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苍大军停在了边境线上。
看着远处的秦家军旗，关不凡脸色铁青。
“探清楚了吗？”因为声音过大，导致听着有些尖锐。
“是秦家那个少将军坐镇。”斥候小兵如实回答。
关不凡二话不说，调转马头，策马回营。
小兵见状，扬鞭追上。
另一边。
南东与沙平骑马并肩，他们的眼睛都看向同一处，那便是鹄苍军营。
“想不到大漠真的会攻过来。”
南东没接茬。
“还是关不凡领兵，看来这一仗有得打了。”沙平语气隐带兴奋，“头功我们三连营要定了。”
南东调转马头准备回营。
“别走啊，再聊两句。”沙平扯动缰绳，跟着调转马头。
“你就不好奇秦怀朗怎么知道大漠会攻打过来的吗？”
“不好奇。”什么事都好奇，容易短命，“你这么好奇不如直接问。”
沙平噎住。
他现在哪里还敢招惹秦怀朗。
现在想起秦怀朗，全都是他面无惧色，心狠手辣的模样。
现在跟秦怀朗说话，他连声音都不敢高，生怕下一个被片的人就是他。
鹄苍大军压境，秦家军全军都进入了戒严状态。
当夜百夫长以上将领全被召集到了一处。
鹄苍大军那边亦是如此，并且鹄苍大军那边气氛比秦家军这边还要凝重几分。
秦家军先他们一步坚壁清野，他们的士气因此受到了影响。
“我们趁他们还未整顿好，立即攻过去。”秦恩笑道，他的笑透着癫狂与兴奋。
“这确实是一个机会，他们肯定也没想到我们先他们一步做好了准备，大漠的士气肯定会有所影响。”长孙俨分析道。
“我同意。”南东拱手道。
沙平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看南东都这么说了，只得跟着附和，“秦长尉说的策略还算可行。”
吴连昀见其他人都同意了，他也不想做特殊的那个。
最主要的原因是，秦怀朗正看着他，他害怕。
皎若明月的面容微凝着，浅黑的眸子扫过营帐众人，最后视线落在杜方藤身上，“杜都尉以为如何。”
“末将以为，这是一个好计策，他们既然敢大军压境，我们也不必先礼后兵。”杜方藤拱手道。
秦怀宁再次扫过众人，触及他们兴奋的表情，眸底黑暗旋涡疾速凝聚，薄唇勾起，俊美面容浮现几分邪气。
她没有说话，只是抬起两根手指挥了挥。
回应她的是整齐划一的躬身行礼，“末将领战。”
“点兵，一个时辰后出战。”
“是。”士气高昂。
众人迅速转身退出去，披风在空中划起一道冷冽弧度。
秦恩与秦怀宁对视了一眼，也退了出去。
匆忙凌乱的脚步声不断透过营帐传入耳畔。
她深吸一口气，将其他杂念从脑中驱除，凤眸再睁开只剩漫天杀气。
速度极快换上铠甲。
出了营帐，发现末岭跟申岭已经整装待发站在帐前。
“要陪我上战场，怕吗？”轻声问。
申岭摇头。
”有一点怕。”末岭回答道，声音顿了顿，“但是兴奋更多，我还从未上过战场呢。”
面上染笑，“那就走吧。”
亥时三刻。
长孙俨骑在马上，长相清隽，眼神充满自信，身背长弓，厚重铠甲穿在身上。
他带领一连营率先奔袭而去。
秦怀宁长枪垂握，凤眸杀气毫不掩饰，“众将士随我冲杀。”
“杀！杀！杀！”叫喊声如穿云裂石般地响彻夜空。
骏马长嘶。
“报——秦家军攻过来了。”士兵慌乱声音彻响鹄苍大军军营。
关不凡疾步跑过来，一脚踢了过去，“这声音死人都听到了，还要你来报。”
副将迎了上来，“将军现在该如何？”
“如何？迎战。”关不凡咬牙切齿说道。
关不凡急忙点兵迎战。
夜幕那端传来如雷雨般的马蹄声，远端腾起弥漫尘烟，大批骑兵疾驰靠近。
关不凡紧握手中利剑，一脸肃杀。
近了，越来越近了。
近到他都看清了对面将领的脸。
“秦家小儿，你竟然夜袭好生不要脸。”
秦怀宁扯动缰绳，双蹄腾空，凤眸始终落在对面的关不凡身上，“你要脸，要脸到率军压境。”
关不凡语塞。
“你想怎样？”
“怎样？当然是把你留在这里当畜肥。”
关不凡闻言，气得眼歪嘴斜。
好你个秦家小儿，竟把他比做畜生，还要把他留在这当肥料。
“秦怀朗你别太过分。”副将大声呵斥。
骏马在原地踏了两步，凤眸突地凌厉，“将士们杀。”
瞬间，喊杀声，号角声，回荡在两国边境线上。
副将脸瞬间凝固，这秦怀宁是个疯子吧，正说着话呢，突然就开打。
不是应该先叫一下阵吗？
秦恩身子伏低，手紧紧握着枪杆，完美剑眉衬得他更加英俊，眼中杀气变得更重。
一只利箭带着破空之声，直直飞过来，秦恩头微侧躲过利箭，长枪挥出，挡住欲射向他身后人的箭。
南东双手握长刀，身形前倾，顺势斜噼。
刀光闪动，鹄苍士兵躲闪不及，被他直接拦腰砍断，开膛破肚，倒地身亡。
骑兵迅速包围过来，挥舞大刀砍杀。
震耳欲聋的厮杀声持续回荡。
屠戮还在继续，登时，空气中布满了血的味道，彷佛天地间都被血腥气染就了，整个世界像是在颤抖，山崩地裂。
军鼓与号角声在夜空彻响着，格外的振奋人心。
秦怀宁立于马上，长枪由上而下画了个大圆，巧劲一挑，鹄苍士兵便成了她枪下亡魂。
关不凡见状，扯缰冲了过来，长刀挥向秦怀宁。
“铛。”地一声，刀与枪撞在了一起，火星四溅。
关不凡双手握刀，运力下压，秦怀宁长枪横扫脱离他的控制，关不凡欺身上前，刀身直噼秦怀宁面门。
秦恩余光扫过，看到关不凡竟在打秦怀宁，心急不已，长枪往前一送，结束了对面铁骑。
扯马就要过去支援秦怀宁，马头刚调转，关不凡的副将就逼身过来。
凌空挥刀连斩，刀刀直逼命门，秦恩只得挥枪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