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认真的吗?小丫头她答应了?”
孙延舟情绪颇为激动的瞪着南宫烨,恨极了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表情。
“这是我自己的事,无需过问别人。”南宫烨眼风极快的扫过孙延舟,下逐客令道:
“如果没有其它事,邢长老的身边倒更需要孙大夫。”
南宫烨口中淡淡的威胁,孙延舟自然感觉的道,心知上官莲等人在旁,他不好直接与南宫烨争执,对师妹也不利。
“那好,今天我就先不带人走了,改天再来青衣阁。”孙延舟目光凝视着南宫烨,末了刻意强调:
“讨人。”
待孙延舟走后,上官莲的脸色始终沉着。
“我以为你迟迟不肯成婚纳妾,是因为心中有嫣儿,没想到如今一个小丫头却让你破了格。”
“你要纳那个丫头为侍寝我没意见,但是我们南宫家的长子绝不能由她生出!这是我的底线!”
说着,上官莲站起身,瞥了一眼黯然失魂的香萍,对南宫烨道:
“明日起将她送来栖云苑,学几天规矩。”
说完,上官莲叫上香萍一起离开了临渊阁。
望着母亲远去的身影,南宫烨不自觉的叹息,对身边的陈来吩咐道:
“叫召奴过来。”
“是。”
陈来应允后走出门去,心中却五味杂陈。
公子虽被外界传言年过半百,却皆源于外人对江湖地位显赫的青衣阁的畏忌,由此造成无端猜测。
但二十五岁,也早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公子却依旧独行其身。虽然公子曾经有过一段婚约,却因八年前那场灾祸而终止了。本应该是那样一对天造地设的姻缘,真是叫人倍感惋惜。
如今公子想通,作为深知公子孤苦的他来说,理应为此感到高兴,但不知为何心上却如蒙了一层灰布,竟有丝丝空落。
陈来走进偏殿一处院落,看到院子正在岛弄药草的纪召奴,脚步不自觉变轻,见她对自己招手,也露出一个笑脸,向她身旁走去。
“你真的是纪正林之女,纪筱晴?”
陈来开口便问,之前有些不明白的地方,因为她的身份总算能理顺了。
“你会揭穿我吗?”纪召奴扬眉,笑望着陈来。
“你是不是傻?”
陈来一脸怪异,抬手敲了一下她光洁的脑门。她是公子要护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揭穿她?
“我才不傻,聪明着呢。”
纪召奴白了陈来一眼,接着拿起几颗刚研制好的药丸放进陈来手心,得意洋洋的道:
“知道这是什么吗?可以解治百毒的药丸,只要你服用一颗,保证一个月之内不受任何毒物的侵害!”
“怎么样?十两银子卖你一颗,同时买五颗,还能白送你一颗,友情价,很划算吧?”
见她开心的打着自己的小九九,讲起话时,两眼放光的神情,陈来不由得笑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现在所用的药材,可都是公子让人给你采购的吧?你这样公然中饱私囊,公子可知道?”
听陈来如此说,纪召奴脸色一怔:是呀,她只想着赚银子,险些将这档事儿忘了。于是赔着笑脸道:
“哎,都是自己人,不要算得那么清嘛!”
“这样吧!我五颗药丸只收你四十九两,够大方了吧?”
纪召奴的话,顿时让陈来无语:
“只便宜了一两,是够大方的。还有,刚才不是说好五颗以上还能白送一颗的吗?”
对此,纪召奴也有话说,颇理直气壮的道:
“但是,我也没有要你五颗药丸的钱啊?”
“要不要你给个痛快话吧,一个大男人就别婆婆妈妈的了。”
见她如此俐齿伶牙,陈来也是没辙,认栽的从袖带里掏出三十两。
“先给我来三颗吧。”
“识货!”纪召奴麻溜的收走银子,将三颗药丸装在瓶中递给了陈来。
目光不自觉的移向纪召奴,另一侧仍旧泛着微红的脸颊,陈来开口叮嘱道:
“以后不要在人前逞强,尤其是夫人。”见纪召奴不说话,陈来又道:
“还有,公子叫你过去。”
“哦!知道啦,我收拾一下就去。”
见陈来离开,纪召奴立马垮下一张俏脸。
虽然知道陈来的话是关心自己,但是她却觉得无奈。
她惹不起也躲不起,无论她如何做,别人都看她不顺眼,她也忍得很辛苦的好吧!今天这一巴掌,她绝不会就这么白白受着,总有一天,她是要讨要回来的。
纪召奴本以为南宫烨叫她过去是有什么事情,但是进了南宫烨的书房,却见他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手上的账簿,不时用毛笔蘸了朱砂,似在批注着什么。
“公子,该吃药了。”干干的在这坐着,气氛异常的尴尬,让纪召奴借机想出去透透气。
“让陈来去熬就好。”南宫烨头也不抬,淡淡的道。
陈来听言往外走去,书房内只余纪召奴与南宫烨两人。
“公子,您要不要喝杯水?”
“恩。”
得到回应,纪召奴慌忙起身,就要往外走,却听南宫烨道:
“房间的桌子上,茶壶里的水温应该正合适。”
听此,纪召奴也只得顿住脚步,接着走了回来,干笑着:
“也是。”
说着,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南宫烨跟前,见他始终不接,纪召奴犯难,喏喏的问:
“公子,您需要奴婢··喂吗?”
这时,南宫烨终于抬头望向她,一双清冷深邃的眸子,近在咫尺,黑瞳倒影着她的模样,让她没来由的心头一颤。
“我的手还没有问题。”
南宫烨说话间,伸手接过水杯,直接分明的手指不经意的抚过她的指尖,竟让她的手一抖,险些没握住杯子。南宫烨飞快的接过她手中的水杯,挑眉望着她道:
“你很怕我?”
“不是!”
纪召奴急忙否认,不知道今天为何总有种心跳过速的感觉,望了眼窗外毒辣的太阳,纪召奴道:
“大概是今天暑气太盛,在院子里又待了太久,有些头晕吧。”
对,一定是这个原因。
她从小就很怕热,每到酷暑都会随母亲去外公家的庄子上避暑,再不就是跟师傅在穴洞里纳凉。
“正好,这个给你。”
只见南宫烨顺手从桌上的匣子里取出一块通体透亮的白色玉佩,接着很是随意的递到纪召奴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