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尔如的模样是好的,哪怕生母性子懦弱,搬不上台面。

但是二老爷秦敏仁的眼光是很高的,要么性子火辣,要么容貌就得好。

秦尔如的生母石姨娘,原就是丫鬟出身,便是白上了没什么表示,也没什么不合规矩的。

但石姨娘仍旧被抬成了姨娘,若不是性子实在不成器,想必造化还大些。

秦尔如继承了石姨娘的好容貌和小家子气的性格,不过石姨娘是真的卑微柔顺,秦尔如骨子里还有些不甘,不过恐怕她自己都没有察觉。

见着陶舅母关切的目光,两个姊妹也眼含笑意的看向自己,老太太也没有生气。

秦尔如肉眼可见的激动了,陶舅母心里叹息一声,给秦尔如说了好些话,给了她许多的关爱。

但是远来的客始终要走的,五日后,陶舅母倒是带着一双儿女和下人们登上了临别的大船。

日子倒也还是照常过去,转眼便到了中秋节。

中秋节在现代是全家团圆的日子,但在古代倒还有一个别的意义,这全家团圆包括了嫁出去的女儿,也就是嫁为人妇的女子可以趁着这一天回娘家。

秦老太太除了三个儿子外,还有一个女儿,四姑奶奶秦蕴叶。

不过秦蕴叶作为唯一的嫡女,远嫁到了京城的源嘉伯爵府,如今已经是伯爵夫人了,自然不能回家探望。

说来秦尔思日后要嫁的禄定候府门槛更高些,不过不是继承爵位的嫡长子,而是嫡次子。

秦老太爷倒是还有四个庶出的女儿,二姑奶奶秦蕴芳便是唯一留在玉安府的女儿。

秦蕴芳嫁的倒是玉安府常驻的武官尚景曜,尚千户大人。

如今大乾朝的千户,可不比现代的部队,作为长官的千户大人权力极大。

一人掌印,一人佥书。

下面还有十个百户和两个副职听令,而且手下的兵一旦入了军户,便和私兵差不了太多。

故而这位二姑爷尚景曜虽说权力不大、官职不高,但是在玉安府内等闲无人敢惹。

不过如今大乾朝四海升平,百姓平安,故而升迁倒是指望着文官。

尚景曜娶了二姑奶奶秦蕴芳,便是看中了秦家的根基。

奈何大舅子不过举人出身,年近半百还在四品位置上吊着上不去,倒是没了指望。

但如今秦府掌握的人脉和门生势力还未散去,还是得保持亲家的联系。

故而中秋一早,二姑奶奶秦蕴芳便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秦府看望嫡母和嫡兄弟。

秦蕴芳倒是带了许多的月饼,不止是给了老太太各色精贵的。

连整个秦府的下人们,也都能吃上月饼。

正是早饭时间,丁静竹和同宿舍的三个都在屋里,一旁倒是堆着月饼。

却见含卉倒是有些嫌弃的撇了撇嘴:

“今日中秋,老太太可是赏了两个月饼模样的银裸子。”

“二姑奶奶也忒小气了些,拿些不值钱的月饼糕点来打发人。”

丹红也跟着抱怨了许久,丁静竹倒是将两个月饼塞进她两嘴里。

“快吃罢,老太太的银月饼可比这真月饼硌牙多了。”

“你们两要不嫌弃,咬上几口,尝尝味道。”

因着现在熟悉多了,丁静竹倒是难免会开些玩笑。

丹红佯装生气,要打丁静竹:

“刚认识的时候,你做事稳妥的很,怎么现在打趣人了。”

丁静竹笑着躲开了,伸手捏丹红的腰,两人倒是疯了一会儿。

含卉却是看着丁静竹道:“静竹,你如今虽然月例还领着三等的,但赏赐已经跟着二等的走了罢。”

丁静竹倒是没想到这事含卉知道了,毕竟金枝特意嘱咐了自己。

“是有这回事。”

含卉也不掩饰:“是玉叶姐姐和我说的,那你如今倒是四个银裸子了。”

丁静竹道:“没错,和二等的姐姐们一样。”

丹红倒是打了个圆场:“静竹如今做着两份差事,便是多领些赏钱,倒也不为过。”

含卉倒是看了丹红一眼,不过笑了笑。

“你打量着我刻薄静竹呢,没这样的道理。”

“不过是有事要说罢了。”

见丁静竹看过来,含卉倒是清了清喉咙说道:

“你知道罢,咱们府里的奴仆是不能有私产的。”

丁静竹倒是知道这件事情,按照如今的大乾朝法令,奴仆不得蓄私产。

故而丁静竹如今靠着签到系统和丫鬟工作攒下的许多银钱,都放在系统空间里吃灰。

含卉倒是接着说道:“但你得知道,虽不能蓄产,但能入份子钱。”

“你上次做的那个花露水,我爹觉得有些意思,你看你有意思吗?”

说完后,含卉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丁静竹。

丁静竹略想了想,说道:“我做的时候,倒是并不避着你们。”

“你若是有意,便是背着我把事情成了,我也无话可说。”

含卉却生了气:“你把我,和我家,看成什么人了。”

丁静竹倒是没想到,含卉是真心实意的想让自己以花露水的配方入股。

安抚道:“你莫生气,我方才不过说了几句冒犯的话。”

“你爹范白管事的生意,我倒是参加了,就是不知道主子那里?”

含卉方松了一口气道:“那便好,主子那里我爹自有办法。”

“咱们下面的条条框框管的严,到了管事阶层,主子们大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没有挨饿的厨子。”

“不过这生意得写我家外面亲戚的名字,不过你放心,咱们的契书会白纸黑字的。”

两人商讨了好一会儿,才决定丁静竹靠着配方得到两成干股。

不过动动嘴皮的事情,便是两成利,看来含卉的父亲范白管事做事倒公道。

当然丁静竹身为老太太跟前的丫鬟,这个身份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含卉却接着说道:“这不过是小本生意,我爹的意思是,若是你能拿出些银钱来,每五百两便多给你一成。”

丁静竹算了算自己的身家,与其把钱留着吃灰,倒不如交给含卉。

便答应再用银钱换一成干股,这也是自己面上能拿出来的最多钱了。

事情拟定后,丁静竹倒想起了一个忽略的问题。

“你爹范白管事怎么知道花露水,并且愿意做这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