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其实是个巨人？”
“昂。”
“是吗？”
“是，就是小时候发育得一般，身高在同龄人里略微靠后。”
“……”
这他妈是发育一般？这怕是从娘胎里出来就没长过个儿啊！
看着眼前身高连两米都不到，自己一巴掌能兜起来十好几个的小人儿，身高同样超过三十米的巨人长老用力地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
这体型肯定不是巨人！百分之一千不是！但这个血脉上的感觉……咝……味道还真没差，而且还是特别纯正的那种，血脉上似乎比自己都要纯一点儿。
问题是……哪怕这货不是纯血，而是个混血的巨人，那多少也得长个三四米高意思意思吧？你这踮着脚都不一定够两米的家伙……他怎么可能是个巨人呢？关键尺寸也对不上啊？
“要不……你也跟我角力一下？或者掰个腕子？”
看着面前眯缝着一只超大号独眼，满脸困惑地盯着自己看的独眼巨人，威廉耸了耸肩道：
“你们五十名长老里面，已经有十多个都来瞧过了，他们一开始也不信我是巨人，但跟我角过力之后就都信了……要不你也上手试试？”
“还是算了吧……”
听到已经有十多名巨人长老跑来试过了威廉的成色，浑身石皮色泽稍显晦暗的独眼巨人长老摇了摇头，开口拒绝道：
“我已经太老了，力气比年轻时候弱了太多，连很多族里的青年都比不上了。既然已经有其它长老试过了你的力量，觉得并没有什么问题，那我也就不用再来一次了。”
威廉闻言不由得挑了挑眉，眼神略带惊喜地道：
“您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承认我是巨人族的一员，愿意让我借阅巨人序列的知识了？”
“我个人倒是没什么意见。”
独眼巨人长老点了点头，随即开口道：“不过……”
果然……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想拿到新序列肯定要先做“任务”的。
听到代表转折的“不过”后，威廉叹了口气道：
“不过……我还得再跑一趟剩下的全部巨人错落，直到风暴之国现任的五十名巨人长老全都认同我的身份，才能获得七阶以上的序列？
还是说我要为巨人族做点事情？斩杀什么来袭的巨大海兽啦，寻找巨人族遗失的祖传神器什么的？”
“那倒不用……”
摇摇头否定了威廉的猜想后，独眼巨人长老憨厚地咧了咧自己长度超过六米的血盆大口，慢吞吞地解释道：
“不过……我们巨人族不像以前，还有个王族一起管着，现在大家基本都是各过各的，七阶及以上的序列的传承也都是每个村落自行保存，已经没有哪个村里面有全部的序列了。
再说大多数巨人天生就有一点儿血脉传承的，虽然大多只到三四阶，但也差不多够用了。如果村里面出了天赋不错的后生，成功摸到了七阶门槛的话，那就自己找对应的七阶长老，请他们分享自身觉醒的高阶序列就可以。
比如说我们村，因为我这个长老是八阶的独眼巨人，所以就保留着独眼巨人的七阶及以上序列，所以每隔一两百年，都会有六阶巅峰的后生从别的村来找我……嗯……我看你应该不是独眼巨人吧？我的序列你怕是用不上了。”
“……”
那你特么不早说……
哦不对，有强行跳过种族检定无界之民在，独眼巨人的序列自己未必就用不了，只不过……独眼巨人的序列好像能力不强啊，自己确实没有必要选这个。
“原来如此……”
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之后，威廉稍微琢磨了一下后，开口道：
“那请问，七阶光巨人的村落在哪个方向？我要怎么才能过去？”
“原来你是光巨人啊……”
独眼巨人长老回忆了一会儿，随即眨巴了两下自己巨大的独眼道：
“上一任长老二十年前到了寿命极限，出海猎岛鲸之后没回来，现在的小崽子们最高的一个才五阶……话说你既然角力能赢别的长老，肯定也已经七阶了吧？为啥还要找七阶的光巨人序列？”
“……”
“我才六阶而已，只不过就职的序列多了一点……而且我也不是光巨人，因为血脉也比较特殊……嗯……我其实也不太清楚自己该算什么巨人……”
扯了一堆有的没的，强行把话题搪塞过去后，威廉满怀希望地开口询问道：
“没有光巨人长老的话……云霭巨人长老呢？”
“可能死了吧？三十年前他闯进风暴眼，试图摘里面的暴风果，然后被路过的岛鲸一口吞了。”
“……”
“雷云巨人长老呢？”
“哦这个倒是有，而且还是两位。”
在威廉惊喜的眼神中，独眼巨人长老慢悠悠地道：
“不过……他们俩会飞啊，不用像我们一样只能在这里窝着，所以担下了不少任务。
上个月为了避免周围的渔场被破坏，他俩结伴出海驱赶岛屿鲸的幼鲸了，结果没能赶上风暴之国起航，估计没三五个月怕是赶不回来啦！”
“……”
“那盐霜巨人长老……”
“九十多年前那老小子出海驱赶幼年岛鲸，被两头喜欢盐的成年岛鲸追了一路，硬是给舔化了。”
“……”
不是……你们这些巨人长老，怎么踏马的一个个都跟岛鲸干上了？不是被岛鲸吞了就是在猎鲸的路上，难道你们就没点儿别的娱乐活动能干了吗？老老实实窝在家里他不香么？
异常无语地咧了咧嘴后，威廉想了想后，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山岭巨人呢？热爱大地的他们应该很讨厌下海，总不会也跟着出海猎岛鲸去了吧？”
“啊，那倒是没有。”
独眼巨人长老点了点头，随即句偻着身子道：
“不过风暴之国里的最后一位山岭巨人长老，好像五百多年之前就老死了，”
“……”
看着面前从异常无语变为极度无语的威廉，独眼巨人长老嘿嘿笑道：
“后生啊，山岭巨人要体悟大地的力量，更喜欢接近山脉和丘陵，而咱风暴之国虽然地方不小，但始终还是飘在海上的一块大木头，本来就不适合他们一族生存。
所以族里新出生的山岭巨人们，一旦成年就会自行离开，去找那些有根子扎在海底的巨型海岛，基本不会留在这里的，你怕是找不到有传承的山岭巨人长老啦。”
“……”
“呜哇！”
就在威廉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在耍自己时，一个身高超过十米的小孩儿捂着红肿的屁股蛋子，地动山摇地跑了过来，哭喊着一头撞进了独眼巨人长老的怀里。
“太爷爷！阿布扎比他打我！”
“哦哦，卡里姆乖！不哭不哭！”
伸手把巨人小孩儿按在怀里，检查了一下他红肿的屁股蛋儿后，独眼巨人长老笑呵呵地道：
“是你又说什么话气着他了吧？阿布扎比是熔河巨人，生来脾气就急，性子上来了谁都敢打，你老是去招惹他干什么？
哦对了，我记得他这次出去之前，不是说下网没收获就不回来了吗？既然他刚打了你屁股，那他这趟是捞到不少海货了？看起来味道怎么样？”
耳朵捕捉到了某些关键词后，巨人小孩儿庞大的身躯微微一颤，眼泪下意识地改道儿涌向了嘴角。
但一想到阿布扎比网里干巴巴的两条海兽，他马上就重新清醒了过来，忙不迭地摇头告状道：
“才没有！阿布扎比是笨蛋！这趟他才捞到两条不好吃的小海兽，光捞了一船奇怪的小人儿，还把妈妈给他补的渔网搞坏啦！”
“哦还有！那些小人儿要找那个叫威廉的巨人，但阿布扎比说岛上没有叫威廉的巨人，如果有的话他就出海猎鲸去……太爷爷太爷爷！阿布扎比出去之后肯定不回来了，咱们什么时候能吃他的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