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我们就跑，稳赚不亏。”姜烨道。
“要是师尊知道了...”有容艳灵有些犹豫。
“也对，梅师叔对你还是挺严格的，不然这样，我们把任务对调一下？”
“那...那还是算了吧？”
有容艳灵想了想，交换任务似乎不是什么好选择。
“你们两个到底想搞什么？”
“算了，为师还是跟你们同去，暗中周全你们好了。”柳华摇摇头，操碎了心的老父亲样。
“师尊明日可以放心的在客栈里休息，没问题的。”
明明就想去八卦，姜烨故意拆台。
“去休息吧，也挺迟了。”柳华说着进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关上门。
“柳师叔真有意思。”有容艳灵一笑。
“去休息吧，明天就看我们的配合了。”
“我有一种预感，除了那个上古灵兽，其他东西我们应该都能搞定。”姜烨笑道。
第二天一早，楼下就传来的清甜的米香。
邬婶用上好的沙地八珍米煮了粥，配着十八样精致的小菜。
正值早市时间，主街上人来人往。
邬婶安排了一个引路的小童带众人从巷子走，不但人少好走，路程也缩短了不少。
红娆的店依然门窗紧闭。
姜烨上前敲响门环。
“小家伙，你们俩怎么来了？你们师尊呢？”
二楼的窗户被推开。
红娆穿着鲜红色的睡袍，雪白详细的手臂支在窗台边，用十分慵懒的声音问道。
“红娆姐姐，我...”
有容艳灵看了姜烨一眼，深吸一口气道：“我想和你聊聊师尊的近况。”
“他的近况？”
“哼，谁稀罕知道他的近况。”红娆不屑的摆摆手，顺手就把窗户关上了。
同时，楼下大门传来一声清脆的“吧嗒”。
是金属锁落下的声音。
“女人呐，全身上下哪里都软，就是嘴硬。”姜烨小声滴咕，上前推开木门。
“那我上去咯。”
“你...你等下要等我看一眼才能变回去，不能反悔。”有容艳灵强调道。
“行行行，这是你一路上第三次说了。”姜烨点头道。
“一定很有意思。”有容艳灵打趣了一句，踏着步子到了楼上。
过了一会从楼上下来，说姜烨想做的事情红娆同意了。
“红姨说了，你要的木板和笔墨柜台下面都有，让你自己拿。”
“记得我们的约定哦。”有容艳灵憋不住笑了，然后再次回到楼上。
“真的同意了？这也太快了吧？”
“虽说生意不好，那也是个正经产业，就这么交给我一个外人嚯嚯？”
姜烨眨眨眼，有点想和有容艳灵交换任务了。
但是自己只是柳华的弟子，跟梅亦交际不算特别多，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跟红娆聊的。
这属于先天劣势。
没办法。
姜烨苦笑着摇摇头。
先把店铺的门窗全都打开，让清晨的阳光撒进店里来。
然后从柜台后面找出一块大小合适的方形木板，又从另一侧拿出笔墨。
把木板放在地上，用毛笔沾上浓郁的墨汁，在木板上写上：高价收购优质千年沙林木，价格诱人，多多益善。
百变神通发动，等姜烨再次站起身的时候，就已经是红娆的模样。
“你来啦！嗯...”
姜烨学着红娆了样子扭了腰身，语气做作动作僵硬，望之令人喷水。
噗！
用符篆隐藏了身形，坐在对面屋顶上看热闹的柳华，差点因为喷出的这一口水现了行。
硬生生憋住之后，是一阵摧心肝的咳嗽。
“还可以这样？”同样隐身了坐在一边的月姒人都看傻了。
“宗主不要拿正常修仙者来对照姜烨，他不是个正常人。”
“这孩子路子野，思想怪，总能做出一些出乎人意料的事情。”
柳华好不容易才缓和过来，唏嘘着还好没有被别人看见。
一个化神境修士喝水被呛，说出去也太丢神格了。
“是因为散修的缘故吗？跟正统的宗门弟子的差别？”月姒问道。
“我们每年自己挖掘的和主动入宗的散修不少，也没有这样的。”
“我总觉得，他身上还有不同于常人的东西，也趁着护他飞升的时候检查过他的魂魄。”柳华道。
检查神魂这件事虽然有点不厚道，却也是每个宗门收弟子的时候必走的流程。
“没有被夺舍，也没有被附魔，魂魄清澈干净，他本人拥有绝对的自主权。”
“他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回忆，很模湖，从一些场景碎片来看，好像是发生在凡间的事情，但又不完全是。”
“不过宗主放心，他的这些回忆不会对宗门造成任何不利。”
事关姜烨的前途，柳华说的非常认真。
月姒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再次把注意力转移到地面。
姜烨变身成红娆之后，先是在大门边挂上“今日休业”的牌子。
然后扭着矫揉造作的腰倚坐在柜台边上的窗边。
写着收购的大木板则被他放在了窗台下。
从柳华和月姒的角度看，姜烨变幻出来的红娆好像是坐在木板上似的。
“哟，红掌柜今天这是...”
一个女人说笑着正准备进店，看到门口休业的牌子顿住了脚步。
又看看矮窗台上的“红娆”，整个一副蒙圈脸。
“看什么看？今日不营业。”姜烨挥挥手。
那人挪步过来，伸手摸了摸红娆的额头，关心道：“昨日你就没开门，今天又...你没事吧？”
“没事，帮一个故人的弟子收点东西。”姜烨给红娆的异常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优质千年沙林木？你要这个直接去对面买不就得了？”女人问道。
“他赚我钱。”
“哟，一向是钱财如粪土的红掌柜也开始省钱啦？怎么的？准备攒嫁妆？”
姜烨暗暗头大。
先是关心，接着又是八卦，还八卦这种私事。
这个女人和红娆似乎是闺蜜。
姜烨没有对红娆用过搜魂术，对她平时语气用词等习惯都不了解。
路人还好，在这种熟人面前就非常容易露馅。
姜烨挥挥手，学着印象中女人的样子不耐烦道：“你管我，有本事你去给我弄点来。”
“行，今天姐姐我没事，就帮你去看看。”女人倒是干脆，一口答应下来大步往主街的方向去。
蒙对了？
女人见多了，装女人都更加贴切了。
姜烨哭笑不得，一边晒着太阳，一边关注着对面灵宝斋的动静。
大家邻里邻居的，我在自己店门口收个东西，应该不至于冲出来打我吧？
姜烨的姿势实在过于熟女，红娆的店又在三叉路口。
来来去去经过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会回头看一眼，顺带也就看到了窗台下的木板。
“美人，你收沙林木呢？”
等了半个小时，姜烨终于等到了一个上前问话的。
手里抓着一段次品沙林木的醉汉。
“滚！”
姜烨用模拟戒指模拟出化神境的威压来，直接把醉汉给吼清醒了。
丢下手里的次品沙林木扭头就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滚了一圈之后边起身边跑远了。
灵宝斋里出来一个人，看样子是准备往这边来的。
感受到姜烨释放出来的威压，默默的转身回了灵宝斋。
“你这个弟子...”月姒微微坐正。
接手宗门上千年，大月宗也出过不少名扬青天域的天才。
那些时光都过去了太久，最近三四百年，宗门都没有弟子再能引起她的注意。
“我这个弟子，是个懒汉。”柳华缓缓道。
“懒汉？”
“是啊，他这辈子恐怕只对制符有所追求，但凡他有葛晓一半的上进心。”
“我看不见得。”月姒微微摇头。
姜烨轻轻一跃，从窗台上跳到街边的地上。
扭着僵硬的细腰上前，把醉汉随手丢弃的沙林木捡起来。
又重新坐回窗台边，晒着太阳观察这个沙林木。
就这玩意？加上一些七七八八的。
就能绘制出让灵脉重获新生的符篆？
我怎么有点不信呢？
对面灵宝斋的石门再次开启，昨天在五行阁给姜烨几人引路的青年男子走出来，到姜烨身边作揖说道：“长老，我们阁主有请。”
阁主？
昨天那个老头居然是阁主？
师尊这接待水准挺高啊。
“长老？”见姜烨没回话，青年男子再次开口询问。
灵宝斋显然是看出这个红娆不是红娆了。
只不过，他们被姜烨释放出来的模拟境界诓骗到了，以为是柳华在这里。
“我要的东西，有了吗？”姜烨没有解释，换了一个更为妖娆的姿势问道。
“还没有，这不三日之期还没到嘛。”
“这不你们手里也还没有？那我自己想点办法怎么了？”
青年男子脸色难看的一笑。
“长老，灵宝斋没有您要的货，您自己想办法我们自然不能说什么，但是您这办法想到灵宝斋门口来，这...”
这不是明摆着来跳单的么？
“易要，注意你的说辞。”
“什么叫灵宝斋门口？我红娆的楼，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灵宝斋的产业了？”
没等姜烨开口，二楼就传来红娆语气不算友好的责问声。
“是我失言了，红掌柜请见谅。”
易要连声向二楼的方向赔礼，又向姜烨问道：“那，灵宝斋和长老的订单，还作不作数？”
屋顶上的柳华连忙坐正，舞动着手向姜烨示意。
“当然作数。”
“不只是说好的订单，连带着我那天要的那些，只要你们弄得到。我多少都要。”
其实不用柳华招呼，姜烨也知道是这样的回答。
这一次生意如果吹了，估计整个大月宗的生意，灵宝斋都不会做了。
“那就好，那...长老您继续。”易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憋着笑走了。
姜烨换了另一个姿势，继续把玩手里的次品沙林木。
“这个孽徒...”柳华恨得牙痒痒。
从头到尾，姜烨都没有跟对方说过自己不是长老的话。
月姒没有说话，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探究的看着姜烨。
“谢谢你啊，红姨。”姜烨大声说道。
“早上还叫人家红娆姐姐，这会就叫姨了？”红娆的声音传来。
“也对也对，我管梅宗主叫师叔，那应该管您叫婶才对。”
“谢谢你啊，红婶。”姜烨笑着打趣道。
“油嘴滑舌，以后莫要再来了。”红娆语调含笑的骂道。
看得出来，红娆此刻的心情很好，和有容艳灵相处非常愉快。
姜烨在心里给有容艳灵一个大大的拥抱。
不愧是大宗门的大弟子，情商绝高。
“对了，那个女人叫凤七。”红娆又提醒了姜烨一句，然后就没再说话了。
姜烨刚想说也不会再见到了，就见凤七迈着大步风风火火的往这边走。
红娆这是算准了她一定会回来？
这两人绝对是好闺蜜。
“你下来，跟我走。”凤七走到窗台前，一把把姜烨拉下来。
顺手捡起递上的木板扔回柜台上，拉着姜烨就走。
“去哪儿？你找到沙林木了？我要的可是千年沙林木。”姜烨边走边强调道。
这个凤七也不知道识货不。
白跑一趟不要紧，要是错过了来灵宝斋卖沙林木的，自己不是白整这一出了。
这样一来，形势上还落了被动，灵宝斋肯定要大赚一笔。
“瞧你这话问的？”凤七停下脚步，狐疑的看着姜烨伪装出来的红娆。
姜烨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只傻笑的看着她。
“真是的，不枉城里还有我凤七找不到的东西？”
“不但是千年沙林木，还是少有的极品，价格还很低。”
“快点，快点，去迟了万一被别人买走了。”
凤七拉着姜烨，健步如飞的穿行在各个巷子里。
柳华和月姒听到了，自然也一步不拉的紧随其后。
有容艳灵也不好丢下红娆就走，只能继续留在店里跟她聊天，听她说当年的恋爱细节。
凤七跟姜烨在不是本地人绝对会迷路的巷子穿行了三刻钟，就到了一条清冷的小街道上。
沿着街道往下走了几百米，又进了另一条巷子。
走了好长一段之后，两人才在一个并不起眼的石头房子前停下脚步。
“呐，就是这里了。”凤七微微喘气，低胸装上装饰的蝴蝶微微颤动着翅膀。
“悯生药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