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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看到四爷沉思,志远说:“四爷,我杨叔已经为我做了比较长远的安排。”

四爷回过头说:“已经有了安排?是怎么个计划?”

“石窑沟您知道吧?”志远说,“杨叔和杨婶说,那里有现成的石窑洞可以居住。而且地方偏远,极少有人会去那里。”

四爷笑了:“我刚才心里想的就是石窑沟,是个非常理想的藏身之处。但去那里真的是路远不好走,最让人头疼的是翻过那道仙子岭。一条小路在山上盘来绕去,拐十几个大弯子才能上到山梁顶上,然后又没完没了地来回转着弯子下山,所以一般是没人去那里的。我所顾虑的,是你去了那里以后,和你联系起来不方便,给你送个东西也不容易。”

“杨叔说可以在两地之间,设一个约会的地点,问题是每次我得来回翻山越岭。我说我年轻,翻山越岭我不怕,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四爷,仙子岭真的非常高吗?”

“非常高,阴天看不见山顶。钻过云雾爬到山梁,头顶太阳高照,脚下白云翻滚。晴天在山腰之间,也经常有一朵朵的云彩飘来飘去。人们说,那是天上的神仙驾云来山上游玩。传说有人见过驾着彩云飞落到岭上的仙女,就把这道岭叫仙子岭了。”

“好美的风景,好动人的传说。我不怕山高路远,我喜欢去那里。”

四爷望着志远笑了,说:“你们读书的人,想法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可是话说回来,石窑沟虽然偏远背静,但那里真是个好地方。气候温暖环境好,地里种什么庄稼都长势喜人。唯一的缺点就是那里爱闹野猪,让人不得安生。特别是有几年野猪成了气候,成群结队的糟蹋庄稼,赶走一群又来一群。连续两年庄稼绝收,野猪还伤了人。没办法,人们哭哭啼啼离开了石窑沟。”

“四爷,既然那里野猪多,我去了会不会有危险呢?”

“这正是我要交代你的。野猪虽然凶,但不会主动咬人,而且见了人一般都会逃跑。遇见野猪离你很近时,千万不要打它,不然它绝不会饶你。你要时刻提防的是狗熊,那家伙是会主动追着咬人的。但是你只要有一杆虎叉在手,而且发现了它,它也只能乖乖溜走了。你要记住我的话,在山里要养成出门虎叉不离手的习惯,而且身边要有狗跟随。狗比人机灵,什么动静都能很快发现。”

“这对我太重要了,谢谢四爷的指点!”

四爷给烟袋锅里装上烟末点燃了,吸了一口说:“石窑沟一个大窑洞里有碾盘和石磨,碾米磨面不成问题。要做长远的打算,咱就要种上些地。五谷杂粮都种上些,饮食就不单调了。”

“四爷,如果野猪来糟蹋庄稼怎么办呢?”

“以前石窑沟野猪多,是因为有大片的庄稼吸引着它们。这些年那里不种庄稼了,估计野猪就没有那么多了。你把射箭的本事练好,经常射杀来附近的野猪,粮食的收成不会有大的问题。”

“在石头山上开挖窑洞,那可不容易。既然石窑沟那么偏远,人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功夫呢?”

“开挖石窑洞确实不容易,一般老百姓没有这个能力。听上辈老年人讲,明朝末年的时候,官员腐败加上连年天灾,各地百姓起义不断。关外满人也经常向大明王朝发起挑战,国家风雨飘摇。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皇帝竟听信谣言,把镇守边关的大将袁崇焕下了大牢。一位地方上的大官得了这消息,急忙向朝廷上书。说袁将军犹如国家的擎天玉柱,愿以全家性命担保袁将军无罪。但皇帝没有听他的,把袁将军残忍的杀害了。”

“后来事实证明袁崇焕将军确实被冤枉了。本来袁崇焕已开始逐步削弱满族人的势力,没有了袁崇焕,满族人又卷土重来了。”

“从袁崇焕这件事,上书朝廷的大官知道明朝没指望了。他借口身体有病辞了官,带领家眷家丁来到咱这山里,打算过与世隔绝的隐居生活。他打听到了有李子沟这样一个地方,也就是现在说的石窑沟。于是不辞辛苦亲自翻山越岭去察看,一看大为满意。听管家说在红沙石崖上可以开挖窑洞,他高兴极了,召集大批石匠动工开挖。仙子岭两边的盘山路,据说也是他修建的。”

“那我可得感谢他,是他留下了一个我今天可以藏身的地方。”

“是得感谢他。那些窑洞有十多个呢,一个个又大又宽敞。他在那里清闲了没几年,吴三桂献了山海关,满人捡了个大便宜进关坐了天下。可是突然得了这么大的地面,满人的官员不够用了,于是在汉人里选拔人才。有人推荐了隐居在石窑沟的这位官员,皇帝派了钦差大臣来山里请他,他只好剃了头又当官去了。”

“当时是‘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他归顺了清朝,也只能将头剃了。”

“听我队伍上的长官说,满人入关时为了执行这个政策,凶残的杀害了不少的人呢!”四爷说到这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当年我爹要给咱抗日的队伍送一批战马,我和几个人赶着马到了县城。街道上贴着不少抗日救国的标语,许多年轻人来到兵营报名参军。听说我会养马还能给马看病,一位长官对我说,队伍上很需要我这样的人,问我愿不愿意跟着队伍走,我一口答应了下来。咱们山里人开化得晚,当时我和不少人还都留着长辫子。发军装的时候,有人要给我们剪掉辫子,我们死活不愿意。但到底还是被剪了,许多人就双手拿着剪下的辫子大声哭。哭得那个伤心,就像死了爹娘一样。”

看到志远笑了,四爷也呵呵地笑了一阵说:“说起来挺丢人的,我当时也哭了。很快一位长官来给大家讲话,讲了这条辫子的来历,大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当长官讲到嘉定三屠扬州十日,我们都气愤极了,扔掉了手里的辫子。长官对我们说,剃头留辫子的事,说明了封建专制的残酷,所以我们推翻了封建帝制。我们是一个多民族的国家,不能为这件事影响了民族团结。”

“这位长官说得太对了!”志远说,“听您说了石窑沟的故事,我就更加喜欢到那里去了。”

四爷笑着说:“这是你唐教授有福,有人提前给你准备好了这么个地方。太阳偏西了,明强也该回来了,咱就开始做晚饭吧。”

晚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志远正跟着四爷在傍晚的霞光中练习虎叉,明强骑马唱着歌回来了。

四爷说:“你这崽娃,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吃了饭没?”

“吃了。”明强笑呵呵地下了马,“我给四奶去送菜,四奶分出了一些,让我给我九叔送去。我到了下碾盘,九叔九婶非要留我吃饭,所以耽搁了。”

“今天给白云上得扎实,驮了这么多的东西。”四爷一边解着绳子,一边笑着说。

明强说:“已经照顾了它了。我四奶给的面今天没让它驮,不然东西比这还多。这次我家带的面多,还有一袋新碾的小米,让给唐教授多熬几次小米粥喝。天开始凉了,我四奶把你的棉衣棉裤带来了。这个包袱里是唐教授的棉大衣,这个是我的棉衣棉裤。”

卸下驮鞍,四爷拍拍白云的脖子,说:“你辛苦了,去那边草地上打几个滚儿放松放松。”

放好了东西,明强从身上取下背着的书包放到炕上,搬来炕桌点上灯,笑嘻嘻地说:“唐教授,现在你就开始教我学文化吧。”

四爷笑着说:“崽娃,你得先拜了老师,唐教授才认你是学生。赶快跪下,给唐教授磕头行礼!”

明强急忙在炕上端端正正跪好,说:“老师在上,请受学生明强一拜!”

志远笑着说:“免礼免礼!现在早就不兴这一套了,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还能从哪里学?肯定是从戏台子上学来的。崽娃,对不对?”明强磕完头又连连点头,四爷和志远都笑了。

志远说:“明强这么爱学习,真是精神可嘉!城里有许多孩子不好好读书,让家长很头疼。”

“那些孩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四爷说,“我那老二儿子,就是明强的九叔,在他们堂兄弟中行九。小时候我领他到城里亲戚家住了几天,看到城里娃娃背着书包去上学,哭着闹着也要去,于是亲戚就留他在城里读书。后来上了财会学校,现在是下碾盘供销社的主任。”

明强说:“我九叔上学有了文化,不但拿工资吃上了公家饭,而且还娶了个当医生的城里媳妇。所以我也要有文化,我也想娶个城里的漂亮媳妇。”

四爷笑着说:“崽娃,这话你以前可从来没说过。今天倒当着唐教授的面说出来了,你也好意思啊!”

志远也笑了,说:“明强说的话也有道理,学文化就是能学来漂亮媳妇。古人就说过书里自有黄金屋,书里自有颜如玉。一个人有了文化,对个人和国家都是一件好事情。”

四爷说:“崽娃,为了那城里的漂亮媳妇,跟着唐教授好好学吧!”

明强从大书包里掏出许多书。志远看了看,这些书是小学一年级到六年级的语文和算术课本。志远说:“有了课本,学习起来就方便多了,我要重点教会你汉语拼音。掌握了拼音,我再教你如何查字典,你就具备了自学的能力。所以,你要想办法买到一本新华字典。”

明强说:“这个好办。哪天我跟我娘要些钱,骑马进城去买一本就行了。”

明强学习非常用功。除了在本子上用铅笔练习写拼音字母和生子,一有时间就蹲下来,一边嘴里念着,一边用小棍子在地上写写画画。

志远每天除了教明强学习,射箭骑马练习虎叉也是毫不松懈。他还把四爷每天教他的虎叉套路的一招一式,都详细记在笔记本上。

一天早饭后四爷说:“忙了这些天,也该去看看咱们的马群了。”

志远说:“四爷,您歇着,我和明强去。”

明强也高兴地说:“四爷,就按唐教授说的,我们两个去!”

四爷笑着说:“也好,让唐教授去大草甸子上散散心。明强,去了别耽搁的太久,争取天黑前早些回来。”

明强背着一支双筒猎枪和一把一尺多长的腰刀,还有一个水葫芦。志远背着干粮袋,腰间也带着一把四爷给他的腰刀,还有写着楚娜名字的行军水壶。他的马鞍前方一侧是一张大弓,一侧是装着箭的袋子。两人上了马,告别四爷出发了。

两匹马并排迈着小碎步前行。太阳从山林后懒洋洋地升起,照耀着披上秋装的一座座山包和大片的草地。清澈的溪流反射出道道金色的亮光,游动的鱼群在沉重的马蹄声中惊恐地逃窜。平缓的山坡草场,和平坦的谷地草场连接成一体,是那样的宽广、壮美。渐渐成片的针叶林开始出现了,在湛蓝的天幕下、在衰谢的秋色里显得更加苍翠。

志远说:“好一派秋高气爽的美景,很有些塞外风光的景象。”

“我也很喜欢这样的风景。”明强说,“唐教授,草地上有了马蹄印,这马粪也比较新鲜。马群就在不远处,咱们顺着蹄印追上去。”

明强抖了一下缰绳,白云小跑起来,志远骑着红火跟随在后面。突然发现一群盘角野羊向着山包上的树林奔跑,志远看了看说:“有些太远了,真可惜!”

“没有啥,机会有的是。”明强说,“等查看了马群往回走的时候,咱们再操心打猎。我尽量不开枪,让你好好练练射箭。”

志远说:“我今天第一次实战练习,恐怕难有收获。”

明强说:“空了手也不要紧,四爷明天会带你专门出来打猎,说不定还能打个大狗熊呢!”

“狗熊很凶猛,会对马群构成威胁吧?”

“会,特别是那些四五百斤以上的大家伙,会一巴掌打断马的脊梁,然后把马吃掉。所以,一旦马场附近发现了大狗熊,一定要把它干掉。对马群还有一个最大的威胁就是金钱豹。但金钱豹比较机警,听见枪声就会逃到远处去。对了,我现在就打上两枪。唐教授,你把耳朵捂住。”明强端起猎枪,朝天连开两下。枪声震响山林,一些山鸡咯咯叫着四处乱飞。

两个接着往前走,不久看到了一群马。明强看了看说:“这是那个叫霸王的公马带的马群,咱们过去点个数。”

红火和白云向着马群齐声嘶鸣,那群马也都仰起头张望,一匹栗色的高头大马欢叫着迎接过来。

明强说:“唐教授你看,这就是霸王,看着多威风!霸王,霸王,快些过来!”白云也跑步上前,两匹马都高兴地相互嘶鸣。明强瞅了一个机会,跃身上到霸王背上,揪着马鬃跑了几圈,又回到了志远身旁。

志远说:“霸王看着野性十足,它竟然让你骑它。”

“四爷早就把它驯服了,所以我才敢骑它。咱这里的草场就是好,把这些马一个个吃得又肥又壮。好了霸王,回到你的群里去吧。”明强说着下了马,又骑上了白云。可是霸王没走,它好奇地打量着志远。

明强笑了:“这霸王眼睛里有水儿,看出你唐教授是个不一般的人。你看它那眼光里,露出的是敬佩的神气。”

“是吗?也许是它从来没见过身穿制服的人。霸王你过来,咱俩儿也交个朋友。”霸王果然走过来,嗅了嗅志远,志远轻轻拍了拍它的脖子。“好,我们就是朋友了。以后见了我,可别像那何建邦,装作不认识。”志远说完哈哈一笑。

明强说:“唐教授,何建邦是谁?”

“是跟我同一年分配到师范大学的。以前我们关系还算不错,当我成了副教授以后,他就和我关系有些疏远了。当然,我清楚这是有人挑拨的结果。就是这个何建邦,派红卫兵在河滩里把我抓住。当我被红卫兵带回农场,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这家伙竟然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可是,我设法逃脱了。于是他又领着一大群红卫兵,搜寻到了咱上碾盘。”

“他这是眼红你当了教授,心里恨上你了。所以,他要利用红卫兵,整整你出口气。”

“明强,你见过斗地主没有?”

“斗地主那会儿还没我呢,所以我没见过。但我听说过斗地主,拳打脚踢还不算,棍棒铁锨也抡起来乱打一气。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打伤,很可怕的!”

“我要是落到何建邦一伙子手里,下场和这差不多。”

“这么危险?怪不得我哥连夜领着你躲这里来了!唐教授,你放心。那姓何的敢来咱马场,我拿箭射了他,就像我那天射那箭靶子!”

明强说着开始给马群数数,数了两遍说:“一个不少,霸王好样的,有功劳!唐教授,你看看咱这些骡驹,长得多喜欢人!腿长脖子长,都能长成高头大骡子。它们现在早都断了奶,很快就可以卖钱了。今年可是个丰收年,哪年骡驹都没这么多!咱们去那几棵树下休息一会儿,喝水吃些馍。”

明强把猎枪靠在树上,两个人坐下来休息。志远拿出一个馒头递给明强,问:“你来马场有几年了?”

“我是十二岁那年来的,也快有三年了。那时候马群发展起来了,队上花钱给马场新盖了房子。队上想派一个给四爷当帮手的人,可是都嫌这里苦,没人愿意来。盖房的时候我也来参加了,帮着给搬砖头。我喜欢这些马,我想来马场,可我爹娘不同意。后来,是四爷做通了我爹娘的工作。”

“你都来了三年了,怪不得你和这些马打交道这么老练。你们队上每年卖这么多骡驹,经济收入一定很不错。”

“原来我们是全大队最穷的一个小队。就因为有了这些马,这几年我们村好多人家都盖了新瓦房。”

“可是我看你家的大瓦房,是好多年前盖的。”

“那是我太爷手里盖的。原先我家住在城里,我太爷买下了这方圆的山林和大草甸子养马,我爷和我四爷就来住到了上碾盘。”

“我听说了,这马场是你们家打下的老根基。说起来,你还是个财东家的后代。”

“就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爹不愿意让我来马场。我爹说,现在颠倒过来了。东家吃苦受罪在草甸子上放马,帮工和后人们在家坐享其成。”

“现在就是这样,咱们要想开些。其实只要你喜欢干什么,你就不会觉得是受罪。说心里话,我也很爱马,我喜欢这样的生活。骑着骏马奔驰在蓝天白云下,带着弓箭和猎枪,这样自由浪漫的生活是许多城里人梦寐以求的。走,咱们去看另一群马。”

明强把正在吃草的红火和白云叫过来,两人上了马,走了将近十公里,找到了另一个马群。明强说:“那匹黄鬃马就是领头的公马,因为不听话,四爷把它叫犟驴。它和霸王两个一见面就打架,双方都想抢走对方的母马。”

志远笑着说:“原来马也这么贪心!”

查看了马群的状况,点了数目。志远看看手表,已是一点多钟,两人开始返回。

走到一座山包附近,明强说:“唐教授快看,那边有一群草鹿!”

志远一看,在五六十米远的灌木丛后面,一些树枝在晃动。实际上这是一些鹿,正伸着脖子向他们张望。志远骑着马慢慢往前走了走,透过稀疏的灌木丛,看到了一只鹿的身体。他急忙取弓拿箭在手,停住马开弓仔细瞄准一箭射去,惊得鹿群四散而逃。

明强高兴地大喊:“射中了!唐教授,咱们射中了!”说着催马跑了过去。

志远激动地跟在后面,说:“不可能吧?哪能第一次打猎一出手就成功呢?”

明强说:“我看得清楚,是射倒了一只!”

说话间马到了灌木旁,果然有一只公草鹿中箭倒在那里。两人哈哈大笑着下了马,明强拔下箭,说:“这鹿真肥!唐教授,快来喝两口鹿血,喝了长精神。”

志远听说过猎人喝鹿血的事,俯下身喝了一点儿,说:“腥味太大,我不习惯。”

“我不嫌腥。”明强对着伤口吸了几口站起来,嘴边和下巴沾满了鲜红的鹿血。“这鹿血可是宝贝。喝上几口,爬山越岭连大气都不喘。”说着下意识用手背一抹嘴,把腮帮子都涂红了。

志远笑着说:“快去水边洗一洗,看着怪吓人的。”

明强到小溪边,在水中照了照自己,哈哈的笑着洗了脸。回来和志远把鹿抬到白云背上,上了马高高兴兴往回赶。

四爷正坐在廊檐下,用刮刀削一个弓背。听见马蹄声,自言自语地说:“这么早就回来了?我得赶快做饭。”

四爷刚把面和好用盆子扣住,就听见明强在外面喊:“四爷,你快出来看,唐教授射住了一个大草鹿!”

“真的吗?”四爷从灶房出来,看到明强扑通一声把鹿扔到了地上。“崽娃你看看,人家唐教授才练了几天箭,就射了这么大一只鹿。你练了这么几年,连个麻雀也没射下。”

明强笑嘻嘻下了马,说:“四爷你放心,我今后一定好好练射箭,哪天我射个大野猪给你看看。四爷,唐教授今天可神了,离着老远的距离,还有树遮挡着。可是唐教授从一个空当中,一箭就把这鹿射倒了!”

“这么说来,唐教授就跟那薛丁山一样了!”四爷笑呵呵的帮着解开马鞍,“我没估计到你们能回来得这么早,所以还没做好饭。你俩儿喝些水歇着,我给咱擀面。明强,咱的马都怎么样?”

明强正拉着红火和白云去草地上吃草。志远说:“四爷您放心,咱的马一个不少,而且个个膘肥体壮。”

四爷听了,满意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