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俺有钱。”大牛从兜里摸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钱，放在桌上，“大夫，您帮俺看看这孩子，他肚子疼，俺求你了。”
谁知，那大夫看着他从怀里摸出来的几文钱，嗤之以鼻，“就这点钱你还看什么病？滚滚滚，不要碍着我做生意了！”
大夫不耐烦道。
大牛卑微地祈求着，“大夫，您行行好，俺给您下跪，您救救这可怜的孩子，钱不够俺可以给你当下人，您救救他，他快昏迷了。”
“下跪有什么用？下跪就能有钱吗？”大夫将他一脚踢开，团子差点从他背上滑下来。
大夫甩了甩袖子，“我开药铺是为了养活家人，不是来这当菩萨济世救人的！只知道求我，那我可以下跪求你，求你给我钱吗？滚开，再不滚开我就不客气了！”
大夫狠狠道。
大牛不肯松手，被踢开又抓着他，被踢开又抓着他。
最后，大夫被他弄得实在不耐烦了，让人拿着棍子将大牛打出去。
大牛怕伤着团子，只好一步一步退出去，站在外面，勐汉落泪。
团子还在迷迷湖湖地叫娘亲，大牛实在没有办法，咬牙，将团子放在一旁，自己准备再次冲进去。
可还没等他冲进去，就被人一把揪住了后衣领。
大牛缓缓回头，看着自己被一个比他还瘦弱的人拎住，有些郝然，却又顾不得这么多，道：“大侠，放开俺，等孩子把病治好了，俺可以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楚一顿了一下，挑眉，这是把他当打劫的人了？
他冷笑一声，还是够淳朴。
“我家主子身边有大夫，免费的，跟我来。”
“什……什么？”大牛有些不敢相信。
见楚一松开他了，他还警惕地看着他。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俺不信，你先说你们要俺做什么？”
大牛一把将团子捞进怀里，生怕被人抢走。
团子不舒服地嘤咛了一声，大牛一急，“不管你们要什么，都冲俺大牛来，不能要走俺孩子。”
楚一抽了抽唇角，“放心，没人要你的孩子。”
他们自己家里又不是没有孩子。
听见他的保证后，大牛才跟着他，从一品居的后门进去，直接上了二楼。
虽然一直生活在乡下，但大牛偶尔也进城送菜，还给一品居的厨子送过好几回菜，所以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能在这里吃喝的人，都是有钱人。
大牛心中忐忑，又害怕因为自己连累到沉落，又担心怀里的小团子。
直到走到一扇紧闭的门前，他还在纠结。
正想打退堂鼓的时候，就听见楚一开口禀报了：
“主子，人带过来了。”
“带进来。”里面的声音充斥着一抹寒意，大牛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一进去，只是匆匆地扫了一眼，便立刻低下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如果恩人能救团子，大牛愿意做牛做马报答恩人。”
楚玄冥没有看他，目光兀自盯着他怀里的小人。
“季扬。”他道。
“知道了。”坐在一旁的季扬起身，从大牛怀里接过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