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修真小说 > 大明世家子 > 第179章作诗全文阅读

“妙!”众人赞叹,想此处乃是徐皇后和徐王爷故居,这五言诗应景又隐含伤感,想那徐家如今家世大不如前,自从徐王爷长子徐辉祖得罪皇帝,永乐五年幽禁而死后,这中山王虽后继有人,可惜远在封地,听说几次被言官弹劾,如今已成风雨飘摇之势。

而次子徐增寿被建文皇帝庭前砍死,当今天子感念其人,封其长子徐景昌为定国公,定居京城故居,只可惜他为人骄纵,不知收敛,数次也被言官弹劾,其几个儿子也不争气,庸庸碌碌,倒是有个庶出儿子徐谦,据说为人大有才华,被视为徐家将来定会光宗耀祖的人物。

十几位姑娘并同丫鬟在竹窗外驻足,闻言点头赞许,其中张宝钗混迹在人群中,眼眸露出热烈渴望,这诗中含义简单,她虽听的不大懂,但其中的一句凤来仪那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今日一见定国公府辉煌广大,庭院锦绣,这还是不如当年鼎盛之时的模样,那当年盛况可以想见,就已然令人羡慕万分,张宝钗内心火热,她自觉已经打探清楚皇宫虚实,只要和小胖子朱瞻墉定亲,未来十几年徐徐图之,夫妻二人多方筹谋,将来未必不能问鼎大位。

张宝钗为人很有几分小聪明,她虽然不会作诗,可肚子里也有一些现成的诗句,至此再也忍受不住,眼珠一转,高声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好,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众人顷刻纷纷赞叹,人人朝念诗之人望去,而张祈安则好悬一口鲜血吐出,哭笑不得的扭头看了眼洋洋得意的张宝钗,心想你倒是脸皮真厚,这后世诗词岂是能随意出口的?这古人但凡是大户人家出身的,谁不懂得作诗?三言两语还不立即被揭穿了?真当人家是傻子不成。

众人无不期待着张宝钗继续其惊人大作,晴筠姑娘和沐姐姐更是心中赞叹,双双情不自禁的站起。

这纳兰容若的佳作自然惊人,尤其是这两句,几乎在后世已经家喻户晓了,只可惜正如张祈安猜测那样,那后面的几句自己都忘记了,更别说不喜读书的张宝钗了。

不过宝钗姑娘自有应对之道,胸有成竹的扬起下巴,笑嘻嘻的接着念道:“琴棋书画诗酒花当年件件不离他,如今五事皆变更,萧剑江山诗酒茶。”

张祈安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头栽倒在地,差点就被憋出内伤,欲哭无泪的双眼失神,心说你呀你呀!我的宝钗姐姐,这琼瑶阿姨的打油诗,岂能混在纳兰容若的诗里,真是狗尾续貂啊!

这打油诗虽然蛮有趣味,可惜却实在是不搭调,听的众位姑娘不禁面面相觑,张祈安目不斜视,看都不看后面一眼,坚决和那自命不凡的女人划清界限。

“敢问这位姐姐,能否把前面两句的诗词念完,此等佳作,实在是令人爱煞。”

“姐姐,怎么突然念出两首风格不同的诗作来?这后面倒是有些意思,不过却比刚先吟出的那句悲画扇,无论用词意境,都过于天差地远了。”

不时有姑娘出言询问,糗的张宝钗立时哑口无言,心中暗叫糟了,这可咋办?更有些姑娘当她为天人一样,不时请教些作诗的学问,可怜咱们的宝钗姑娘不学无术,即使空有一肚子的见识,立时也被问的俏脸通红。

张口结舌的胡乱回答,张宝钗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叫道:“那都是闲暇时妙手偶得的诗句,别的现在也想不出来了,哼!这诗词小道,既不能安邦定国,又不能使国富民强,要来何用?你们一天天的,只知道摆弄此等醉生梦死的玩意,却不知道学些真正的有用学问,这将来,难免落得个家破人亡。”

晴筠姑娘摇头不语,沐怜雪倒是欣赏的问道:“那请问宝钗姑娘,什么才是真正的学问?”

“哼,学遍数理化,走遍天下也不怕,你们如何能理解我的心思,唉,都是一群愚昧之人。”

无神望天,张祈安钦佩之极的心中叹息,心中不免倒数三二一,就等着那家伙口吐狂言,最后被闻讯赶来的官差,当做怪物给抓回去烧死。

还好张宝钗为人机警,她也清楚,说得多了不说无人相信,还会被从此视为异类,再说了,就算是告诉她们,将来大明朝终会被大清帝国推翻,也得有人信不是?

“请问姑娘,可否读过诗经?”突然晴筠姑娘道出疑问,此时又有其她姑娘瞧出古怪,纷纷提出一些刁钻难题,不过大都是些真正学问。

其实也是张宝钗不学无术,她别说后世记忆本就记得七七八八,又多是些清宫剧动漫影视流行衣物啥的,你要真问她数理化,恐怕还不如问三字经呢,起码天长日久听的多了,小脑袋里还能记住些。

张祈安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暗道自己虽说不学无术,但总算这些年来,恶补了一些基础,要不然,很多日常生活中的细节,就会被人耻笑。

张宝钗被问的满脸通红,恼羞成怒的道:“女人无才便是德,这些学问我自是不知,哼!这将来进宫靠的是头脑手段,会些吟风弄月又有何用?”

这话到是有些道理,不说在场都是些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即使是张祈安,不禁同样点头同意,不过张宝钗这番话已然道出她的勃勃野心,却不免令人惊讶!

沐怜雪轻轻一叹,念道:“旧日豪华事已空,银屏金屋梦魂中;黄芦晚日空残垒,碧草寒烟锁故宫;隧道鱼灯油欲尽,妆台窍镜匣长封,任你心机深四海,一袖阉云两袖风!”

众女相视一笑,已然知道这是在出言提醒张宝钗,想那深宫大内,要想达成心愿何其艰险,稍有不慎就会落得个尸骨无存。

看到众人尽皆默然,张宝钗却很是得意,她自是清楚皇宫内的黑暗危险,不过那又算得什么,只要哄得几个王子或是皇帝开心,在凭着自己的经验见识,何况自己又是万中无一的神仙下凡,自是一切危机都会遇难成祥,否极泰来。

心中越发火热,她今日来此,只是散散心罢了,成天被宫里的礼仪嬷嬷折磨,娇生惯养的宝钗姑娘哪会受得了?下意识看了眼远处的沐怜雪,心想暂时任由你得意,等将来哀家登上皇后宝座,到时看你如何进宫跪倒在我的脚下。

不屑笑笑,张宝钗别说压根没听懂那诗里深意,就是清楚又岂会放在心上?昂然扭头就走,她不待见庶出的皇孙朱瞻埈,另从别的小路出府去了。

只是凭空被人打搅,这气氛不免被破坏的一干二净,令人扫兴,晴筠姑娘有心试探张祈安,含笑指着正在外面打秋千的几位女孩,笑道:“不知世兄能否以秋千为题,做出一首诗出来呢?”

张祈安顿时瘪嘴,他这点倒是和张宝钗一样,哪会喜欢什么吟诗作对?不过毕竟是苦学多日的‘人才’!岂能在众多少女面前丢脸?

张婉儿和沐怜雪心中大叫不妙,身后一个个自家丫鬟惊得花容失色,自家祈二爷什么德行,谁人不清楚?

晴筠姑娘多么聪慧的一个妙人,霎时看破她们的紧张心情,心中不禁有些失望!而远处的吕小姐则神色担心,问道:“你家兄弟有无诗才?”

张林竟是被问住了,回忆半天,犹豫不决的沉吟道:“倒是听过他念过几首前人诗词,自作的不过是些歪诗!”

“歪诗?那是何种裁体?”任是吕小姐满腹才华,聪明绝顶,恐怕她一个清白姑娘家哪会知道这个?那歪诗不过是纨绔子弟间的戏称,也就是寻花问柳时所作的艳词暧昧诗罢了,张林自是不敢明说。

无数道目光都注视着灏二爷的一举一动,就见张祈安盯着外面的秋千,道貌岸然的沉吟片刻,缓缓念道:“红粉面对红粉面,玉酥肩并玉酥肩,两双玉腕挽复挽,四只玉莲颠倒颠!”

哄堂大笑,姑娘们不免俏脸一红,暗骂一生无耻,不过仗着人多势众,倒也无人掩面逃走。

张林低头闷笑,笑的眼泪都要流出,心中大叫祈二爷威武,真是端的语出惊人,连做首诗都能连带调戏所有姑娘们。

无奈翻下白眼,张婉儿和沐怜雪至此无语泪千行,对于那个无药可救的无耻之徒,早就是见怪不怪,麻木不仁了。

不说大家纷纷无语,而张祈安却犹自不满意的轻叹,正色对呆滞中的晴筠姑娘说道:“唉,真是贻笑方家了,其实,我还另有几首好诗,要不一同念出来吧,还请妹妹指教!”

他这是故意的?晴筠姑娘心中咬牙切齿,他是在故意借机调戏我?嗯,肯定如此!好你个安东侯张祈安!

心里不停的腹诽对方,晴筠姑娘面上强忍一口气,她相貌本就如仙似玉,这俏脸羞红之下,自是散发出惊人魅力,强笑道:“算了,已然知晓世兄大才,还是免了吧!”

“不行!”张祈安兴致昂扬的嘻嘻一笑,自夸道:“别的不敢说,此种绿楼画舫间的名作,我张祈安张口就来,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的,嗯!这就说给妹妹倾听,嘿嘿!”

嬉笑中顿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就见女孩子们笑着四散逃去,就连吕小姐都脸色通红,跺脚笑骂道:“好一个没羞没臊的祈二爷,真真的可恶透顶!”

张林大笑,立即跟着站起,朝着远处的偶像拱拱手,追着先走一步的未婚妻离去,只剩下气的险些咬碎银牙的晴筠姑娘,没好气的无奈投降,叹气道:“妹妹输了,论脸皮之厚,那是远远不如世兄的。”

这一声自承妹妹,真是一时间刺激的张祈安心惊肉跳,大感意外的看着一脸俏皮的天仙般玉人,不禁好感大起!

定国公府后门。

目送一架青稠马车渐渐消失,回想着刚才佳人回眸一笑,耳边依稀回绕佳人临走时的留话。

“妹妹改姓为秦,因李家已经烟消云散了,往事如烟,也不必提他!这次回京准备悠闲度日,为了生计,或许会经营几项营生,兄长贵为锦衣卫指挥使,往后还请多多照顾一二,晴筠拜别兄长了。”

原来是为了官职才自称妹妹,张祈安摇头失笑,喃喃自语道:“竟然是一个给自己改姓的,秦晴筠,恐怕整个名字都改了吧?”

淡淡一笑,刚要翻身上马,突然张祈安一怔,目光深邃的凝视前方,微不可闻的道:“楚虽三户,亡秦必楚,唉,原来如此!”

当年祖上几乎满门被斩,其父亲李琪一生郁郁而终,秦晴筠的母亲即使贵为公主,得不到丈夫的宠爱不说,还被丈夫切齿痛恨,最终使得夫妻二人一前一后病故,恐怕这童年阴影对于一位本就多愁善感的女孩子来说,委实是过于残忍了。

收拾心情,张祈安护送姐姐和沐氏姐妹赶到滕国公府,早有姐夫亲自等候,因姐姐需要休息,张祈安婉言回绝进府的好意,并答应依依不舍的姐姐,今后会时常过来看望,等道别后,车队又调转方向回府,路上还故意去了趟女人街。

含笑看着面前两位女孩一脸的兴奋模样,张祈安只觉得心口发堵,不过整个世俗如此,豪门贵女在得到锦衣玉食的同时,也相应的失去很多宝贵东西,比如自由,比如终身幸福!

管不了世间女人,自己身边的自然得倾心呵护,只可惜女人街还未修好,此时鱼龙混杂,到不便相陪两位少女下车闲逛了,不免令人有些扫兴。

沐怜雪笑吟吟的观看外面热闹景致,怀里的怜霜总是兴奋的问这问那,叽叽喳喳的,吵得人应接不暇。

“好了,自己只管看吧,怕了你,吵得人头疼死了。”沐怜雪终于败下阵来,任由怜霜撅着小屁股趴在车窗上,自己坐到张祈安身侧,两人早已习惯紧挨着,彼此不免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