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都市小说 > 仙路 > 356 弄巧心终成拙意全文阅读

……

“啊啊啊……不可能,为何会这样……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我?不,应该没有……”

那方冰块之内,一道虚虚实实的人影时聚时散,左冲右突,正在设法逃离这座于他而言的囚笼,

“那为何要将我冰封……为什么……为什么……”

那道人影在心中疯狂咆哮着。

“哎唷,姐姐又将哥哥做成冰雕了吗?哦,那不是哥哥,长得没有哥哥好看……嘻嘻,不管他,我还要回去再吃一个芒果……不,两个……唔,三个吧……哎唷,都快要吃不下了……”

桃夭嘀嘀咕咕半晌,一回身又进了屋内,将屋门紧紧闭上。

“你哥哥有比我好看?哼,果然是没有见识的小囡……难怪我讨厌小孩子……”

今夜连番行动受挫,被封于冰中,还要遭一小娃娃奚落,冰内之人悲愤欲绝,挣扎得也就更加地凶了……哗啦……

……

“哎呀,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那座城郊的大花园之中,婢女芰荷在骇然之下,连葡萄籽都忘了吐去,一口吞入了腹中。

“魔鬼,魔鬼,他们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魔鬼……不好,那张玉琴看来烫手,记得过段时间南海龙宫有场万宝大会,届时不如……”

一贯儒雅风流,注重仪表的东流水,此时浑身衣物破烂不堪,只不过是将将挂在了身上而已,而他浑身上下裸露出来的肌肤,无一不被冻得青一块,紫一块,就连在数九寒冬里外出乞讨的乞儿们,恐怕也要比他出落得好看三分。

“公子,坐炉子边上烤烤……”

“公子,喝碗姜汤……”

“公子,再盖一床棉被吧……”

“公子……”

芰荷一个人忙里忙外,焦头烂额,简直快要哭了出来。

“老天,究竟是谁,将我们昨夜辛苦制作的冰块砸成了这一地齑粉?”

翌日一早,陈心隐刚出了卧房,本想尽早去请掌柜的前来估价,也省了冰块融化,损失了银钱,却不料落于眼中的却是如此情景,这如何不让他大呼晦气?

……

对于哥哥的苦恼,无忧无虑的桃夭可是理解不了的,今日学堂可并非假日,她还得早早地赶去上课哩。

眼看着时辰快到,她在胡乱吃过早餐之后,慌忙将书桌上搁着的那篇游记塞进了包中,这才跨上她那小书包,与哥哥姐姐道过别之后,一阵风儿似朝着学堂的方向刮了开去……

桃夭与一众同窗们正按着云先生的要求在临摹书帖,而云先生则是端正坐在前方,用心批阅着自己膝下这批学生们呈交上来的游记。

只见他时而点头微笑,时而摇头皱眉,手中一杆毛笔,时不时便要落于纸面,评上等级,写上几句批评或是勉励的话语。

不多时,就在桃夭好不容易临摹到第五个大字之时,云先生已经批阅了近乎一半,而在她写到第七个大字之时,就听见堂上云先生重重将手中毛笔一搁,墨水溅得四处皆是,他满面愠色,沉声将桃夭唤离了坐席:

“桃夭,你小小年纪,先生常常教你要诚实守信,你且老实交代,这篇游记果真是你自己写的?”

“回先生的话,那游记果真是桃夭自己写的。”

桃夭惋惜地看了一眼那第七个写了一半的大字,就将目光移到了云先生的脸上。

“大胆,桃夭,证据确凿,你还要撒谎吗?”

云先生熟练地捞起了搁在地上的戒尺,用力在案上一敲,而后见下方几个胆小的学生面露惊恐之色,突然醒悟,恍然见到那日的意外,急忙将戒尺丢开远去,如避蛇蝎。

“咦?先生,可是桃夭并没有说谎呀。”

桃夭脆生生回道。

“你,你,好你……”

云先生见桃夭只顾嘴硬,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前次打断戒尺的往事浮上心头,他是万万不敢再采取什么体罚下策了。

“先生,我真的没有说谎,我真的和哥哥姐姐一起去了山中玩耍。”

“冥顽不灵,你自己来将这篇游记念上一遍……”

云先生将游记往桃夭面前重重一拍,便背着双手,回过了身去。

“哦,是的,先生……‘是日天……气清,新风送……云……,光……无边……’哎,孟玉,你知道这个字怎么念吗?”

桃夭磕磕绊绊地念了几句,无奈认字有限,终于还是悄声向着坐在邻桌的孟玉求救。

“这个字念……”

“够了,桃夭,连字也认不全,你还敢说那游记是你自己写的?”

云先生猛然回头,瞪了孟玉一眼,吓得他一下哆嗦,把想要说的话儿也给咽了回去。

“哦,先生,可是这一篇游记不是我写的呀。”

桃夭依然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云先生。

“桃夭,你居然还敢狡辩!”

“桃夭,快别和先生顶嘴了……先生,桃夭年纪还小不懂事,她不是故意的……”

“桃夭,今日下午,让你家中的长辈前来学堂一趟,作弊无小事,更何况还是如此明目张胆的作弊,哼……”

云先生将两袖一抖,拂袖而去。

“哦,是要叫我哥哥来吗?”

“是!”

……

“哈哈,桃夭,真是没想到哥哥好心却反而办了坏事,连累你无端遭了云先生的训斥,虽然最后误会澄清,给你恢复了清白,可是哥哥做了错事,就要补偿你……嗯,你有什么想要吃的吗?哥哥买给你。”

天色将晚,陈心隐带着白芜冰与桃夭两个女孩儿从七二学堂中踱出,漫步在了城内的街道上。

原来,今日晌午时分,桃夭情绪低落地回到了客栈,称学堂先生想见见陈心隐,他一听这样的古怪请求,正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反而是白芜冰,本能地感觉到事有不谐。

她自小在姑射山上长大,没少了四处捣蛋,曾有多次被人告上家门,历数自己在外的调皮行止,还请爷爷白冷木好生管教自己。

而平日里最是疼爱自己的爷爷居然听信了来人的话,真是下得去手,该如何责罚,就是如何责罚,半点也不顾祖孙之情,更别提徇私了,使她吃了不少苦头,以至于现如今她一听到要见家中长辈一词,就要浑身打起了哆嗦,同时也对爷爷多存怨念,想着若是自己一旦有了孙女儿,肯定是要大力照顾,往死里护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