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鸢点点头,等他回来自己一定亲手交还给他。
只是这玉佩,自己从未见过如此样式的,或许是皇家专用的配饰吧。
不过令她疑惑地是,见一一点也没有担忧之色反而是看到了这块玉佩后,冷若冰霜的脸上才产生了一丝丝的动摇。
她低头盯着这块玉佩,上面还残存着韩玄凌的余温。
“他会平安的。”
她握紧手中的玉佩再抬头时,见一就已经消失不见。
而她也转身进了夏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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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府内一切如常,除了夏侯雪的院子里丫鬟婆子们进进出出。
碧荷陪在夏侯雪身边寸步不离。
只要她动一动身子,夏侯雪就会异常激动。
无奈之下,她也只能守在夏侯雪身边。
谭氏守在这里丝毫没用,也只能在院子里焦急地来回踱步。
“从那日你回来我就跟你说过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你偏不听;今日若不是我拦着,那丫头怕是已经对你起了疑心。”
谭氏顿住脚步转头紧盯着身后的庞原,一脸不悦。
庞原原本低着的头也因为她的话缓缓抬起,虽然只剩下一只眼睛,可任然挡不住那阴鸷的眼神留在他面前的谭氏身上。
“我说过,趁着夏侯杰离家一举杀了那母女俩;你偏偏不听,硬要循序渐进。”
“所以你就背着我找人去侮辱她?结果事情还没办成反倒是赔上了一只眼睛。”
谭氏冷笑了一声,斜着眼看着他:“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你不仅没有成功,还跑到我这里,这样会连累我的你知道吗?她身边有个靖安王,蠢货。”
庞原撇过头去不想回话,但是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次确实是失手了。
不仅失手瞎了眼睛,还自爆了家门,索性自己回来的时候没有被追上来。
“我知道了。”
讥讽完他,谭氏颇为无奈:“你要知道,夏侯杰虽然不在府上,但是那丫头身边有一个靖安王,我们暂时动不了她;可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顾氏,她大腹便便哪也去不了。”
“那.......”
庞原刚要开口,就听见夏侯雪一阵乱叫。
“不要不要我不要,我没病——”
谭氏丢下庞原提着裙摆跑进屋子里,原本精致的发髻也因为她大幅度奔跑的动作而显得稍稍有些散乱。
“怎么了雪儿。”
她扶着门框就见夏侯雪撒泼打滚一般摇头晃脑,嘴里还念念有声。
“我不喝,我没病,我不要喝——”
只见床上的夏侯雪抱着碧荷的腰不撒手,旁边的丫鬟婆子也是无计可施。
“给我!”
谭氏缓了缓心神走进屋子里,伸手接过婆子手中的汤碗走到夏侯雪面前,耐着性子道:“雪儿乖,把药喝下去才能好。”
“我不要,我没病,我不!”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众人都惊呆了。
“夏侯雪你必须给我喝下去,不喝下去你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办!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完成,你想就这样半途而废吗?”
夏侯雪愣住了,脸上火,辣辣的疼,四个指印顷刻间显现在脸上;长这么大,母亲还是头一次打她。
理智似乎因为这个巴掌重新占据心头,胸口起伏得厉害,她默不作声接过母亲谭氏手中的碗,在满屋人的注视下仰头一饮而尽。
满嘴的苦涩.......
“你们都出去吧。”
谭氏一声令下,满屋子的人陆陆续续都涌出了屋子。
夏侯雪撒开了搂着碧荷腰间的胳膊,呆呆地坐在那。
“还疼吗?母亲不是有意要打你。”谭氏伸手抚摸着女儿通红的脸颊,愧疚爬满心头。
夏侯雪木讷地摇摇头:“母亲,女儿回过神来了,女儿已经痊愈了。”
“母亲一定会查出来是谁动的手脚,这件事夏侯鸢一定脱不了干系。”
谭氏艳丽的脸上因为愤恨而变得微红,娇艳欲滴活脱脱一个美人儿。
“母亲,月底就是安阳郡主设宴的时间了,我想去。”
“可是你的身子.......”
“我没事的,女儿不愿意错失这样难得的好机会,我既是庶女本就翻身困难,但是多出席这样的场合总还是会有一线机会的吧。”
谭氏紧盯着她,担心她是不是脑子还没清醒,见她十分认真不由得叹了口气:“好,依你。但是切记,安阳郡主是陛下最疼爱的侄女,出了名的讨厌庶女;你若是去了定当谨言慎行,不可逾矩。”
“女儿记住了。”
“好,你休息吧。”谭氏爱抚了两下她的额头,起身离去。
庞原跟在她身后,二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外时,谭氏脚步微顿下意识脱口而出:“找个机会,查一下那盘鱼的来历。”
好端端的院子里怎么会有鱼,即便是有人喂些野猫也犯不着丢下个盘子。
“嗯。”庞原点头应下,二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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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又一日。
夏侯鸢呆坐在窗前,望着手中的玉佩发呆。
今日是韩玄凌离开的第七日了,她从来没有如此惦记一个人。
对方明明说过,两日后就会回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拖住了他,还是说他已经…………
她不经开始担心。
在他离开的时候,自己就迫切地想要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找人?
找谁?究竟是谁能够让他亲自前往,明明看得真切,离别时他的脸上那般疼惜不舍的表情,是因为什么?
“小姐?”
芙蕖捧着新做好的衣裳试探地喊了两声正在发呆的夏侯鸢。
这才让她回过神来:“何事?”
“成衣店已经做好了衣裳,按照您的吩咐奴婢各自分开了两件将会送往二位小姐的住处。”
她起身走到芙蕖面前,伸手掠过那衣裳:“把这件澹紫色的衣裳端给二小姐,这衣裳华贵她定会接受的。”
“可是安阳郡主最讨厌这种紫色了,直接交给二小姐她会上当吗?”
“她当然不会上当了,一定会借着探望之名过来看看三妹的衣裳;所以我做的衣裳从来就只是颜色不同款式几乎无差别。”
又有谭氏替夏侯雪把关,她们一定不会随随便便就上当了;之前的药方她们都会私底下去问张大夫,这次的宴会谭氏定然会为自己的女儿好好筹谋。
只要自己将安阳郡主最讨厌的颜色给了夏侯雪,那么谭氏一定会暗中窥视夏侯萱的衣服,若是夏侯雪怀疑提出更换,那谭氏一定会觉得自己怎样设计也不会胆大到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