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久久最终还是在程漾的家里住下来，为了表示对她的感谢，季久久特地挑选了五颗又大又圆的珍珠送给她。
程漾这个粗神经竟然也没有怀疑她，又脑补了一出住在荒岛的独居少女每天在海边捡贝，意外发现上品珍珠的剧情来，笑着接受了她的房租。
程漾在津城市有权有势的那种家庭，现在的职业是一名网红主播，专门进行探店测评的，因为家庭富裕，她长得也漂亮有梗，网上有小一百万的粉丝。
她开朗外向，对朋友也格外仗义，之前还收留了一位找不到工作的朋友两三年。
季久久还在纠结她究竟要做什么工作来养活自己。
小章鱼给她出主意，“你还要啥工作啊，没事儿在家多看看苦情韩剧，靠卖珍珠发家致富！”
季久久很快否决了这个提议，“但是别人会觉得我很奇怪的，我不要被关起来。”
“我看程漾的提议也很不错啊，去当明星，这样江晔还能看到你的。”
季久久的神情紧张起来，“我害怕，好多人……”
程漾给她普及了明星相关的知识，试镜演戏什么的也太为难她小人鱼了！
小章鱼叹了一口气，也是，万一演哭戏的时候发现她掉下来的眼泪变成了珍珠，又是要被押上解剖台的前兆。
季久久站起来，“我再去问问程漾。”
程漾的卧室门半掩着，里面传来一阵低语，季久久没有多想，推门进去了。
程漾正在直播，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保持在四五万左右。
平时她的直播内容就是跟人聊天，这一次也不例外。
“行行行，下次我就去吃那一家五星级……”话说到一半，她顿住了，季久久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漾漾，你在忙吗？”
程漾眼疾手快地把摄像头关掉，“宝儿，我在直播呢，有啥事待会儿说。”
季久久顿时手足无措起来，“那我先出去了。”
程漾在她走后才又打开直播间，直播间先是卡顿了一秒，然后忽地涌出了许多弹幕。
一条接着一条的刷，看得人眼睛生疼。
更加离奇的是，观看人数竟然暴涨了好几倍。
怎么回事？
“雾草雾草，刚刚那个小姐姐是明星吗？我直呼老婆？”
“救命，声音好好听啊，能不能让她也出镜啊？”
“据说有绝世美女看，所以我来了。”
“都在说啥呀，绝世美女？面前这个吗？长得是好看，也没有到绝世那个地步吧？”
程漾的脑子先是空白了两秒，然后忽然反应过来，冲出卧室，“宝——！”
季久久又重新被叫回了直播间，因为考虑到她在镜头前会不自然的缘故，所以这次她没有露脸，只能看到肩膀一下。
但即便是这样，那群网友也能找到乐子。
“这腰一看就是个美女，斯哈斯哈。”
“老婆老婆，说句话来听听啊。”
程漾笑骂一声，“别瞎几把乱叫，什么你老婆，你老婆现在住在我家呢。”
她搂着季久久的肩膀，“来，宝儿，跟他们打个招呼。”
季久久面对镜头还是很不自然，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带了几分青涩拘谨，“大家好。”
空灵深远的嗓音配上青涩拘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直击心灵。
疯狂的弹幕又重新刷起来了，让人眼花缭乱。
“啊啊啊啊啊啊咱就是说，真的狠狠爱住了！”
“我一声鸡叫把楼道里的声控灯都喊亮了。”
“家妻卖艺，让大家见笑了。”
“我尿黄，大家让开，让我来滋醒楼上。”
直播间的人数还在不停增长，最终停在了一个可怕的数值。
七十二万。
程漾内心五味陈杂，就因为季久久的三个字，就让直播间涨了这么多观看人数？
自己努力了那么久，却没有一个人无意之间做出来的效果好，说不羡慕不失落是假的，但是很快她就释然了。
可能有的人就是注定要吃这碗饭的。
第二天晚上，程漾就在“菠萝”上帮季久久注册好了直播账号。
季久久依旧有些僵硬地坐在镜头前，虽然知道镜头照不到自己的脸，还是忍不住怯场。
一般来说，除非有人带或者是买了量，否则纯新人的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不会很高。
但是有了昨晚上在程漾直播间的出场，现在直播间也有一千多人进来捧场。
偶尔有不明所以的路人点进来，“这个妹妹是干啥的？又不唱歌又不跳舞的。”
“好歹露露脸啊，看着皮肤挺白的。”
季久久慢吞吞地认弹幕上的字，为难，“我不会跳舞。”
“我的天，这个声音时真实存在的吗？不会是声卡吧。”
“啥声卡能这么牛啊？”
“声音这么好听，不然唱首歌也行啊，唱首歌，哥哥给你打赏礼物。”
小人鱼对于自己的嗓子倒是挺自信的，不过为难的是，她只会唱人鱼的歌，人类压根就不能听懂。
弹幕上还在不停地刷“唱歌”，季久久纠结不已，“那我唱一首家乡的歌给你们听吧，你们应该听不懂……”
“我混迹音乐区这多年，就还没有我没听过……雾草雾草！！”
“！！！！”
“！！！！！”
“！！！”
“！！！！”
……
接下来的弹幕格外整齐划一，都是齐刷刷的“！”
有路人点进来一脸懵，“请问这是某个歌手的直播间吗？咱就这点儿人气啊。”
“不是歌手！！！是个小姐姐。巨好看！人美歌甜！今天第一次直播，大家多多支持！”
“什么小姐姐，分明就是来自天使的吟唱！！！不知道为啥，我总觉得自己的心灵被洗涤了。”
“救命我也！！彷佛身处一片幽静的深林，阳光在亲吻我的额头，融融的小草温柔地抚摸我的脚心，微风和煦，绿意央然。”
“我没有楼上那么高的文化，只能说两个字，牛B！”
“粗俗！如此有意境的歌声怎么能用这么low的词来形容！这叫天籁！”
“大师，我悟了。”
“兄弟们，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给听哭了。”
当晚，菠萝APP上一条名为“天籁”的词条被刷上了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