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樊城被缠得像个木乃尹,仅仅只是露出了鼻子、眼睛和腰的部分,所以刚才也没办法发出声音。
汪亚从他无辜和惊恐的眼神中能看出来,他估计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以及为什么自己会被一号抓起来。
回想起以前,她当初因为丰樊城被宥今的为难的时候,这家伙的反应好像也差不多啊??
尽管汪亚没有兴趣去了解,但还是忍不住抽了两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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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相比,一号显然激动得不太正常。
她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红潮,将丝线编织成尖刺刺向汪亚。
后者不动声色,很轻易地就将一把丝线从一号手上扯了下来。
可是当汪亚想要进一步攻下对方的时候,一号却勒紧了丰樊城的脖子,并恶狠狠地威胁道:“别过来,你不会想要他死对吧?”
说完,她还聪明地回到门边,将丰樊城藏到楼道门里面。
这样一来,就用不着担心人质会被趁机抢走了。
这个问题着实问住了汪亚,她回岸上之后还打算去找于辉尧要实验数据的,总不能看着人家外甥去死。
就算她想假装没看见,但邮轮上到处都是摄像头,天知道拍下来的影像会不会跟着实验资料一起传回岸上去?
双方在狭窄的走廊中僵持起来,汪亚只要稍稍往前,就能听见楼道里丰樊城痛苦的呜咽声。
于是她停下脚步,把双手背到身后,微笑着问:“行吧,不过我说你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呢?”
一号冷漠地看着她,很是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是看上他年轻有钱好控制咯,不然还是为了什么?
可他居然敢耍我,和别的女人一起,你说他们是不是很过分?”
说着说着,她像是想起来什么,恍忽地说:“诶,不对啊……
你也是和他一起耍我的女人,我跟你说这么多做什么?
我现在把你们两个一起解决了,再专门去找二号不就行了?”
一号恍然大悟,将疯疯癫癫的姿态演绎得淋漓尽致。
汪亚不知道她是怎么变得这样,也不想知道,手一晃,朝着一号投掷出了数枚钢钉。
那是她钉钢板的时候剩下的。
一号疯了,但也没全疯。
就像她刚才知道把人质塞回楼道一样,现在她也堪称完美地躲过了钢钉。
然而她并没有想到钢钉上还缠着丝线。
而且那还是汪亚刚刚从她身上扯下来的丝线。
钢钉没打到一号身上,但钉入了她身后的门板里。
汪亚站在原地将手中丝线勐的往回拉,让一号身后的门板狠狠夹住了她的手臂。
她惨叫了几声,随后就没了声息。
因为汪亚已经趁机近到她身前,把她的头撞向门框。
一号头破血流,失去了意识。
汪亚一只脚踩在她身上,冷冷地盯着她看了一会。
见的确是没有问题,才粗鲁地将丰樊城从丝线里撕扯出来。
撕扯到一半时,汪亚再次抬起头,极为冷酷地看向楼上。
没过一会儿,二号的声音传了出来:“别,我是正常的,没有恶意。”
末了,果然是二号举起双手,从幽暗的楼道里走了下来。
她的笑容和之前一样,行为举止也落落大方。
汪亚看得出来,二号还保持着理智,于是没有管她,继续去拉扯半死不活的丰樊城。
二号笑的更灿烂了,脚步轻快地继续往下走。
然后她们听到了广播的声音。
是戴玉珊的声音,“各位,请注意听我说。
我知道现在情况紧急,所以为了各自的安全着想,请务必按照我说的去做。
不要惊慌,也不要想着能从海上离开。
如果你是普通乘客,那么请回到房间里去,直到航行结束。
如果你是被实验者,请前往顶楼实验室,在协议规定的时间内,每天继续按时服药即可。”
汪亚和二号一起盯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前者眉心微蹙,后者噗嗤一笑道:“戴夫人在想什么呢?都已经乱成这个样子了,还怎么该回房的回房,该服药的服药啊?
哈哈,这是要笑死我们吗?”
然而不管二号怎么笑,广播也还是在一遍一遍循环播放着。
每次广播的内容都分毫不差,可想而知这只是在放录音而已。
汪亚把目光移到二号身上,问:“怎么个乱法?今天下午到底发生什么了?”
二号撩了把裙子,就地坐在了台阶上,并笑着解释:“还不就是那些事?
都怕自己得的少,又怕别人得的多,结果谁都得不到,命还被人惦记上了。”
汪亚认同地点点头,往墙上一靠,继续问:“具体怎么说?”
“不好说,不过还挺精彩的。”二号将眼珠上移,边思索边说:“先是她们自己吵起来了,还硬要拉上我,争的都是钱哪男人哪之类的无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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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看着挺有意思,结果脑子里全是些低俗平庸的想法,还真是……哎呀,抱歉,我是不是跑题了?
反正当时她们就有点激动了,结果还听到白面具说,既然我们是会失控的不良品,那就不该继续浪费时间。
不如快点把我们处理掉,换别的人上。”
“所以你们就彻底失控了?想报复戴白面具的?”
“也不能说是报复吧,这只是策略而已啊,就像玩游戏一样。
你想想啊,如果被处理掉的是他们,岂不就轮到我们说了算了?玩游戏怎么能老是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呢?对吧?”
二号越说越激动,沉浸在自己的美妙想法中不能自已。
然后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她坐在那里,曼妙的身躯上接连隆起一个个突触。
突触很快就挣脱了她皮肤的束缚,变成一只只长毛的爪子。
汪亚冲上去按住了二号的头,又快又狠。
可谁知道人家根本不在乎这个头,直接将脑袋扭断,手爪并用逃窜了个没影。
如果她刚才没看错的话,二号身上其中一个突触好像变做了一颗长毛的脑袋。
看着手上那颗干扁的头,汪亚恶心的都说不出话来。
她看了一眼楼梯上方,又回头望了望下面地上的两人,最后不情不愿地走了下去。
“嗯,一个回房间,一个吃药是吧?”
汪亚咬着这两个关键词,将丰樊城和一号一手一只提了起来,拖着一起往上走。
或许是因为被楼梯磕得太疼,没两下丰樊城就恢复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