切都化为虚无,干什么才能不负此生呢?我要干什么呢?我能干什么呢?”一时一脸茫然,仿佛面对一团乱麻,永远也解不开的乱麻,心也乱了。牧羊女忙推了推他,道:“别想这些了,我们赶快去找他们吧。”李儒“哦”了一声,跟着走了。歌舞客栈蒙着一层暗纱,消失在他们身后。

两人在路上问行人苏合香住在哪里,却没有一个人知道,便一直向东走去。天已到下午,二人走在路途中,已经离小镇很远,天上却微微下起了雨。二人急切间四处望去,正看到一个凉亭在不远处,心中都有些兴奋,往凉亭处去。二人倚在柱子上,看着小雨淅淅沥沥的,惬意之情油然而生,这雨似乎要把一切尘土都洗去。李儒叹了口气,道:“这样也挺好的。”牧羊女刚才全心在雨中,听到李儒说话,道:“什么?”李儒看着这雨,道:“古人有诗道:‘白云化雨千帘引,清风如水万里牵。’我以前只感觉话语很美,今天才体会到其中的意境啊。生于自然,复归自然,这应该就是人生。”牧羊女不太懂他的话,道:“我以前牧羊,”忽然停了,改口道:“我以前经常这样听风听雨,心情是很好,可是却不被人尊重。所以我说,人就要奋斗,要有很多钱,要名扬四海——”远处传来的打斗声打断了她。牧羊女向远处看了看,道:“怎么回事?”李儒心仍在雨中,道:“很正常啊。”牧羊女急道:“你听。”却不用听了,一群人已经映入眼帘。

一个青年背着酒葫芦站在一群人前面,背对着他二人。“哈哈,老谋深算、奸猾无比又能怎么样?最后还不是没抓住我!哈哈!”声音中充满了得意与蔑视,正是当日在客栈里的武少侠。“三杯拂剑少年无敌,智勇双全,可最终还是难逃恢恢天网!”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竟然是焦师傅。“哈哈,你们这几条老鱼,借着别人的网,少不了让人抓住烤着吃!哈哈哈!”“焦兄,别跟他废话,趁他现在身受重伤,还是一剑杀了他好,万一他再跑了,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大声说着这些趁人之危的话,好像占尽了理一样,竟是王金刀。又一人道:“小子,我们这些人的荣华富贵都在你身上,日后我们会替你多烧些纸钱的,当然,还有你那个老爹。”说这话的就是那个会飞鸿踏雪泥的大胡子。武少侠脚下已经全红了,笑道:“我虽然身受重伤,可杀一群狗还是绰绰有余的。”焦师傅怒道:“混账!”却没出手。他们都见识过三杯拂剑的厉害,谁也不肯第一个出手,都想坐收渔翁之利。王金刀冷笑道:“你们两位也是当年的大将,被一个后辈这样辱骂还能受得了,日后怎么面对昔日的手下呢?”大胡子脸瞬间就红了,道:“我来收拾他。”武少侠握剑的手有些颤抖,哈哈大笑道:“来来!别只会叫!来咬我!”王金刀对大胡子道:“他明显是装的,一根稻草就能压死他,上吧,杀了他,你就能重新得到皇帝重用,位极人臣了。”大胡子额头上不知是雨还是汗,焦师傅扭过了头,金刀帮的齐喊:“杀了他!杀了他!”雨越来越大,可给人的感觉越来越小。

牧羊女往前要走,李儒拉住她,道:“你干什么?”牧羊女急道:“我要去救他。”李儒道:“你怎么救?”牧羊女想起自己不会武功,停了一下,又道:“可我,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坏人杀死啊。”李儒鼻子一酸,道:“为什么?”牧羊女想了一会,道:“因为,因为他不是坏人。”

这是从南方走来一群官兵,从官兵中传来一声:“怎么?这么一大块肉,两位哥哥要自己吃光吗?”一个身着紫色官服的中年带着他们走了过来。焦师傅忙笑着迎接道:“什么风把三师弟这个大贵人吹来了?”大胡子停住脚步,擦了擦额头。紫色官服笑道:“怎么?不欢迎?对了,还有,我是朝廷中人,不要叫我师弟。”焦师傅扭过了头,笑道:“只怕我们这些平民脏了三师,三弟的眼。”紫色官服笑道:“过了今天,咱们几个不就平起平坐了吗?”焦师傅笑容消了,看着远方,道:“我们怎么能跟三弟比呢?”这时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原来是武少侠。紫色官服看着他,疑惑道:“我来了,你感觉你能跑得掉吗?有什么可开心的?”武少侠道:“你们在这里称兄道弟,情意绵绵的,小心有哪个小人把今天的事告诉那皇帝,你们兄弟是有了,身体和头得分开一段时间了。”焦师傅脸变得很难看,他当初告密告的就是身为朝廷命官,勾结江湖人士,或许将要谋反,这个网要真把自己网住可就算作茧自缚了,便对紫色官服道:“你现在官位已经很大了,这个不会和我争了吧。”紫色官服摸了摸自己衣服,笑道:“谁会嫌权力大呢?”王金刀看到他们关系很亲密,不禁急了,道:“焦兄,你怎么能这样做呢?”焦师傅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不过你放心,我们始终是在一条船上的。”武少侠笑道:“现在谁是狼谁是肉还不一定呢?现在就商量着怎么瓜分我未免有些太早了。”紫色官服纵身到他身前,一掌推出四五丈远,冷笑道:“你还在那装,想要骗傻子吗?”一群江湖人士都有些急了。

牧羊女也不管那么多了,径直走到武少侠身旁,看他闭着眼,血已染红了酒葫芦,雨水顺着他的身体流下来,浅红色向低处流去,心莫名的痛了起来,背着他就要走。但见一个人挡住了去路,竟是焦狂夫。焦狂夫喜道:“牧姑娘,你可让我想死了。我以为今生再也不能见你了,没想到缘分这个东西真的太奇妙。你看我们这么有缘,你就跟我走吧。”牧羊女心中着急,完全没听他说话,就要往前走。焦狂夫伸开双臂拦住她,道:“今生我是不能离开你了,你休想跑。你背个什么东西啊,快把他放下来,别累着了。”忽然看到雨水从她脸颊滑落,忙脱了外衣,道:“别感冒了。”就要给她穿上。牧羊女一脚把他踢在地上,道:“我有事。”就往小镇中跑去。紫色官服一掌往牧羊女背后打去,不料却有一个青年过来和自己对掌,心中一狠,手上便使了十分力气,那青年正是李儒,李儒眼见牧羊女背后受袭,心中一紧,慌乱中使轻功去和他对掌。两掌相接,李儒感觉丹田之处有一股热气源源不断涌出,紫色官服已退后几步,口吐鲜血。眼见牧羊女背着武少侠越走越远,焦师傅、大胡子、王金刀互相点了点头,一齐出掌向李儒打去,李儒双掌相接,以一挡三,丝毫不落下风,三人心中各有心事,见情况不妙,各自收了掌。

云开始倾泻雨水。几乎同一时间,四人同时喊“杀了他”,那些江湖人士和官兵都往前冲。李儒看着许多人,心里慌乱了。突然一声“停”,焦师傅挥手挡住了众人,道:“这位英雄可是儒儿?”李儒想了想,道:“师傅,那天晚上你和你师弟的谈话被我听到了,你要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焦师傅愣了一下,想了许久,才道:“怎么可能?师傅怎么会杀你呢?当时师傅说的蠢材是师傅的另一个新收弟子,你看巧不巧,他竟然也叫李儒。至于牧姑娘,木是木头的木,是木羊女。我儿子明知你和牧姑娘的关系,怎么可能再去爱她?是不是?你们两个这么聪明,师傅要传给你们衣钵,怎么会害你们呢?你要不相信师傅,师傅给你跪下发誓好不好?”李儒感到很羞愧,低头低声道:“徒儿误会师傅了。”焦师傅显出宽宏大量的样子,道:“没事没事,徒弟不懂事,师傅怎么能怪罪徒弟呢?何况你是师傅最疼爱的徒弟。至于你的武功,怎么会这么好呢?不要误会,师傅没别的意思,就是传给你衣钵之前要弄清你武功的来历。”李儒叹了口气,道:“我不觉得我有什么武功,只是一个老者在我背后按了按,师傅要能帮弟子保护牧,牧姑娘的安全,弟子愿意用同样的办法把这所谓的武功给师傅。”说道后来,脸慢慢变红了。焦师傅勉强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道:“此话当真?”李儒道:“弟子怎么敢欺骗师傅?”

紫色官服怒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焦师傅轻视的看了他一眼,道:“关你什么事?”紫色官服想要咳嗽,勉强压住,道:“大哥要和我比划比划了。”焦师傅仰天笑道:“你此刻受了那么重的内伤,连一条狗都打不过,你还在那装,想要骗傻子吗?至于你的手下,一个个酒囊饭桶,和我徒弟比起来你有胜算吗?”紫色官服气红了脸,忽然大笑道:“和朝廷作对,只有一个下场,哈哈!”带着众官兵扬长而去。王金刀怒道:“怎么还不去捉那姓武的?”焦师傅瞥了他一眼,道:“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滚了!”王金刀想要发怒,却知道不是焦师傅和大胡子的对手,便愤愤道:“就看谁先找到他了!”带着金刀帮走了。大胡子不解道:“师兄,怎么?”焦师傅低声喜道:“做官好还是做武林盟主好?”大胡子还是不明白。焦师傅道:“官做得再好,皇帝一句话,全家性命可能就没了,而武林盟主却可以统领武林,唯我独尊!”大胡子依旧不解。焦师傅道:“武林大会还有两个多月就开始了,到那时,我有了那个傻瓜的内力再加上我自己的武功,还愁当不上武林盟主?”大胡子这才懂了,不禁欣喜万分。

雨越来越大,牧羊女的脚步越来越快,心越来越急。背上的武少侠气息越来越弱了,生和死靠的越来越近,甚至只剩了那一刹那,只有那一刹那,生,或者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