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了。”轻轻摇着头，高飞低声说道：“很多功勋都是靠着人命填出来的，既然孤哥你觉得无所谓那就真的无所谓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高飞直接抓住吴孤的衣领喝问：“你觉得我什么意思？当卧底最重要的是将那些人送进监狱不是送进地狱，孤哥，你不觉得你做的有些偏激了吗？”
一句话让吴孤愣住，紧接着就连说话的高飞也愣住了，慢慢松开手就感觉阿言已经到了自己身后。
吴孤从地上慢慢坐了起来，摆了摆手让阿言先不要动手，只是诧异的看着高飞，他很奇怪这个人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怎么？现在你也需要用我的命来为你的功勋添砖加瓦吗？”高飞虽然恐惧但还是开口说道，言语没有丝毫的惧意，如同以往一般平静。
“厉害啊，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吴孤开口问了一句，因为他发现稿费似乎已经知道很久了。
高飞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我早就知道留在你身边迟早会陷进来。”
“说说，什么时候？”
高飞看了看阿言，这才开口说道：“从救阿南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就在那个挖人器官的工厂里，我的听力是听骰子练出来的，当时你和那个快死的人说话我听到了。”
已经那么久了……
吴孤诧异地看着高飞，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能够隐藏自己心思的人，他现在立刻就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说自己是个好人，原来他知道自己是警察。
“怎么样？我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要杀人灭口？”高飞眉头紧皱，似乎他也觉得杀人灭口是个好办法，如果被杀的人不是自己就更好了。
“你之前一直在和我强调你没有杀过人，一个也没有，就是因为我是个警察？”吴孤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继续询问。
“没错，我的确没有杀过人，这是真事。”高飞没有丝毫要逃的打算，如果只有一个吴孤他说不定会试试，但是阿言也在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安分一点比较好。
点点头，吴孤淡淡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
高飞虽然声音平静但是心中却紧张的厉害，如果吴孤真的杀人杀红眼了要杀他灭口他现在没有任何的生机，只能够死死的盯着吴孤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相信你不会将我的秘密说出去。”吴孤开口说了一句，但是这一句话立刻就迎来一声冷哼。
是阿言。
这很正常，毕竟当时吴孤可是想要除掉阿言来保守秘密的，现在随随便便放过高飞自然会招来他的不满，但是吴孤很快就朝着阿言笑了笑，立刻就让那个人的不满降低了不少。
“你相信我就最好了。”高飞松了一口气，看着吴孤说道：“总有秘密憋在心里实在是太不好受了，以后我终于能够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了。”
“你是找死吗？”吴孤立刻就开口堵了一句。
高飞一噎，明白他的意思，于是立刻就用手做了个拉链的手势，“我只和你说。”
“我要杀了他。”阿言出声，这一句话直接把高飞吓得躲到了吴孤后面。
“我和你无冤无仇！”高飞看着阿言满脸都是郁闷，“你用不着吧，你和我不一样，你是一个不受控制的，但是我容易控制而且遵纪守法，我们的待遇当然不同！”
这倒是真话，不过阿言很明显不打算听这些，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似乎只要吴孤的身子往旁边一让他就会冲上去灭了他。
轻轻摇了摇头，高飞是贫民区这里少有的干净人，杀了这样的人吴孤的情绪一定会崩坏，到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会混乱起来，一个卧底变成杀人狂魔也是十分恐怖的。
没有再次纠缠，阿言慢慢地走了出去，高飞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朝着吴孤说道：“那个人很危险，你一定要好好的控制一下。”
“你也说过，他不受任何人控制。”
“那是原来！”高飞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看着门口若有所思，“现在的他能够听得进你的话，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
“别打他的主意，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吴孤冷冷扫了高飞一眼，然后继续问道：“之前你说的我拿这些人命来换取功勋，来，继续。”
高飞一听脸色就难看起来，然后尴尬的笑着说道：“玩笑话，当不得真的，你不要太在意，都是我说错话了。”
“不，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这段时间我的改变自己也能够感觉到，但是有一点你错了，我并不是为了换取功勋。”
高飞点点头，这点他明白，之前也就是情绪太激动了，吴孤变成这个样子一定经历了很残酷的事情。
“到底是为什么？”高飞看着吴孤，声音尽可能的变得柔和，他不是想要催眠吴孤，但最少让这个人敞开心防。
“死人，很多很多的死人，无辜的人，我们的人，高飞，你在这里时间不短了，难道就没有感觉到这个地方的暴戾吗？”
贫民区是一个没有人性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待久了人就会朝着变态的方向发展，除了杀人似乎没什么能够让这里的人兴奋起来。
听到吴孤的话高飞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开口说道：“不是这样的，这里也有很好的东西，你还记得你的花店吗？现在很多情侣都会过去买花，如果你在那里待一段时间的话就会明白什么才是美好。”
吴孤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打算让我重新去卖花？”
愣了一下，很快高飞就摇了摇头，接着斩钉截铁的说道：“相信我，卖花不重要，重要的是感受这里的美好。”
美好吗？
吴孤忍不住有些想笑，就连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血腥味儿，还有什么美好的事情？这简直可笑！
高飞忍不住叹口气，然后又给出了另一个答案：“既然这样，那你找个女人吧，在床上发泄一下总比杀人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