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紧双拳，信誓旦旦道：“师父，徒儿永远站在你这边，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争取早日结婴化神，然后随你一同前往神界的。师父，徒儿会帮你报仇。”
白玉谦恢复了温和的神色，拍拍她的肩膀道：“好徒儿，不过这件事是师父的私人恩怨，并不想将你牵扯其中。你有这份心意师父已经很高兴了。好了，现在你也知道了师父和这锁链的由来，就放下心来吧，他们是追不进来的。”
“嗯，那师父，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破碎虚空入目一片荒凉，据说是千万年前神魔大战遗留下来的战场，这里被荒废了这么多年，想必无人前来走动了。
“这里是个修行的好地方，想必你也知道，破碎虚空是神魔大战的战场，这里有不少阵法和空间裂痕，还有很多神器法宝，当然，妖兽也是有的。在这里修行的话，一定能学到很多东西，所以我们暂时就不出去了。”白玉谦扫了一眼四周，这片空间还算平静，没有他说的那些恐怖东西。
云舒点了点头，本来该回到太虚界与蒙雨等人重逢，谁知飞来横祸躲入了这个地方，与好友的见面只能无限期推迟了。说不郁闷是不可能的，但既来之则安之，就先按照师父所说的，在这里修炼吧。
等她修为有成的那日，一定还能与蒙雨、段莹莹等人相见的。
荒芜，四周一片荒芜。
云舒和白玉谦往前飞了数里，所过之处没有见到任何活物。地面一片焦黑，像是被最纯净的火焰灼烧过，有些地方还渗着一点血红，看上去十分可怕。这里寸草不生，无论是平地还是山坡，到处都光秃秃的。
这是一块偌大的死域，似乎除了他们，什么都没有。
更让云舒心惊的是，这里灵气十分稀薄，与凡人界差不多，若仅仅是这样也没什么，然而越往前走，云舒越发察觉空气中有一种让自己很不舒服的气息。那种气息能够压制灵气，随着钻入体内越多，还能消磨灵气。
云舒脸色微变，她十分清楚为什么进来这里的修士出不去了，一方面是破不开破碎虚空的结界，另一方面应该就是体内灵气被这种不舒服的气息压制，直至消磨干净。
“师父，这里有一种很厉害的气息，能消磨灵气。”她忍不住开口，再这样走下去，她体内的灵气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
“这是煞气。数万年前，这里曾爆发过有史以来最大的神魔之战，那一战陨落了无数神魔，战争之后，这一片被神封存起来，慢慢就形成了破碎虚空。由于神魔死后，他们的怨气和魂魄出不去，就只能四处飘荡，从而形成能吞噬灵气的煞气。煞气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煞气中的噬灵兽。”白玉谦少有的没有微笑，神情既严肃又像是在追忆什么。
云舒听得入了神，她以前只知道有破碎虚空这样一个存在，却不知道它的来历。她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师父以前也是神人，对神魔之战似乎也很清楚，难道他也参加了那场神魔之战？
两人继续前行，为了保存真元力，云舒不得不开启避尘衣，阻挡煞气的侵入。
越往前，他们见到了无数坍塌的山峰，以及被轰出来的巨大深坑；其间，还有零星未风化完全的尸骸，随着轻风拂过，这些尸骸化作粉末，随风飘散。云舒不由咬了咬下唇，这片战场一眼望不到头，四处都弥漫着苍茫浩瀚的远古气息，她知道自己所见不过是冰山一角，可还是十分震惊。
数万年前，究竟经历了怎样一场大战啊。
“师父，你刚才说的噬灵兽是什么东西？”煞气都如此可怕了，更可怕噬灵兽又会恐怖到什么境界？
白玉谦目光悠远，叹息一声道：“噬灵兽就是神魔未消散的灵魂所化，这些灵魂出不去，在煞气的侵蚀下慢慢变得暴躁凶残，从而丧失理智，成为只知道吞噬的怪物。噬灵兽不仅吞噬煞气，还互相吞噬，修士就更不必说，对它们是大补。这么多年过去，战场深处一定有不少相当厉害的噬灵兽，我们一定要小心。”
“是，师父。”云舒闻言更加小心起来。
她又找到了一个被吸入此处的修士出不去的理由，很可能被噬灵兽吞噬了。
越往前，煞气越重，云舒所受到的影响也越大，即便有避尘衣防御，那些煞气还是源源不断扑来，进入她的身体里。四周景象越发荒凉了，未风化的尸骸随处可见，触目惊心。
随着煞气加重，灵气已经被压制到极限，几乎感觉不到。云舒望着遥远的前方，只见满眼充斥着灰蒙蒙的雾气，是煞气达到极致开始雾化了。若是进入那样的地方，云舒真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从进入破碎虚空，她已经用灵石补充过一次灵气了，否则这会儿早已经灵气耗尽，死于这里。好在她身上灵石充足，一千万上品灵石，足够她吸收数千年。
“看见前面的灰雾了吗？我们马上要进入神魔战场中间地带了，那里面有无数噬灵兽，正适合用来练手。”白玉谦停下脚步，望着数里外的灰色雾气，说着此行的目的。
云舒愣了一下，虽然师父早就说过要在这里练手，但真正看见那片茫茫雾海，里面不知道生活着多么强大的怪物时，云舒还是有点心惊。若是在外面，遇上再强大的对手她也不怕，因为打不过她可以逃跑；可在这里，浑身灵气被压制，煞气又无孔不入，即便有灵石可以补充，还是杯水车薪。更何况，这里到处都是危险，再怎么逃跑，依然处于危险当中。
她不由握紧了拳头，或许，正是要在这样极限的环境里，自己的潜力才会被开发出来呢。
“小舒，害怕吗？”白玉谦见她久久没有声响，朝她粲然一笑。
云舒放松了些：“有师父在，我不怕。”一路走来，白玉谦似乎丝毫不受那些煞气的侵扰，他身边就像有一层看不见的膜，将所有煞气都阻挡在外。或许这就是化神期和结丹期的区别吧，等她修为再高一些，一定也能像师父那样的。
白玉谦笑了笑，手里忽然出现一个通体黑色的东西，云舒蓦然发现那是一艘小型星梭。白玉谦朝星梭里注入一股真元力，星梭瞬间变大变长，静静悬浮在半空中。整艘星梭约莫三十米长，十多米宽，呈流线型，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成，黑中发亮，宛如最美丽的黑曜石。
“星梭可以阻挡煞气和噬灵兽，是我们休息的场所，所以不必担心没地方恢复元气。从今日开始，你将进行斩杀噬灵兽的训练，也是我们在这里面的第一项训练。”白玉谦神色肃然，云舒也立刻正经起来，对于即将到来的训练，她是有一点害怕，但想到师父会一直看着自己，她就充满了力量。
她想早一点达到师父的高度，不让师父再为自己担心。
“是，师父。”她凝视着那片灰蒙蒙的雾气，那里面有再强大怪物，她也会一往无前。
白玉谦点点头，登上了星梭：“先进来补充一下灵气吧，即便是外围的噬灵兽，威力也很强大。”
云舒望了一眼煞气，转身进了星梭，一登上星梭，那股浓重的压迫感顿时消失，星梭里灵气不算充裕，但比起外面，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艘星梭是白玉谦的私人物品，此时发挥了重大作用，让二人在茫茫破碎虚空中有一个落脚点。星梭里有几十个房间，云舒随意挑了一个，开始打坐恢复真元力。
她什么都没有，就是灵石多。
待完全恢复，她的精神好了不少，有信心一探煞雾了。
“这是你第一次进去，千万不要太深入，越往里走，煞气越重，孕育出来的噬灵兽也越厉害。”白玉谦顿了顿，叮嘱道：“不要超过十公里，时刻注意体内真元力的变化，虽说是训练，但性命最要紧。”
“嗯，我知道了。”云舒心里一暖，师父虽然找了这么个恐怖的地方让她训练，但心里是关心她的。看着师父关切的面孔，她瞬间升起一股干劲，一定不会让师父失望。
“师父，那我去了。”她祭出银魅，握着伞柄一步步走下星梭，朝雾气翻滚的煞气区域行进了。白玉谦望着她的背影，目光平静无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十里的距离对云舒而言，不过一刻钟时间，一刻钟以后，她就来到煞气边缘，似乎一伸手就能触碰到那层邪恶的气息。她深吸一口气，心里从未有过的平静，继续朝前而去。
“等等。”脑海里忽然响起一个声音，是久违的小灵。
云舒脚步一滞，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小灵兴奋地说道：“是要去斩杀噬灵兽吗？那玩意儿可不好对付啊，不过云舒我看好你哦。”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个？”云舒有些意外，这货每次不都是发布任务吗？
“嘿嘿。”小灵一笑，“当然不是，这么好的训练场所，那当然是有任务的了。我已经想好这次任务的目标，总体来说是这样的，根据你进入试炼场所的次数，每次都有不同的任务指标，完成一次指标就可以得到相应的经验值，不错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