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季久久和江晔言简意赅地讲述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放在腿上的手指不安地搅动着，“你问过我要不要跟你走，我拒绝了……”
季久久一边说，一边心虚起来，明明自己之前拒绝过人家，现在又巴巴地跑来，江晔会不会觉得她做作之类的……
念此，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没有打扰到你的正常生活吧……”
像是一只温顺无害的小猫咪，一点一点露出柔软的，白白的肚皮，谨慎细微地试探他的反应。
江晔毫不怀疑，要是自己露出半点被打扰的神情，小人鱼就会立马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从此再也不会出现。
他无法想象小人鱼追着直升机游了一路的场景，当时她的内心定然是抱着永别的决绝的。那么乖巧单纯的小人鱼，因为再也见不到他而伤心地哭了一路。
稍稍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下，心脏彷佛被人不轻不重地揪了一下，又酸又涩。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季久久的目光澄净，永远不懂得掩饰情绪，她看着江晔的眼睛，不假思索，“我想你了，就来了。”
直白又热烈，眼角眉梢都含着水光。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忽地伸出双臂把季久久拥入怀中。
熟悉的温度和味道摩擦着空气，以最快的速度将她严丝合缝地包裹，雪松混合着茶香随着滚烫的体温节节攀升，蔓延到空气里。
季久久的呼吸都刻意收敛，脸却不听话地发烫，红晕悄悄漫过耳尖。
她觉得自己的胸腔中像是装满了橙子汽水，酸酸甜甜汁水鼓鼓涨涨的，稍稍晃动就能激起一片泡泡，季动又甜蜜。
江晔道，“没关系，那我在问一次。小人鱼，你愿不愿你跟我一起走。”
季久久先是一愣，然后反应过来江晔这是在回答她的第一句话。
她内心幻想过千百次，如果当时江晔再问一次就好了。
再问一次……
季久久坚定不移地点点头，“我愿意。”
江晔如释重负地轻笑一声，“那小人鱼要不要跟我回蓉京？”
季久久又愣住了，她知道蓉京和津城之间隔着很远很远的路，要是跟着他走了，阿漾怎么办？
她舍不得阿漾，但是又想跟着江晔走。
江晔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脸上的情绪，一眼就看出了神色中的纠结。
他装作不在意似的，加大诱惑，“蓉京有更多好吃的，好玩的。要是你跟我走，我就让人在院子后面挖一个大大的泳池，你可以随时在里面玩儿。”
季久久听到最后的条件，着实狠狠地心动了。
毕竟它只是一条小人鱼，一天二十四小时维持人形也不太可能，她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跑到小浴缸里泡上一会儿。
要是真的能拥有一个大大的泳池的话……
不行！季久久勐地摇了摇脑袋，她怎么能如此轻易的就被诱惑住了！
见她神色依旧纠结，江晔也不好再逼迫她进行选择，凡事都讲个因进退有度，江晔深谙其中的道理。
“慢慢想，不急，等你想清楚告诉我就好了。”
慢慢来，不急。小人鱼总归会跟他走的。
江晔退而求其次，“那这几天要不要住下来？”
季久久这一次拒绝得倒是很干脆利落，“我马上要回去啦，直播。”
没想到小人鱼主播还挺敬业，都这时候了还能想起来直播。
江晔这几天也并非完全闲着，不仅有祁家老夫人的宴会要参加，还有工作要处理。
强行把小人鱼留在这儿也不能抽出时间来多陪陪她。
念此，江晔妥协，“好吧，想来玩儿给我发消息。”
这场谈话才算是结束了，江晔这时候才敏锐地听到卧室门外有轻微的响动。
他大步轻声走过去，勐地拉开房门。
门外偷听的琴姨，钟叔，应晋，骆歆四人差点摔倒在地上。
江晔面无表情，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们，“你们做什么？”
他脸色平静时也格外可怖，目光彷佛含着细细密密的绵针，看的人头皮发麻。
琴姨反应最快，“我过来想问问九爷和那位季小姐中午有什么想吃的，我吩咐厨房做。”
“不用，平常即可。”
钟叔咳嗽一声，“我还是想跟你说，咱们津城的分公司出了点问题，牵扯到的人有点广，来跟你商量一下。”
“待会儿去书房细说。”
骆歆脑瓜子转得飞快，“哈哈哈哈我来就是想问问，需不需要给季小姐添置一些衣物？季小姐是要暂住几天吗？”
“不用，她马上就走，要回去直播。”
最后这句话看着只是回答问题，实际上有丝丝缕缕的：不满和醋意渗透了出来。
在小主播眼里，他还比不过直播？
江晔心情莫名地低沉下来，把看不清情绪的目光落在了支支吾吾的应晋身上，“你呢？”
后者欲哭无泪，前面三个人都把他的理由说完了，他能说什么！
总不能说实话，他们四个人是故意来偷听，看看九爷和人女孩的感情发展如何的吧？
江晔意味深长，“难道是迫不及待要和我练一练？行，等我送走小主播，咱们就去拳击馆。”
应晋双眼含泪，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他！！
季久久和程漾坐上了车，江晔站在门口对着恋恋不舍的小人鱼挥挥手。
汽车启动，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江晔嘴角上扬的弧度忽地消失不见，正想往别墅里走。
昨晚的司机却一脸惊奇地过来汇报，“九爷，我今早洗车，在车里发现了十几颗珍珠……”
江晔的脚步勐地顿住。
司机把捡到的十几颗珍珠恭恭敬敬地递给了江晔。
那些珍珠圆润晶莹，光滑饱满，洁白中带着一点儿玫瑰红，煞是好看。
传说人鱼泣泪成珠，没想到是真的。
江晔想到了昨晚哭哭啼啼的季久久，嘴角的笑意又重新勾起弧度。
司机是伺候他的老人了，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他很清楚，江晔依旧特地叮嘱了一番后才回到卧室。
那十几颗莹润的珍珠贝装在了透明的玻璃瓶里，放在床头柜最显眼的地方。
【作者题外话】：真的万分感谢给我打赏声望的宝贝哈哈哈哈哈！
我靠着你们变成了声望值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