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其它小说 > 泡沫青春 > 第十三节不太妙(上)全文阅读

正所谓“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即使是在一方宿舍,也有参不透的暗流在深不可测的底汹涌。

某年某月某周末的某日,在晴朗而明媚的夏天,敞开的宿舍大门透进金灿灿的光束,暖洋洋地照进,是天晴和懒洋洋地蜷在床铺上的大一新生们打的一个照面,也不知是谁开的大门,大概是嫌弃这夏日的闷热和着一晚上浓重男人气息的“熏气”,或者只是某个人呆不住出门玩去,其实不过是到对门宿舍打酱油,为方便自己回来而留的门,却也帮忙通风了。

忽而让人感到不只光明的刺眼阳光,间或阳光穿透树叶投下的斑驳光影,却也在晃。

这晃动的光影不知怎么的就打醒了睡梦中的谁,谁睁开眼,望见门口外一个魁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一个人影在一框门内显出万丈光芒,双小鱼记得,这就是大壮来临那日的第一眼所见,如神入梦。

那身健硕的肌肉虽然藏在衣甲里,衬之以阳光、健谈形象,双小鱼只见大壮对女生总能保持友好关系,可是有着如此“光辉”形象的大壮却并不是人见人爱,除了和宿舍的双小鱼、浪青、卷卷关系友好,大壮和白人和黑福关系就一直好不起来,不太妙。

一开始双小鱼以为是原先五人住习惯了,来了一个非本专业外的人便觉得是多余,后来,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福和白人带着这种第一印象,和大壮的关系就一直这么僵持着。

白人和黑福从来不主动和大壮聊天,多数时候,是大壮带着热情洋溢的笑脸向前与二人攀谈,却似乎是攀不上常在上铺上的白人的白色的冷脸,被黑福的黑色的冷屁股贴上后,又被二人的合力拒之千里,虽然二人从未一起你帮我搭地冷落大壮,但这种负能量的效应就好比一加一,两人即是有这种相对无言的默契,让被冷到语塞的大壮齿寒,说完几句,便尴尬离开。

也许是大壮规律性的健身运动秀到了黑福和白人,又是在夏日,大壮每日健身运动时,必定会光着上身,有时会光得只剩内裤,但这种场面在夏日的男生宿舍确实越来越常见的,很多人会赞叹大壮的健硕,但也许会有不少人带着同性相斥的心理厌弃,比如从对面宿舍投递过来的男生目光,比如就在鱼舍的人,也有可能,一个男人嫉妒一个男人,仅仅是因为他有东西比他强罢了。

刚来学校住宿时,家里面总是免不了常来电话,刚开始白人和家里人聊电话时,总是带着欢乐的被逗笑式的表情,用家乡话,又以像是白人独有的向家人撒娇的方式讲话,只是后来,不太妙。

白人跟家里人讲话开始大声起来,虽然是用多数人听不懂的语言,有次双小鱼还是忍不住,带着惊讶的语气对白人说:“声音这么大?”在接电话的白人听后,没对双小鱼说什么,双小鱼这一声像是提醒了一下,白人情绪和语气从有些高昂、激动的状态缓和了下来,之后,甚是压抑着语气式地显得很无奈地讲电话,但白人跟家里人的对话方式还是这么恶性循环下去。

虽是宿舍6人都是省内人,离家远些的便总是等着长假回家,一学期里也男的回去几趟,白人便是如此,“在外”的新生多有自己的“主张”,也不恋家(大概男生都是如此)。双小鱼也经常接到鱼妈问他回不回去的电话,双小鱼则是经常不想回,不过还是要周期性地回去,住在乡下的奶奶也要“择日”抽空下乡看看,也就是回家后,再回老家,频率比回家要少,一个月一次或两次,少得可怜,奶奶从小带大的双小鱼的姐姐怀孕了,大家都建议不要轻易动,鱼爸鱼妈跟老奶奶交谈起来自然不如儿女辈,留着一个人在乡下老家的老奶奶孤单,不太妙。

校电台的美工部布置的海报让白人和双小鱼这两个实习美工忙得焦头烂额,尽管双小鱼“不知道”忙些什么,但还是“费力”地“谋画”,双小鱼一直想要描绘出心中所想,无奈总是画得不尽如人意,想到的画面总是不清晰的,但是一个星期就是期限了,双小鱼最终总还是会磨蹭出一幅海报,所有实习生,总会抽下课或周末的空闲时间赶来画海报,时间总是显得那么紧迫,而每一次,执念于原创的双小鱼总是想画出心中所想,在床铺上辗转反侧,在夜里在闹钟思索,拖到不得不带着残破的脑中画面执笔作画,“不得不”慢人一拍。

谁都有压力,双小鱼一直很焦虑,而白人则总能找到省力取巧的方法作画,练过毛笔,貌似练过国画的白人出的海报经常让人眼前一亮,实习美工“海豹队”里也不乏高手,有自费“奢金”材料的艺术生,能做出精美俏丽的海报,颇显艺术天分,有勤奋踏实的非艺术类学生,自学漫画,画海报的笔下功夫也日益精进,每周从0多人的“海豹队”里选出的两张上宣传栏海报,多出自白人和这二人之手,双小鱼的海报则是丑得令人叹息,不太妙。

双小鱼和白人都熬过了实习期成为美工部成员,负责带领双小鱼与白人的同专业、同学院的高一年级学长极少出没,双小鱼和白人多是无师自通,偶尔也会有学姐指导双小鱼几次,双小鱼得到的有用信息便是“多看海报”和“找素材”,道理就是这么简单,极想“表达”的双小鱼却忽略了“理解”也是信息摄入、模仿的重要性,其实模仿并不代表和原创相悖,没有积累便不会爆发。

双小鱼也明白了一点,没有一个人会撵走一个坚持着做事的人,但是落后于及格线这一事实终会让自己淡出人们的视线。

双小鱼觉得自己在校电台美工部的存在感越来越薄弱了,变得不敢多说话和大声说话了,别人可以肆意地笑,自己不能,因为自己出的海报让自己无颜,羞于见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