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不相信我吗?”

苏香雨从来没想过,苏陌是如此之固执,该说的不该说的,她全都说清楚了,也没从苏陌脸上看到讥讽或不信任,甚至,在她与三珠来之前,他似乎就已经明了了些什么。

总之,对他们的到来,以前苏香雨所说的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话语,并未表示任何惊讶,甚至还露出了一抹似是而非的了然。

可即便如此,苏陌也一直在摇头坚持,“我不能走。”

我不能走,你们可以自去。

苏香雨此时真心痛恨自己的修为太低,不只逃不掉,连把苏陌打晕打包带走都不可能。

做为小团体中的核心人物,苏陌如果不做表示,其他人是不可能,也不会离开的。

兰兰半天之后才用力抹了一把脸,这苏家还真是从没让人失望过呢。

吱吱感觉到的不安是真的,感觉到的有异宝也是真的,极大的可能就是,异宝是镇压之物。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明知有可预知的危险还不走,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苏陌的份量哪怕在陛下面前弱一份,他都可能弃之不顾。

苏陌望着这一屋子的人,也是一言难尽。

“那我问你们,如果真跳出来一具金尸,这边城还保得住吗?”

这个谁也不敢打包票,就连当时看原收中的描写,也都是一句“所过之处,血流成河”,一言而代之,苏香雨不喜欢看那种对悲壮场面的描写,直接跳了过去,总之极惨就对了。

“你一个小筑基,能做什么?”

自己又不是个儿高的,在这戳着有用吗?

苏陌叹息一声,“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总归是有些感情的。”

他倒不是不想着逃走,而是想提醒一下柘拓真君。

苏香雨,“你认为,柘拓真君会相信吗?”

好歹与柘拓真君有过点儿小交情,如果能提醒的话,她早提醒了。

苏陌,“一念生,一念死,我们总要尽力而为吧!”

做过了,才知道能否有用,如果什么也不做,才真正叫后悔呢。

三珠,“回到时月宗,再想办法吧!”

这也是一个办法,不过,你能保证回宗这段时间,这里不会发生点儿什么吗?

要知道,边城距离时月宗极远,哪怕是不怕灵石的用飞舟,也需要好几天时间。

当然,这个时间段,哪怕是苏香雨本人,也说不清楚。

兰兰试探地问着苏香雨,“那你感觉,谁能收服这种金僵?”

苏香雨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

她也仔细想过了,不管是哪类僵尸,最拿手的应该是炼尸宗的修士,在原书中,事情暴发前,因为谭吉的陨落,谭家老祖和一众炼尸宗修士,与整个修真界翻脸。

互相打杀的事时常发生,在彼此的消耗中死伤无算。

最后,炼尸宗中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之,出现苏家这只金僵时,炼尸宗的人并未出面相助。

同样道理,虽然谭吉没死,也没发生原书中的那种动乱,炼尸宗更没有与全体修真界为敌,可人家也得肯信任你啊。

总不能你跑到炼尸宗,吼一嗓子,苏家族地有只金僵,你们去收了吧,然后人家闭关的老祖就跳出来跟你走,这怎么可能吗?

兰兰认真地点点头,“没准还真有这种可能。”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既然苏陌对边城如此有感情,那他也不妨助他做点儿什么吧。

不只是兰兰,苏香雨心底也是一跳,对啊,好歹与炼尸宗的少主有了点儿面子情,提醒一把,没准就成了呢!

“得编一个足够吸引人的理由!”

“引起各方注意。”

“求着咱们的那种。”

其实理由根本不用编,能够镇压金僵的宝物,岂能寻常?

所以,宣传出去,大家毫无心理压力。

第三天,茶庄中议论纷纷的人群就不约而同的转移了话题,同样是围着苏家,内容却发生了改变。

“听说魔修灭苏家,是因为苏家藏有重宝。”

“这话听谁说的?”

还重宝,真以为是烂大街的白菜啊。

“不然魔修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来灭门了呢?”

“得罪人了呗,还能是为什么?”

“不妥,不妥,听说啊,那重宝是需要苏家人的血来那个啥来着?”

“血祭。”

“对,就是血祭,所以才要杀人。”却没放火。

“靠谱吗?”

“你想想,苏家那族地,其传承时间,可不止是几千年啊!”

“重宝啊,以前苏家未灭门前,我好象就听过一耳朵。”

“是吧,我也是以前听说过,前后这么一琢磨,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

“那你说魔修抢走了吗?”

这个问题,柘拓也在问着,他问的是炼尸宗的金丹真人。

金丹真人苦笑,他只是带队来捡几具能入眼的傀儡尸的,哪里清楚这里有没有重宝啊。

不过,他心里的好奇不比柘拓真君少多少,当时就回道,“这事儿不是应该问苏家本家人吗?”

柘拓真君倒认真想了一下,“这么重大的事情,你认为,他们几个小辈会知道?”

金丹真人脑子忽然异常活络,“真君以为,他们为什么一定要不远万里的专程回来一趟呢?”

修士修真,远本就不应该如此重情,所以,苏映雪几人才算不正常的吧。

柘拓真君倒没反驳,却也并不认同,只是打定主意要私下问一问情况。

柘拓真君是真的不喜苏映雪,没办法,第一印象太差了,还没见过就给他送了那么大一个礼,怎么可能喜欢得起来啊。

不过,对于苏香雨,他倒有几分好感。

所以,就连苏香雨都没想到,柘拓真君会在如此重大的事件上,第一个想起她。

听得问询,当时就吃惊地微张着嘴,“真君可是听了外界的闲话?”

柘拓真君也没否认,“空穴不可能来风,既有传言,这里边就可能有什么是本君不知道的事情。”

稍后还补充了一句,“你认为如今的苏家护得住重宝吗?”

这话就带了几分威胁,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苏香雨说道,“苏家有无重宝,晚辈这个身份是真的不清楚。”

她父亲苏宾是大长老的庶子,且还是不得宠的庶子,以前也是一直在外游历,最近几年才回归了族地。

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的女儿,无论如何也是没资格知晓如此重大的家族大事的。

柘拓真君,“你这是在意指苏映雪吗?”

苏香雨摇头,“苏陌,他应该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