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修真小说 > 天象 > 第二十一章 骊山书院的达仲康全文阅读

陆阿三去深山里盗妖蛋的事,不日就在小镇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公定安一个人的说辞大家还不太信,可加上有小卫公子他们的正辞。这就是真的了。

地动山摇,一阵悠扬的天音金钟又是怎么回事。有人说是千里之外的南日真君传法过来的,这害得在桃花林客栈里居住的其他道人、侠士们是一惊一乍的。好在没有仙门的人出来证词说是真的。桃花村这个小地方看样子还是有得道高人的啊!只是那条万妖之王也现世了,桃花村的安危怕是悬啊!

果不其然就有道人开始打道回府了,又有新的道人在来小镇的路上。

寻机缘难啊!关键还是很怕南日真君和他座下的大弟子缘海铭郎的,也怕万妖之王。

律法规定,入妖族盗宝助修为的人。查处后格杀勿论。南至国疆域之广,远非一个半仙人可管辖的过来的,只有划定地界和平共存才是长策。

米坊长工的后事,是草草的就结束了,随便找了块地挖了个坑就埋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们没有一个来为他送行的,只有他家的亲戚是出于道义,才于心不忍地为他收了尸。他们还很记恨陆阿三带朋友去迷贵坊潇洒,不带他们亲戚去的这事。只是人死就恨消了点。

青石板的街上,吴中道子在街巷的拐角处摆起了摊,又算起了命。还是生计为重啊,功法是随时可修的。

赶早就挑着担子出了门的贩夫卒子们已经把街上的好位置都给占了,此刻已是吆喝、嘈杂声四起。卖瓜果蔬菜的午时不到就已回了家,只留下一些卖小玩意,和炊饼、小吃的在继续霸着街。

一个戴高士巾,穿水墨颜色的长褂子衫的中年先生从衙门口出来后,就在炊饼摊买了两个油饼在吃。看样子是提前就当作午饭了。他长着一副长竖脸大鼠耳朵的相貌,他那粗线长的额眉毛还没有他嘴角的几撮细髯黑,估计此人是书呆气比较多。性格温和没有大脾气。

吴中道子便在细思着打量着他,他脸鹳骨上的肉又颇少,一副紧皮细肉之感。平常应该是不喜言笑之人。脸圆,肉显僵硬的人也是不爱笑的,常笑脸相迎的人,鹳骨那的肉会是松弛的。

瞧着他走路的姿势,还有些驼背,脚后跟又是重着地还有点塔拉的。应该是不如意之人,走路又没有气势不带朝气、风发的,还有点只自顾自的在走脚下路的。要么是在想事,要么就是遭受过挫折没有摆脱出来。

………

“世上之事,不得其法,不明其缘由,不知其利害,自顾自,人胜天,也无故之成功。道不明,缠论不清不楚,也是不得其法奥秘的。胜有法,取有度,才是合乎于自然,道法万象的……”吴中道子吟诵道。

达仲康停下了脚步,在聆听着他的大话。他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因为老道就一直是在观察着他。

“道长高明!”他打断吴中道子的话说道。

老道回说道:“此言差异!高明不在表露,而在言行授人中。高山不争雄,日月不言光辉,是为上策。”

教书先生大喜,心中有醍醐灌顶之喜。剧中人是缺少一个点醒之人,穷人是缺少一个学习机会。他就自感那户穷苦人家的少年公定安,常眠书中,聪资少但求学问知心强。只是缺少一个教导的机会,不然成栋梁之才也是有可能的。

“道长何故此说啊!”达仲康喜道。

“先生,可来跟前一坐?”吴中道子说道。

这位中年人就是在官场上失意,才回乡办的学。想效彷文圣教高足桃李满天下,可惜又萌生出了想办女学的计划,只是夭折了。

“先生可是教书育人之人啊?”老道问到。

“正是,瞧我这一身臭皮囊。就知道是了啊!”达仲康回道。

“我观先生似有心事,常有心结在绊心啊!”吴中道子打起了哈哈。他不知道对方心里也在猜测他,从衙门口出,神色不佳。肯定是办事不利。

“嗯!道长所言极是啊!我此下还有点正事要办,只能午后再来请道长卜一卦了。”达仲康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吴中道子任由着他在离去,又高声道:“此间事是小事,心中事却在心底,日常事是皆受心底事所累啊。”

达夫子是听到了老道的话的,没动声色,本是去衙门的又转离去了烧饼摊前。从怀里掏出了六枚铜钱,又买了两烧饼回到了卦摊。递上了两烧饼给老道,老道也不客气地就拿着细吃了起来。

贩夫冲着巷口卦摊的老道一笑,算是回报。

“夫子,你也是个通晓人意之人啊!想必不信玄黄之学和神鬼阴阳之说吧!”吴中道子吃后说了起来。他的确有点饿了,早膳没吃饱又闻着街上的油香味的。

“是的吧!”达夫子也在吃,他自己也在修道了,不过不是修的占卜,是纯道法攻势。骊山书院美其名书院,就是一堂屋。学子也才二三人,皆是寒门子弟。他家有山水良田数十亩,吃喝还是不愁的,教书育人只是兴趣所致。累于举孝廉不利,只得做了几年文吏小官。学不从官,官不执权,又有何用,图小利富贵,不施展才华而从云从龙。一日三餐食之珍馐,又有何用之。这也是他祖孙三代的从官之梦。家富才求的学的,学后也只求官袍加身,继而光宗耀祖,又好执政一方声名显的。

吴中道子哈哈说道:“只怕不止不信,还很抵触不屑。”

“玄黄之学在于占凶问吉,又可修身养性以窥宇宙奥妙,求仙道的。自是好道。江湖术士又喜卖弄玄迷,用来窥探人心,以利钱财之益。就自是不喜的。”

“可知我们算命的有五不算?”吴中道子避开话题说道。

达夫子轻摇头表示不知道,还正视了他一眼,老道微笑的样子似乎是吃定了他。但不知道他胸有成竹地是什么。

一个体态轻盈的妇女牵着一个车轮高的儿童从他们跟前走过,老道叫住了她。

“这位嫂嫂还请留步,可否容我替你小儿吉凶问卦一番。片刻钟就好,不耽误太多时间的。”

妇女听后不情愿的转视了一下头,她的半边脸在一个上挤是颇为轻蔑。这一大一小的就是镇上水帮管事的力阿三的婆娘和儿子,从后巷张富家而来,是要买一猪仔回家养。也当是勤俭持家补贴下家用吧。

“道人还请说下,我家小孩是有何故呢?”妇女还是上前询问道,有关孩子的事,她都很重视,毕竟只有一子,还不到八岁。

老道面观此子,精神不佳,像犯瞌睡一样。有点无精打采。孩童瞧见了桌上一个铜拨片的五星菱角之后,伸手就要上了前拿着观玩了。被菱角刺到了一下,缩回了手后,不感疼痛,又伸出了手还要去拿。被他娘制止了。

“三魂七魄,两魄已于不宁,是受了吓。”吴中道子说道。

妇女冷艳着面庞,眼珠在转熘着往上,思索了片刻。小孩平日里是她在带着,也只有和几家的小孩在一起玩过。又多常在身边,虽不在视线里也在所知的范围内。何故受吓呢?

“春天犯困,常事,好奇玩物也很正常呀!你这道人是骗钱呀!”说完就拉着小孩要走了。

达夫子也在小声的滴咕说道,“还请不要吓唬人,钱财是小,伤人心是大呀。”

吴中道子只哈哈一笑了之,并未回答达仲康话。

妇女又扭过头来,问道:“算卦多少钱?”

“已明,无需卦了。求一黄符戴身即可,后天去城皇庙求一本命罐就可。符不可沾水,去茅房要解下,洗手漱小口后在佩戴于身……”吴中道子说道。

“符多少钱?”妇女打断道。

“八十个铜子。”吴中道子回道。水帮的人平日里多少在干有点勾当的,要八十文也当是替你分灾了。

妇女头也不回的就走开了,心道;何不去抢,只道不该去搭理这江湖骗子的好。她每一年都替他们父子俩有求香许愿祈平安的,何故还去信这等江湖术士之言呢?

达仲康不解,不过也没去问。

“先生可明你事了?”老道问道。

“不明?”

“你去城皇庙道君爷或者土地像上撒泡尿试试,我可保你一两月无事的,只要心不起疑虑就行。年后家逢遭大难,吾就不敢保了。”

达仲康大惊:“莫不是?”因为他观老道是个正常人,他也在修道,很容易就想到了事情。

“不能说,不能说的。没了庇佑门障,邪祟入体也是因为因果福祸报的。”罗日子泄露天机道。

“道长佩服,只是现在言说还有点过早。途中插曲变数也是未知啊!……定力胜天,人道遵了天道在往,就不可改了……虽有偏弛也难改呀!”达仲康说着又起了几分低迷之气。

“你又扯到了自己身上了!哈哈哈!”吴中道子已明他话中意。受挫,一蚍蜉撼树之渺小。

天下由五位半仙人执掌沧生以来,多少的修道人被冠以了旁门左道之称,只得远离了人烟,去往人迹罕见的山林里修道。只因不合理念就被迫遭到了驱逐。

“先生,今日我们投缘,就和你说说我们算命的二三事吧!先生可是真赶时间呢?”吴中道子问道。

“不赶时间,我来衙门口是为见小卫公子而来。我财力有限,想求郡王的公子可美言那郡守几句?在桃花村官办一学否?哪曾想,是见不到小卫公子面的呀!”

“无妨无妨!先生也是尽了人心人力了。不知后巷的少年公定安可曾在贵私塾求学呀!”

“道长还知我村的这一贫苦少年啊!”达夫子笑说道。

吴中道子便和他说起了和公定安相识的经过。两人便说开了,吴中道子还当起了老师给他上起了课。抱从官之心的人,自会对各行业的人和事都有了解的兴趣。懂权谋识人心,自要阅尽世事和人情的。

“我们占卜算命的有五不算和五不说。一,修行的人,二是捕快吃军饷的人,三,习武练气之人,四,刀口过活和积戾气太重的人,五,魔障气已起想做大恶之事的人。”

“难怪要八十文才写黄符啊!”达仲康心道。如果属实,估计已成定局、劫难。八十文还真不多。

“五不说;一,无运者不说,二,凶暴者不说,三,命将将尽者不说,四,亲近者不说,五,政事和仙门大事不揣不说。心诚则灵,潜心问道就会有所成,不信神就不要欺神。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是以诚、信、善为本,知就可知,迷惑不知就要诚心诚意的去潜心而发本心问。不可硬借外力的因素去强行探讨,否则会折寿他人,还掉福自己。报也不在当时报,一切都会合乎自然之道。而遭报之人皆会感原来这就是命中注定。举例来说你,一城就五个位置,硬要想尽办法挤进去,这就是你的不对。不成功不代表你不优秀,而是你钻营取巧得不当。是你立的目标和出发点有误。世上的每个人都在无形中的积累因,也才有果的。福气不够德行不足就不会在当下或现世报。只会在晚年或下世来福报。好比一个能福子孙五代的人的福报,他是平分了这种福报的,不积累在当世或一世报。让其自身修福,自身修道。把道理交与儿孙让他们去只做只合乎于自然之道的事,把安全感和立世之本的东西和道理都当作习惯一样,自小就要教与他们,并根深在他们的生命里。他们就自会去修道求福存富贵的。道也还是要由外向内而求知的。”

“听闻公的一席话,似是人间真理啊!合乎于执着,执迷不悟。何苦呢?我现思虑后才茅塞顿开,做官不成,依旧不会改变我的立业初衷的。我依然可以择方式施展于我的抱负的呀。”达仲康说道。

两人谈说了半天,吴中道子也准备收摊了。他自感今天没有了生意,要和达夫子一起去趟公定安的家。

达仲康要少年来做助教,可管公定安的一日三餐。

吴中道子是想要少年有空来公强威的家来拜师学艺。

公定安吃过午饭后,就去了河边罗日子的家看白狐狸去了。特地在家吃了饭再去的,他知道罗日子家是吃的早的,再说他也不爱去增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