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岑愣了愣。
舒芮柔移开了视线，看向桌上的满汉全席，“霍总，我是在跟您说温筱筱的事，我是想，您既然那么在意温筱筱，您也见不得她哭，她受委屈，既然这样，您就应该替她考虑……”
话都递到这份儿上了。
她没说绝，是希望双方日后在民政局签字时，还能微笑相视。
可惜，人没情商，也不接招。
他只是默然站在那儿，像一座凝固的雕像，然后，慢腾腾的，蚂蚁一样的挪过来一句，“先吃饭吧，我做了你爱吃的菜。”
舒芮柔听了简直想笑，虽然她的确想吃，那菜也的确很诱人，但是……
“霍司岑，好歹那么大公司的负责人，手里管着那么几千号人呢，你别跟我完大智若愚这一套，也别跟我避重就轻啊。”
霍司岑迟迟道：“我没，我只是想和你边吃边说。”
边吃边说？
一边采取指纹，一边下毒？
然后她死，他和温筱筱双宿双/飞？
舒芮柔浮想联翩，那边霍司岑已经开了口，“我觉得我有病。”
有病。
可不是有病吗？
温筱筱这种人他都能当眼珠子来捧，那脑袋不是得多有病才……
等等。
舒芮柔看向他，“有病？”
舒芮柔上下打量他，“你怎么了？”
霍司岑垂下眸，那一线光里含着化不开的阴鸷，“这也是我想跟你解释的……”
话还没说完，铃声响了起来。
舒芮柔挑眉，标准的拉屎拉半截，说话留悬念？
舒芮柔看到霍司岑打开手机，亮堂堂的屏幕清楚地映着‘温筱筱’三个大字。
舒芮柔不由得愣了一愣，怎么回事，爱心备注呢？
“他怎么回来了？”
霍司岑的声音明显沉了下去。
舒芮柔很清楚的听到对面在哭，记忆那两个字‘我爸’。
温国立！
那个把霍氏坑了一笔逃出国外的人。
那个被男二PUA的男人。
只是，他不应该在后面才回来吗？
怎么这么快？
她记错了？
舒芮柔忍不住拿手敲了敲脑袋。
霍司岑余光看见了，抓住了她，“别敲。”
轻轻的一句震住了舒芮柔，那边的哭声也戛然而止了。
好一会儿，舒芮柔才听到那边颤颤巍巍的一句，“司岑……你在和谁说话？是——舒芮柔吗？”
舒芮柔在这个时候有很认真的考虑过，要不要冲着电话那端打个招呼。
但想一想人到底是女主，作对太多，舒芮柔真怕不得好死，所以也就按捺住了，施施然转了身踱到一边去倒水。
但舒芮柔脖儿是抻着的，耳朵是支棱起的，只想再听那么一星半点。
霍司岑哪里没瞧得出来，瞟了一眼，嘴角轻浅地、温柔地勾了下，然后踅身到了窗台边，半晌，才不情不愿地挤出那一句违心的话，“没。是张琛。”
温筱筱应该是信了，因为她哭声又继续了，“司岑，你说我该怎么办，他一回来就找我要钱，可是我没有，你知道的……”
还没说完，男人的怒吼针一样的从电话那端刺进霍司岑的耳朵里。
“你快点给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