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岸跪着，没有做声。
皇后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接着道：“贱人生的，自然是和贱人一样，没有半点本事可言，当初费了那么大心思，弄了明月血，还和凉族的人勾结才下了明月血给赫连麒。”
“明月血何其霸道，他已经是废人一个，连个废人都争不过，哼，瞧瞧，没了本宫，你什么事都做不成！”
“是。”赫连岸低着头，心不甘情不愿的应声：“母后本事了得，儿臣……只能依附母后。”
皇后听出他语调中的不甘，言语一转，问：“那容家养女，好像有孕了？”
“回母后的话，她……的确有了儿臣的骨肉。”赫连岸深吸一口气。
“正妃没有，先娶了侧妃，侧妃还有了身孕，你一向谨慎，这摊子事，叫人怎么看你？”皇后幽幽起身走到赫连岸身边，伸手狠狠戳了一下他的脑袋。
“不过，皇上登基后，你们皇子接二连三的成婚，竟没有一个诞下皇孙，或者是有孕却生不下来，那养女肚子要是争气诞下男婴，说不准你父皇会高兴。”
赫连岸附和道：“儿臣也是这么想，才准了她留下这孩子……”
“好了，起来说话吧。”皇后眼中还是带着轻慢：“听闻，你着人去修葺了那贱人的坟地？”
赫连岸心中大惊，知道她肯定是晓得了什么消息，也不敢撒谎，只能到：“母后，儿臣的确着人去了那宫女的坟地，不过是为了将之迁移，免得被人发现。”
“儿臣知道您不喜欢她，岂敢违背您的意思。”
“不敢就好。”皇后皱了皱眉：“你父皇的身子越发差了，最近你行事要更加稳妥，别叫人抓了把柄，另外，那养女既然有孕，明儿宣进宫，给本宫瞧瞧吧。”
“是。”赫连岸应声说完，忐忑的道：“那今日下聘一事……”
“外人知道你是本宫的儿子。”皇后冷声道：“这件事，本宫会去处理，但本宫不想还有下回。”
“是。”赫连岸再度恭敬的应声。
“下去吧，跟你那贱婢娘一样，只会惹人不开心。”皇后挥挥手，赶苍蝇似的，将他给很轰走了。
自从皇后说第一句话开始，赫连岸衣袖下的手，就没松开过，此时更是紧握，他没什么指甲，但那仅有的指甲，还是嵌进肉里。
也只有这一点疼痛，能让他清醒，保持最后的理智。
出了坤宁宫，高峰赶紧迎上来，对上他满是寒意的神情，担忧道：“主子，您没事吧！”
赫连岸摇摇头：“也不是第一次，皇后恨我娘作为她的贴身婢子，却有了龙胎，这么多年我表面是皇后嫡出，关上门却连个乞丐都不如。”
“主子……”高峰动了动嘴，却不知道怎么安慰。
赫连岸却不以为意，甚至笑了出来，还带着些许诡异：“没事，我迟早有一日，要将这些全部拿回来！”
高峰更是不敢再劝，主仆二人相顾无言，直到走到宫门口，迎面碰上了赫连麒的马车。
“四皇子，这么快就听完皇后娘娘训戒了？”赫连麒瞧着赫连岸一脸疲惫，挑眉问。
他只知道，皇后娘娘对这个唯一的儿子很是严厉，行为做事，要求无比严苛，赫连麒先斩后奏，求娶徐雪茹为侧妃，还未婚先孕，皇后娘娘肯定要生气，免不了一顿斥责。
赫连岸面色微冷：“不劳凌王操心 ，管好你自己。”
赫连麒心头大快，走向御书房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皇上身边的总管公公瞧见他，赶紧过来，低声道：“王爷，皇上已经等您许久了，您赶紧进去吧，奴才瞧着，皇上的脸色并不好。”
“多谢公公提醒。”赫连麒脚步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进了御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