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窈窈慌张回到顾府。
听管家说她脸色不好，顾伯礼匆匆来了她院子，关切问：“你怎么了？”
见是顾伯礼，顾窈窈勾起一抹笑，“没什么，可能是有点不适应这么冷的京城。”
“真的？”
顾伯礼紧盯着顾窈窈的眼睛，摆明是不相信她说的这些话。
看了她许久，确定顾窈窈不会再说别的，顾伯礼又叹了口气。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你好好在家休息，一会儿我要去一趟亲家那，把凝漪的一些东西送过去。”
“好，爹爹去吧。”她乖巧点头。
顾伯礼不放心看了眼顾窈窈，确定她不会有事后，顾伯礼这才转身往外走。
目送人离开，顾窈窈吐出一口浊气。
她捂住狂跳不止的心，不禁想起这一年的经历。
走了那么多地方，可那个男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一点也没变轻，反而成了她解不开的心结。
翌日，顾窈窈正坐在屋里看新得到的医书，管家来通报沈茹找她。
沈茹走进来，拉着顾窈窈的手冲她温柔笑着。
“一年没见着嫂嫂，嫂嫂还是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好看。”
听见她这么称呼自己，顾窈窈不自在移开视线。
见状，沈茹突然叹了口气。
“嫂子，哥哥写了很多信，每一封都在问嫂子情况，我知道哥哥做了惹嫂嫂生气的事，你能不能原谅他，这一年哥哥过得很不好，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你可能误会了，他对我不过是愧疚，他真正在意的另有其人。”
而且那还是个死人。
她争不过，也不想争。
听出她误会了，沈茹紧握着顾窈窈的信，将一个盒子交给顾窈窈。
“我知道嫂嫂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不如嫂嫂看看吧。”
顾窈窈狐疑看了眼沈茹，在她的默许下打开了盒子。
里面存了好几十封信。
“哥哥每几天都会来一封，想知道嫂嫂什么时候回京。”沈茹在一旁开口说。
“他……”
顾窈窈紧抿着唇，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出她的为难，沈茹又接着说：“嫂嫂这一年应该去过很多地方吧，你去洛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边变得好看了？”
闻言，顾窈窈露出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去洛县了？”
“嫂嫂有一次遇到了山匪，那些山匪对嫂嫂十分客气，嫂嫂难道就没好奇过？”沈茹又问。
顾窈窈心里顿时有了一种猜测。
沈茹点头，“嫂嫂猜得不错，嫂嫂这一路都有哥哥保驾护航，不过嫂嫂行踪不定，总是想起去哪儿就去哪儿，害得哥哥总要寄信回来询问嫂嫂行踪。”
怪不得她这一路能受到如此多的优待，没想到竟然是沈翊邢在暗中帮忙。
顾窈窈眼眶泛红，心里也跟着涌进一股热意。
她紧紧抱着盒子。
“我还有些事要忙得先走了，嫂嫂没事可以来顾家坐坐，我那还有不少好东西，全是哥哥寄回来准备送给嫂嫂的。”
“他……”顾窈窈看向沈茹，思考了许久才又开口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见她主动问了，沈茹灿烂笑了起来。
能等到她主动询问沈翊邢的事可真是不容易。
“就这两天就要回来了，听说哥哥在边关比较疯，皇上想让哥哥在京城休息一段时间。”
说完，沈茹看了眼顾窈窈，转身往外走。
至于那些信，希望能让她看见沈翊邢的真心然后回心转意。
一滴眼泪掉在盒子上，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花。
……
很快到了宫宴这日，顾窈窈早早起床收拾，进了宫。
瞧见许久不见的亲侄女，太皇太后拉着她好一番寒暄，关切地询问了许久，确定顾窈窈这一年没受委屈才将人放开。
离开太后寝宫，顾窈窈直接去了举办宫宴的宫殿。
殿里人很多，却没有那个自己最想见到的人。
红袖悄悄回到她身后，小声和她说：“小姐，奴婢差人去问了，将军今日可能不来。”
闻言，顾窈窈眼神变暗。
她看向自己身旁的位置，如果她和沈翊邢没吵架，这个位置应该是他的。
顾窈窈收敛所有情绪，仰头冲红袖笑了笑，“你在这待着，我出去走走。”
见她眼眶有些红，红袖十分担心，紧盯着她说：“还是奴婢陪小姐一起去吧。”
“不用。”顾窈窈立即拒绝。
她没再和红袖说话，径直起身往外走。
到了御花园，顾窈窈站在荷花池边上，看着水池发呆。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听见有人说话，顾窈窈茫然转身。
竟然是云景尧。
云景尧冲她勾起一抹笑，大步走到她面前。
“欢迎你回来。”
顾窈窈避开他目光，低头看向地面：“王爷怎么在这？”
“我看见有个人孤零零站在这，担心她出事就想过来看看，不过她好像挺不开心的，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云景尧笑着问。
顾窈窈皱了皱眉，轻轻摇头：“王爷误会了，我这是觉得冬天的荷花池有点丑。”
“哦？”
云景尧往前靠近顾窈窈，低头盯着她的眼睛看。
片刻后，云景尧突然笑出声。
“窈窈在骗我。”
顾窈窈拧紧眉，她很不喜欢别人靠近自己，尤其是这人还是云景尧。
感觉到她的排斥，云景尧识趣地往后退了些，眼神变得温柔。
“这些日子过得可好？”云景尧问。
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这个，顾窈窈愣了下，如实回答：“这一年过得很充实，多谢王爷关心。”
“充实就好，在外面游历了一年想必窈窈长了不少见识，不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云景尧紧盯着顾窈窈，桃花里带着笑，却让顾窈窈觉得很不自在。
顾窈窈垂眸沉思片刻，很诚实摇头，“我还没想好，爹爹年纪大了，估计还是要去外面游历，然后安心经营我的医馆。”
“那你和沈将军……”云景尧欲言又止。
闻言，顾窈窈蹙起眉，眼神变冷。
看得出她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还不等她恢复平静，云景尧又说：“既然窈窈和沈将军再无可能，不如窈窈和我成亲如何，做我府中唯一的王妃，我可以带窈窈去游历四海。”
“什么？”
顾窈窈下意识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