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苏媛一顿，“姐姐，您关注的重点是不是不太对劲哦。”
“现在那条投稿已经被七百多个人转发了，下面的评论也是乌烟瘴气的。”苏媛格外担忧，“我们该怎么办呀？要不要跟辅导员说呀？”
季久久沉思片刻，“跟辅导员说一声，然后直接报警。”
“啊？报警？”
“没错。”季久久眸子微微眯起，“虽然我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要造谣我，但是他得为自己做的事负责，转发量已经超过五百了，这种情况他是违法的。”
“谢谢媛媛告诉我这些事情～，别担心，很快就会处理好的。”季久久语气轻松了不少，“早点休息吧，晚安。”
司韶自然地搂过她的肩膀，“跟谁说晚安呢。”
季久久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跟我一个朋友，女孩子。”
听到她还特地补充性别，司韶轻笑一声，捏捏她的脸，“这话说的，难道我还会吃醋不成。”
季久久不信任地瞥他一眼，“你不会吃醋？我觉得你是大醋王。”
司韶被拆台咳嗽两声掩饰尴尬，“我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反正我们的头像是情头，但凡知廉耻的人都知道保持距离。”
那时候司韶和季久久之间还蒙着一层包养关系的薄膜没有戳破。
司韶换上季久久的头像，嘴上说着还行，实际上满心的炫耀心思无处发泄，只能去群里发了一个表情包吸引他们的注意。
为了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他发的是帝都政商界的某个大群。
那时候他们正在谈论今年的新开发区的地皮，忽然就见万年不说话的司韶发了一个可可爱爱小猫咪冒泡的表情包。
“……”
正争得面红耳赤的人忽然集体沉默了，偌大的群聊陷入了一片寂静。
白轩隐约看出了好兄弟的意图，真诚地夸奖，“司总的表情包真可爱，新头像也好看。”
要知道，他们刚才还在小群聊天呢，那时候司韶的头像只是普普通通如同中老年人一般的星空。
现在就变成了长着狼耳朵的动漫男，而且点开图片放大还能看到动漫男的脖颈上带着黑色的项圈，吊着一块金属铭牌，上面赫然是季久久三个字。
破桉了，就是想秀恩爱。
这还特么的秀到大群里来了。
司韶很快回复了消息，“我也这么觉得。”
在场的都是人精，哪儿会不知道如何拉进关系呢。
当即就有许多人趁热打铁，“我也觉得好看得很呐，这画的是司总吧？”
“当然是了，也就只有司总能有这么俊朗霸气哈哈哈哈。”
“要说这画画得也很好，非常精确地画出了司总的外在形象和内在气质，不知道是那一家的私人工作室设计的呀？”
司韶矜持地回答，“不是工作室，是家里的小东西画的，非要缠着我换。”
慕容看到这一句话几乎要把白眼翻上天了。
那群人还在符合，“司总的人果真心灵手巧啊。”
“羡慕啊，司总真是好福气。”
司韶欣慰地收下了这一段夸奖。
等到他从微信大群里退出来，就发现季久久的头像也换了，是一个穿着白裙子，猫耳朵的动漫女，和他的头像一看就是同一个画风的。
司韶心道，这个他知道，叫情头。
呵，小情人果真有转正的心思。
听到他主动提起情头来，当初见识过司韶孔雀开屏式秀头像的白轩和慕容默契十足地翻了一个白眼。
季久久眨眨眼，“那你想不想再明显一点？”
司韶虚心请教，“比如？”
“我们可以用情侣ID呀，现在的小情侣不都这样吗？”季久久歪着头想了几秒，忽然有了灵感，“比如我的ID叫九九，你就可以叫一。”
只是一瞬间，司韶福至心灵，“九九归一？”
“对啦。”季久久打了一个响指，又放软了声音央求，“好不好嘛。”
软软甜甜的嗓音，尾音又熟练地翘起拖长。
司韶新心中一软，三魂七魄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别说她要求换ID了，就算是要星星月亮，他也得立马搭梯子。
所以司韶是毫不犹豫地，不带一丝拖泥带水地，把ID改成了“一”。
帝都政商界大群里，一群正在商量新能源投资的消息中又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短短的“嗯”。
慕容看到差点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
司韶竟然还学高明了，知道随便发表情包太刻意了，融入他们的谈话比较自然。
他和白轩说悄悄话，“这次咱们都别理他，看看群里是什么反应，我觉得多半要冷场哈哈哈哈。”
话音刚落他就收到了来自司韶的转账，四个零。
慕容立马变了一副嘴脸，义正言辞，“兄弟需要我，我义不容辞！”
—哇哦，司总的ID也变了诶，看样子像是情侣ID哦。
群里的人又立马明白了司韶的意思，纷纷附和。
—真是令人羡慕啊。
—司总竟然已经有女朋友了吗？不知道是哪家千金呐。
—诶，也不一定是哪家千金嘛。王总这就不懂了吧。现在的年轻人也不时兴联姻那一套了，都讲究自由恋爱。
司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吝啬地赏了慕容一个“干的不错”的眼神。
季久久这边的事情已经有了进展。
辅导员发来消息，觉得这件事比较严重，是支持报警的，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闹得太大，免得会影响学校的声誉。
季久久的一位黑客朋友也发来了消息。
他黑了表白墙的账号，通过它找到了投稿人的账号，那人心思还挺缜密，用的是小号。
不过这对于黑客来说完全是小case。
他轻而易举地找到了他的大号，通过空间里发的零零散散东西成功得到了他的基本信息。
“是帝都大学数学系大二的学生，叫肖透。”
肖透。
季久久轻声念出了这两个字，忽然脑海里一闪而过模湖的记忆。
几天前偷外卖的那个人，似乎就叫肖透。
原来不是无冤无仇，是想报复她。
不过他可欺负错人了。
季久久的眼神变得锐利，眸子里充盈着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