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死了。”朦胧中，一个声音不知在哪里响起，“如果你愿意接受条件，就可以重新活下去……”
……
灯光无声地亮着，我愣愣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
我想不起任何事情了，简直就像是失忆了一般。
究竟发生什么了？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在走廊里回荡着。
我走出了卧室。
电话叮铃个不停。
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了起来。
“吴启明？”电话那头说道。
“……”
“我是阮辉啊，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等会儿，我就过来。”
“嘟。”
电话那头挂断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钟表。
7点。
这是一间两层的房子，但是只有我一个人。
一楼的大门被人敲着。
打开门。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
“启明啊，你之前好几天不在家，都去哪里了啊？”阮辉走进门打量了一会儿周围，然后又转过头问我。
“我……都记不清了……”我揉着额头说。
“记不清？你不会喝酒喝太多，连我都忘了吧。”阮辉看着我，“刚睡醒？”
我点点头。
“算了，快走吧。该去学校了，今天别再去外面野了，不然就算是李老师也要发飙了。”阮辉拽住我往外走去。
走在外面的街道上，我呼吸到了清晨新鲜的空气，但仍然感受不到活着的实感。
学校坐落在一条河的边上。
从外面看，学校四周长满了特意修整过的树木。
在宽敞的校门口陆陆续续进去了很多学生。
“吴启明？”
身后传来一个惊讶的声音。
我回过头，一个二十多岁左右的黑衣女人走了过来。
她仔细打量着我。
这女人长得挺好看的，不过浓抹的妆容仍然难掩眼角隐约的皱纹。
显然她是认识我的，但我并没有印象。
“你这么久都去哪里了？没事吧？”她问。
“李老师，没啥事，他就是喝多了。”阮辉说。
“……”
李老师又看了我一会儿，也没有追问。
进校门的时候，门口有一位二十多岁的男老师。
他看到我们时，应该说是看到旁边的李老师时，原本绷着的脸笑了起来。
“啊，李晨老师。”
“王越老师。”李老师点点头。
那位王老师还想多说几句，不过身边的这位李老师却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直接擦身而过了。
……
这学校占地面积还是相当大的，我已经跟着走了大概十分钟了。
前面的一幢楼里有许多学生的人影走动。
我们跟着李老师走了上去，一路上遇到的学生都纷纷热情地向她打招呼。
一路走来，我仍然想不起什么。
2班。
原本吵闹的教室随着李老师的脚步逐渐安静了下来。
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这间教室容纳了四十多名的学生，韩星过去坐好后，整个教室就只剩下了他身后的一个位置。
我走了过去。
“好了，上课。”李老师说。
……
下课铃刚响，右边的一个学生跑了过来。
“老明！”那个学生直接坐到了我的桌子上，“你去哪了啊？打你电话都没人接，我还以为你是和李老师她老公一样失踪了呢……”
这个人讲起话来，好像根本就不歇气，一直口若悬河。
这个话唠讲了很久。
“你怎么不说话啊？”话唠奇怪地问。
“你很吵哎。”一个女生走了过来，“启明，你没事吧。”
我看向她。
很可爱，没有印象。
“你怎么了？你怎么看上去好像不认识我了一样？我是叶瑶啊。”这个叫叶瑶的女生仔细地打量着我。
“他没事的啦。”坐在我前面的阮辉抢过话，“你和韩星就让他休息下清醒清醒吧。”
阮辉这么一说，话唠和叶瑶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不再和我多话了。
“对了，那个王越今天简直有病啊，我只不过是掐点来学校，竟然就被他训了好久。”韩星一脸抱怨聊起了别的。
叶瑶也听得笑了起来，声音轻柔甜美，引得教室里不少男生为之侧目。
他们在我身旁交谈着。
我对他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只是迷茫地坐着，然后就在这个学校上了一天的课。
……
放学了。
我站起身，跟着人流向外面走去。
“启明。”旁边有人拍了一下我。
我回过头，看到是叶瑶，她冲我笑了笑。
“叶瑶，走啦。”几个女生过来笑嘻嘻地对叶瑶说。
叶瑶又朝我摇了摇手，然后和她们一起离开了。
……
回到家时已经5点多了。
说来奇怪，这间房子里今天也是我一个人，吴启明的家人呢？
二楼的房间里空荡荡的，除了我自己的房间外，其他房间都没有使用的痕迹。
难道吴启明是独居吗？
打开冰箱，没什么吃的，我只好去外面买点东西。
才不到六点，外面就已经很黑了。
从一家门可罗雀的超市里出来后，街道的路灯此时也已经亮了。
走着走着，前面闪过两道手电的亮光。
“喂！”灯光那边传来声音，“都这么晚了就不要出来晃了。”
两个警察走了过来。
我点点头。
“去西边吧。那里都已经发生两次了。”
“恩，走吧。”
身后的那两个警察交谈着。
我回过头，看到他们已经走进了黑暗里。
他们的对话也听不清楚了。
……
回到家，我吃了点东西后就躺在了床上，然后默默看着墙上缓缓转动的钟表出神。
迷茫。
时针缓缓转动。
不知不觉间，时针停在了“8”的位置上。
忽然。
“叮叮叮~”
好像是铃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