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冥捏着酒杯，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人，垂眸，“恐怕暂时不行。”
沉落抬头，正想说话，就看见一个同样戴着面纱的女人手中端着酒杯走过来。
第一轮的表演已经结束了，现在是大家走动的时候。
楚玄冥位高权重，来敬酒的人非常多。
但那些人还没走到他们跟前，就被他一个冷眼吓了回去，顿时转向别的地方结交起来。
楚玄冥这里反倒清净了。
当然，唯独这个大胆的女人。
“臣女卫芸香见过楚王妃。早就听闻楚王妃贤良淑德，特来敬楚王妃一杯。”
这个卫芸香刚刚也表演过弹琴，似乎这些人对她的评价还不错。
沉落看着她举起的酒杯，伸手端起自己的酒杯跟她碰了一下，“你干了，我随意。”
她又把酒杯放下。
卫芸香显然没想到沉落这么直接，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
沉落挑眉看着她。
卫芸香脸上扯出一抹尴尬的笑来，“楚王妃，您这是瞧不起臣女，不肯跟臣女喝一杯吗？”
沉落摇头，“抱歉，本妃不沾酒，跟你没有关系。”
卫芸香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原本其他正在四处应酬的大臣都差不多已经敬完了自己的第一轮目标，纷纷走回了位置上坐下。
可这个卫芸香却一直不肯走，还站在原地，瞬间就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了。
苏贵妃一双妖娆的眸子看过来，嘲讽一声：“楚王妃这是摆大呢，卫小姐还是不要让楚王妃为难了，等闲人她还不跟别人喝呢。”
言外之意不就是沉落拜高踩低吗？
有了苏贵妃这个台阶下，卫芸香脸上释然一笑，附和道：“原来如此，是芸香高攀了，楚王妃恕罪。”
卫芸香朝沉落微微一拜，正准备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忽然听见身后的楚玄冥开口了：“的确是你高攀了。本王王妃不喝酒，要来敬酒的，只管来找本王。”
话落，大殿里忽然静得出奇，纷纷错愕地看着楚玄冥。
楚玄冥脸上没什么表情，端起沉落面前的酒杯，仰头一口喝下，将酒杯放在他自己面前。
有资格给他敬酒的人，那还真不是什么等闲人。
坐在对面的苏柔莺眼里的嫉妒都快要溢出来了。
沉落算什么东西？
凭什么可以得到楚王的维护？！
刚刚来敬酒的卫芸香和她的父亲脸色也都十分难看。
卫芸香身体僵硬，迎着别人嘲笑的目光屈辱地回到了座位上，眼眶通红，低着头，不发一言。
苏贵妃笑了一声，“就算楚王护妻心切，也要照顾一下别的女孩子的感受呀，那话未免也太伤人了。”
这句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本来沉落就因为坐在这里被别人妒忌，现在又因为她这句话，无非把她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老尼姑！
沉落抬头，迎上了苏贵妃的目光，以及坐在她身旁，不可忽视的苏柔莺的嫉妒的目光。
苏柔莺藏在桌子底下的手都快把手帕撕碎了，那目光恨不得把沉落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