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所以我觉得，这世界似乎颠倒了。”楚娜说。“有些人成了禽兽害人，而鸟兽们却善意的帮助人。比如这些喜鹊，也懂知恩回报，来回护送我们。”
志远说：“人性有恶的一面，还有极其愚昧的一面。如果社会环境发生变化，有人引导和煽动，这些恶的和愚昧的方面就会膨胀。现在就是这样，许多人如同中了魔咒而变成了禽兽。一旦魔咒消失，他们早晚会明白自己是害人而又不利己，会对所作所为追悔莫及。”
“喜鹊们，你们知不知道，这魔咒什么时候会消失呢？”楚娜说。喜鹊们飞前飞后喳喳的叫，听起来好像是说不知道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看来只有上帝才知道。”
“人都不知道的问题，喜鹊们就更不知道了。”志远说。“今天喜鹊们辛苦了，回去给喂些东西，让它们早些回窝去休息。”
短短几天，杏花和桃花都开放了，引来群蜂喧闹。
楚娜说：“还真是‘红杏枝头春意闹’呢。桃和杏，花美果佳，这是上天对人的恩赐。”
志远说：“用鸟粪给果树施肥，效果是最好的。等花落长出叶子，休养恢复一个阶段，咱们给施些鸡粪。”
“你知道的真不少。”楚娜笑着说。“知道用骡马粪给红薯施肥，还知道鸟粪给果树用了好。”
志远笑了起来：“别忘了我是个羊倌儿，有机会有时间和老乡们交谈。这些农业经，就是这么取来的。”
“行了，你这物理学教授，以后变个专业，去教授农牧业吧。”
喜鹊们自从跟随楚娜和志远，去跟明军会了一次面，以后他们去打猎，喜鹊们也都跟随着。而且神奇的是，在没打到猎物以前，喜鹊们不会高声乱叫。而打到了猎物以后，又都喳喳喳的叫个不停。因此楚娜和志远更加喜爱这些聪明的喜鹊。每次打了猎，煮的动物内脏都有它们的一份。
一天楚娜在皂荚树下洗衣服，喜鹊们飞来落到树上。不一会儿一只喜鹊飞下来，落在楚娜旁边的一个石头上，冲着楚娜小声吱呀吱呀的叫。
楚娜说：“你要干什么？是想和我说话吗？可惜我一句也听不懂。亲爱的，你看看这只喜鹊！”
在附近除草的志远说：“也许是它饿了，向你要吃的呢。”
喜鹊从石头上跳下来，在楚娜身边走来走去。看看盆里的衣服，又看看泡的皂荚水，一点儿也不怕卧在附近的小花和猫咪。
楚娜说：“它们是从别处才飞回来的，大概已经吃饱了。哎，喜鹊好像少了两只。”
志远看了看说：“只有四只，昨天我看到好像也是四只。这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有两只喜鹊在窝里孵卵。”
“难道是这喜鹊向我报告这个好消息？”楚娜笑着说。
老花母鸡孵的乌鸡蛋，终于变成了毛茸茸的小鸡。一个个乌黑如同墨染，而且是乌黑的眼睛，乌黑的嘴巴和脚爪。楚娜把每个逐一捧在手里，仔细地观赏。后来老花母鸡从志远搭建的一段篱笆斜梯下了窝，小鸡们纷纷跌跌撞撞地下来，跟随老母鸡到了外面的草地上。楚娜也跟随着，看到小鸡们机灵的捕捉小虫子，楚娜乐得呵呵地笑。
一天吃饭时楚娜说：“亲爱的，我想吃白雪压红梅，还想吃青山叠翠。”
志远说：“你这几天把醋缸里腌的洋姜和大蒜都捞的吃光了，难道是？”
“也许是。这个月例假没有来，胃里老是觉得有些不舒服，想吃些酸的东西压一压。”
“亲爱的，你可能有了小宝宝了！”志远起来走过去，搂住楚娜吻了几下。“西红柿还都是青蛋子，黄瓜应该有可以摘的了。亲爱的，你等着，我去摘黄瓜，给你做青山叠翠。”
志远摘了一些小嫩黄瓜，在水渠洗净了，回来先给了楚娜两个。他很快做成了一盘青山叠翠，放到了满面欢喜的楚娜面前。
楚娜吃了几口，说：“真好吃！亲爱的，你也吃嘛！”
“我只吃几口，都是你的。”
“我下午还想吃，还有可以摘的黄瓜吗？”
“亲爱的，放心，绝对有！黄瓜长得很快，今天看着手指粗的黄瓜，明天就可以摘了。所以，你每天都可以吃到青山叠翠。”
“亲爱的，多亏你今年提前培育了秧苗。真希望咱们的杏和沙果快点儿长大，馋死我了！”
渐渐地楚娜行动不便，不能跟着志远去打猎，也不能一起翻越仙子岭。这天早晨志远整理好东西，要去和老杨会面。临别两人紧紧地拥抱，都舍不得和对方分离，楚娜还流了眼泪。
楚娜说：“亲爱的，我不能一起去给你做午饭，要让你自己辛苦了。”
“亲爱的，这只能让我在窝棚前做饭时更想你！”志远深情地吻着楚娜。“亲爱的，你一个在家我不放心，把猫咪或小花留下一个给你做伴。”
楚娜说：“不行不行，你外出不能没有猫咪和小花。我在家里，有喜鹊们陪伴就可以了。”
“那你记住，喜鹊们在附近，你可以到外面来。喜鹊们不在，你一定要关好门待在里面。给喜鹊们多喂几次，它们就不用到别处去觅食了。”志远说着弯腰摸摸身边的狸狸。“乖，我不在，你别到处乱跑，在家乖乖陪着楚娜。”
两人亲吻告别，楚娜站在门口目送志远。狸狸如往常那样跟在后面，把志远送到桥头，两只喜鹊也跟着飞过来。
志远向楚娜挥挥手，大步过去对落在石桥栏杆上的喜鹊说：“你们今天不要跟我去，留在家里保护楚娜。狸狸，你快回去，你回去喜鹊们也就回去了。”狸狸听了转身往回跑，两只喜鹊果然跟着飞了回去。志远舒心的笑了，下了石桥去追大黑。
下午楚娜靠在窗前看书，忽然窗外喜鹊们一片声的叫了起来。楚娜下了炕到外面一看，只见绒绒飞翔在上空。它看到楚娜，发出了一声欢悦的长啸。
楚娜知道志远正在下山，于是到灶房开始做晚饭。
志远已经下到了半山，看到小山后炊烟袅袅，知道楚娜正在做饭，心里顿觉暖暖的。他急于见到楚娜，迈开大步向山下走来。
小花一路小跑，看志远下山上了石桥，便一阵狂奔，吠叫着跑向灶房。楚娜一出来，它高兴地上前围着楚娜又蹦又跳，随后猫咪也跑来了。楚娜抚摸了这个，又抚摸那个。说：“乖，都去躺下休息吧。”
狸狸上前迎接志远，志远抱起它说：“你今天乖不乖，乱跑了没有？”
楚娜快步往前走着，说：“狸狸今天可听话了，一步不离的跟着我。”
志远放下狸狸，大步过来拥抱楚娜，说：“亲爱的，想死我了！”
楚娜说：“我今天就像丢了魂儿一样，书都看不进去。”两人说着不停地亲吻。
大黑驮着东西站在那里叫了起来。楚娜和志远都笑了：“我们把大黑给忘了！”
楚娜要帮着志远从驮筐里往出取东西，志远说：“你别动，这些东西都比较重。今天会面杨婶也来了，虽然没见到你，但听说你怀孕特别的高兴。叮嘱我别让你干重活儿，别在你跟前弄出大的响动。还说回去要和春燕一起，开始给小宝宝做小衣服小被褥。”
“做小衣服小被褥，我真还没考虑到这个呢。”楚娜说。“杨婶一家待我们太好了！还有张大叔和徐叔。为什么他们待人都这么朴实诚恳，而那帮坏家伙，都是受过教育有文化的人，反而那么穷凶极恶呢？”
志远正抱着一袋大米上了台阶进灶房。听了楚娜的话，想起今天杨婶和他说到楚娜的不幸遭遇时，忍不住伤心落泪的情景。他明白杨婶之所以这么无微不至地关心、爱护楚娜，不仅是由于楚娜确实招人喜爱，更多的是由于楚娜的不幸遭遇让人非常同情。当然，这些他是不能对楚娜提及的。
志远从灶房出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杨叔、张大叔、徐叔，他们几家不但是亲戚，还是很好的朋友。他们都是受人尊重、品格高尚的人。也许你还不知道，徐叔原来是乡党委书记。在浮夸风盛行、大放卫星的那个时候，看不惯许多人昧着良心虚报粮食产量，更不愿意随波逐流，毅然离职回家当了农民。”
“这真让人敬佩！我们运气真好，遇到了好人。”
“这不是运气，是...”志远本来想说是爸爸慧眼识人，给我们打下了基础。“是我放羊的时候，有幸认识了张大叔和徐叔。”
油菜花开过，很快变成了一大片沉甸甸的荚果。收获晾晒了油菜籽，麦子也开始黄了。楚娜吃到了香甜的杏子，又开始盼望林檎、桃子快点儿成熟。还经常到瓜地里，寻找成熟的甜瓜。小乌鸡们有一斤多重了，都喜欢跟在楚娜后面跑来跑去。前有小花，后有猫咪。加上狸狸和喜鹊们，走哪里都是呼啦啦一大群。志远说这是女王卫队，楚娜乐的哈哈地笑。
这天志远又出发去和老杨会面。驮筐里装着一罐罐的野猪油，还有一竹篓提前在室内育苗，栽种到大田后结的甜瓜，还有几个西瓜。
和老杨见面卸下驮筐，志远先洗了两个甜瓜让老杨吃了。
老杨说：“真好吃，真解馋！你上次带给我的那些杏子，家里人都特别喜欢，让大家吃了稀罕了。唐教授，前两天我亲家到我那里，给我说了几件事。”
志远问：“杨叔，是什么事？”
“我亲家对我说，郑县长结合到县革委会领导班子里，前段日子到地区去开会。在会上，地区党委陈书记见到郑县长，询问有关老徐的情况，郑县长如实汇报了。陈书记说志浩是个好同志，应该让他重新出来工作。”
“这是个好事呀，徐叔什么反应？”
“我亲家也说这是个好事，可是老徐死活不愿意。郑县长亲自跑来，拉着我亲家一块儿给做工作。说现在公社书记还没定下人选，让老徐先去干着。”
“我听说徐叔被开除党籍了呀！”
“没有。当初那帮人是想把老徐开除党籍，可是陈书记根本没批准。”
“公社现在没有书记了？那位原来见了人总是满面微笑的高书记呢？调走了吗？”
“高书记下场挺可怜的，两口子一块儿上吊死了！”
“啊！？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一天几次地开批斗会，无休止的打骂羞辱，他绝望了，夜里在门框上了吊。老婆醒来发现了，也一根绳子和高书记吊在一起。几个孩子惊醒了，等把人叫来，两口子都舌头吐得老长，早没救了。他们的大孩子十三四岁，最小的才断奶。唐教授，你说可怜不可怜！”
志远听了很伤心。他在农场放羊的时候，高书记每次遇到他，都要安慰他几句。志远长叹一口气，停了一会儿说：“可惜了高书记这样的一位好人了！杨叔，我徐叔答应了郑县长没有？”
“没有呀！郑县长没办法，说让老徐好好考虑考虑，他过段日子再来。我亲家急了，跑来找我，让我尽快和你商量商量。我亲家对我说，老徐说了等孩子们长大些，他要去出家当道士呢！”
志远一边考虑着，一边把一大块肉用刀子分割开来，老杨帮着把肉块喂给猫咪几个。
两人到小溪边洗手，志远说：“杨叔，我想了想，这事还得您辛苦一趟去劝说我徐叔。您对我徐叔说，此一时彼一时。当初他抵制浮夸风，肯定是对的。现在重新出来工作，也肯定是对的。您对他说，他要出家当道士，那是自我修行，是独善其身。这在当今环境下，不但对社会没有多大的用处，自身还会受到不断的打击和迫害。而出来工作，就可以用自己的聪明智慧，做许多有益于社会的事情。像我徐叔这样正直无私、一心为公的干部，现今能有几人？陈书记清楚这一点，所以要让我徐叔重新出来工作。陈书记做出这个决定，那是得有一定的胆量和勇气的。我徐叔不出来工作，损失最大的是老百姓，也对不起人家陈书记。”
老杨说：“唐教授，你这些话都很在理，说得太好了！我明天就下去，好好劝劝老徐。”
“杨叔，我张大叔还说了什么事？”
“哦，是关于我亲家他们队上的事。修的这条战备公路，动员了几个县的力量，采用了分段修筑，已基本完工了。我亲家他们队上这次挣的钱，除了给果园买苗木和给大家分了一部分，还剩下不少。大家高高兴兴，清场地备石料，准备秋天的洪水期一过就动手修建河堤。可是请了人来一核算，不说买铁锤钢钎撬杠等工具，连买修河堤的水泥都不够呢！发给大家的钱别说收不回来，就是都能收回来，还差了三四千。这对我亲家的打击实在太大了，队上人全都灰了心，清理场地的工作也停了。”
“资金短缺这么多？这还没算修建鱼塘要买的水泥呢。”
“我亲家说，修建鱼塘可以不用水泥。用石料直接垒起来，中间夯上黄土就行。鱼塘之间的引水渠，所用的水泥不是太多。关键是这河堤，一定要用水泥修建坚固。不然一旦被洪水冲垮，一切都前功尽弃。”
两人到窝棚前，准备做饭。志远说：“杨叔，我在信用社里能有多少钱？”
“我听你婶子说，快有七千了。”
“太好了！我张大叔的计划不能半途而废。对我婶子说取出六千，您明天去张家营把钱给我张大叔，让他放开手脚干吧。”
“我的天，这笔钱数目实在是不小！唐教授，我看你还是先回去和楚娜商量一下，看她同不同意再说。”
“杨叔，您说得对，是要告诉楚娜一声。”志远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手帕，在灶火旁捡了一根半截儿碳化的树枝。他把手帕摊开放在石头上，写了起来：
娜，你好！
张大叔修建河堤资金短缺，我想尽咱们的力量给予帮助，你意下如何？
志远书
写好，志远对在树上梳理羽毛的绒绒说：“绒绒过来，去给楚娜送封信。”
绒绒立即飞来落在石头上。志远把手帕对角重叠卷成长条，缠绕着绑在绒绒的腿上，站到一边说：“好了，快去快回。”绒绒迎风展翅而起，很快升入了空中。
绒绒飞越仙子岭快速下降，看到几只喜鹊在水渠边跳来跳去，楚娜坐在大木墩上看书，狸狸卧在她脚旁。在喜鹊们一片欢快的叫声中，绒绒直接落到地上，快步向楚娜走来。楚娜一眼看到了绒绒腿上绑的手帕，这是她今天早晨给志远装到口袋里的。
“绒绒，我的宝贝，你可真乖呀！”楚娜解下手帕看了志远的信。“绒绒，你在这儿等着。”
她急忙到宿舍，拿出一张纸写道：
志远，你好！
我完全同意。
你的娜
楚娜把纸折叠起来，找到自己用旧的一根红头绳来到院子里，绒绒已经在大木墩上等待。楚娜把纸条包裹在绒绒腿上，用红头绳缠绕绑好，让绒绒飞走了。
志远和老杨正在吃饭，绒绒飞回来了，伸出脚爪缓缓地降落。红头绳绑在它金黄色的腿上，特别的显眼。绒绒在石头上落稳，志远放下饭碗解下纸条，和老杨一起看了。
“楚娜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老杨说，一边用手抚摸着绒绒。“没想到绒绒还会送信，真能干，真让人喜欢！”
“这是绒绒第一次送信。”志远说。“杨叔，您对我张大叔说，这六千块钱是我和楚娜捐赠给他们的，不用还了。”
“什么，不用还了？唐教授，这个楚娜不会答应吧？”
“杨叔，您放心，楚娜不是那样的人。只要我张大叔他们能脱贫，这笔钱就用到了该用的地方，楚娜会比我更高兴呢！”
“你们有文化的人，思想境界就是高。唐教授，快吃饭，饭凉了。”
下午志远回到家，楚娜满脸笑容迎上前：“亲爱的，能有机会给张大叔帮上忙，真让人高兴！”
两人拥抱着接吻。志远说：“我知道你会为这事高兴的。你猜猜，咱们在信用社存了有多少钱？”
“多少？”
“竟然有六七千呢！我让杨叔拿六千给张大叔送去。”
“有那么多？这很好啊，少了还不解决问题呢。亲爱的，给你写信的时候，本来想在前面写上亲爱的几个字，可是怕让杨叔看见，所以没写。”
“我也一样。本来想写上亲爱的，可是杨叔就在旁边看着呢。亲爱的，对不起啊！”志远说着，搂住楚娜亲吻。
大黑忍不住叫了起来，两人都笑了：“哎呀，又把人家大黑给忘了！”
老杨回到家不久，四爷因为操心老徐的事，也从马场赶回来了。四爷一来，老杨先把志远和楚娜捐钱支持老张的事说了。
四爷说：“这就叫视金钱如粪土，唐教授真是令人敬佩！楚娜也更令人可敬！要是换成一般的妇儿家，你就是要她的命，也绝不会答应的！志浩的事唐教授怎么说？”
老杨复述了志远说的话。四爷坐在炕上乐得一拍大腿说：“嘿，唐教授说得真给力！短短的几句话，胜过好多长篇大论。志浩是聪明人，唐教授的话他会听的。唐教授这一下子就干了两件大好事呀！”
杨婶端着一托盘切好的西瓜进来，笑着问：“四爸，两件什么大好事？”
四爷笑呵呵地说：“第一件好事，唐教授送给咱公社一位难得的好书记，徐志浩要重新出来为大家工作啦！第二件好事，唐教授在经济上帮了咱亲戚毛胡子的大忙。前两天还愁眉苦脸的毛胡子，这下要梦想成真啦！毛胡子真有福，不知哪辈子烧了高香。遇到唐教授，又出主意又给钱。”
“四爸，这是唐教授给咱送的西瓜，又沙又甜。”杨婶把托盘放到炕桌上。“人说好人有好报，我看这是真的。你看老天爷就没亏待唐教授，让唐教授有了楚娜这么好的一个媳妇儿。我一想起这事，心里就高兴！”
“而且人家两个人关系还特别的好呢！”老杨说。“今天为商议支持咱亲家的事，让绒绒传递书信。从那简短的书信里，就可以看出来他们两个有多么好了。”
“你说绒绒还会送信？”杨婶惊奇地说。
老杨说：“能行，绒绒比个人还能干呢！唐教授告诉它快去快回，就一顿饭的功夫，它带来了楚娜的回信。我夸它能干让人喜欢，它高昂着头，一副挺得意的样子。”
“绒绒竟然这么聪明？当然，这都是唐教授和楚娜调教的好。”四爷拿起一牙西瓜。“听说城里还不见有卖的西瓜呢，唐教授培育的早熟西瓜就开园了，而且还特别的好。这么甜的西瓜，我给你四妈留上两牙。”
杨婶说：“我四妈的西瓜，我另外给准备好了。还有几个甜瓜，在提篮里装着呢。这盘里的瓜，咱几个把它吃了，吃完了一会儿我给咱下面。”
“饭我就不吃了，你四妈说好让我回家吃。”四爷笑呵呵地说着又拿起一牙西瓜。“真是又沙又甜！这么稀罕的东西，他县太爷现在也享受不上呢！”
“咱们这是在享唐教授的福呢！”老杨说。“四爸，你那里清油还有吗？如果不多了，我就去油坊给咱换一些。前一阵子，唐教授就把新菜籽给咱带来了。”
“唐教授给咱们的好处实在太多了，包括咱城里的亲戚。这回又仗义疏财扶持毛胡子，难遇的好人呐！”四爷感叹地说。“唐教授托付你的两件事，都是紧急事，不能耽搁。咱红火在饲养室里拴着呢，你明儿个骑着去吧。明天你回来，我再回马场。这西瓜实在好吃，吃得我肚子都胀了，得走几步消散消散。你歇着，我回去了。”
“四爸，你放心，我明天吃了早饭就去。”老杨把四爷送下廊檐台阶，从杨婶手里接过提篮给了四爷。
“甜瓜肯定比西瓜还要甜，这香味我都闻见了！”四爷笑呵呵地说，提了篮子出门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