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朗的脸抽动一下，表情有些不悦。
看郭先森的表情，明显多了一丝警惕。
那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原来这个他以为投缘的新朋友，居然是他深爱的女人的前任。
莫朗一动不动，身体僵住，心头，沸腾着。
怎么会是这样？他居然是文曼的前任！
莫朗眉眼渐沉，眸光也随之黯淡，双手不自觉地攥紧。
觉察出他的异样，郭先森轻步上前，眉头微微一拧，小声探问，“莫总，你还好吗?”
其实，莫朗的反应，也已经传递了一个不好的信号给他。
郭先森内心有些绷紧，隐隐地觉察出了莫朗跟赵文曼之间似乎有故事。
“你跟文曼之间……”郭先森忍不住探问，幽深的眸盯着他，浑身的神经都绷得很紧。
莫朗的手握成拳，极力扼制内心翻滚的情绪，脸上却是生硬地挤出一丝笑意，尽量用平静的口吻回应，“既然你想要帮她，那就帮她吧，明天，让她过来面试。”
“真的？”一听他的话，郭先森喜出望外，完全忘了要打探他跟赵文曼之间故事。
“嗯。”莫朗笑得僵硬，只是声音变得有些轻哑。
待郭先森离开，莫朗目光幽深地看着办公室门口，眸子里隐隐有着不甘。
他的唇动了动，倏地转过头看向落地窗外。
见到郭先森离开，不远处，佩珊立马转身离开。
到了洗手间，见正好没人，她连忙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戴琳的清冷嗓音飘起，带着一丝丝的不耐烦，“有话直说。”
“戴小姐，刚刚郭先森从莫朗办公室离开。”
“有没打听到是什么事。”戴琳声音清冷，字正腔圆。
“暂时没有，我会去打听的，戴小姐，你放心，晚点我会给你消息。”佩珊一脸认真，匆匆汇报几句，就挂了电话。
将手机往口袋里一揣，佩珊目露凶光，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为了能监视莫朗的一举一动，更为了了解赵文曼回国之后的动态，戴琳不惜安插眼线在长路集团，佩珊便是她的人。
佩珊离开洗手间，去到茶水间，便被另外一个女同事喊住。
“佩珊，原来你去洗手间了啊，刚才莫总在找你呢。”
“什么？找我？”一听这话，佩珊心头一喜，她有预感，莫朗一定是因为郭先森来过，有事要找她。
身为人事部一员，她隐隐预感到，莫朗一定是要招聘什么人，所以跟她打招呼。
她眉眼微微一挑，笑了笑，步履匆匆去了莫朗的办公室。
抬手轻叩三下门，得到莫朗的允许，她推门而入。
一眼看到那好看的侧脸，佩珊心尖微颤，她抿着笑意，阔步走进去。
“莫总，你找我？”佩珊走到他办公桌前，表情认真。
莫朗缓缓抬眼，修长的手指还夹着一支烟，薄雾缭绕。
他动作娴熟地将烟头放在烟灰缸边上轻轻一摁，声线沉冷道，“明天，会有人过来面试，你做一下准备。”
“莫总，什么人过来面试？需要你这么特意提醒我？”佩珊略有疑惑，可也猜想到了个大概。
毕竟，戴琳安排她进入长路集团的时候，已经提醒过她，赵文曼回国会找工作，很可能会来长路集团。
“你不用管，总之，明天你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能怠慢了每一个应聘者。”莫朗并不说穿，只是一脸严肃地叮嘱着。
佩珊没有多言，点点头，然后离开。
“什么？你要我去长路集团面试？”一听郭先森的话，赵文曼满目诧异，眼珠子都瞪得要掉下来似的。
郭先森耸耸肩，一脸认真地解释，“这是我为你争取到的最好的机会了，虽然长路集团现在不如以前，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长路还是比很大企业要好，我想，你进去了会有更好的发挥余地。”
“可是……”赵文曼欲言又止，目光不断闪烁，心里七上八下。
她并不想去长路集团，毕竟进去了可能就是跟莫朗朝夕相对，如今戴琳正虎视眈眈，好像一头野兽随时都能啃噬她，她可不想因此惹祸上身。
更何况，眼下她还打算调查个清楚，了解一下自己在越喃落难是否真的跟戴琳有关。
“好了，你不用顾忌这么多，先稳定个工作再说吧，沐沐需要稳定的生活质量。”见赵文曼迟疑，郭先森只能拿沐沐说事了，毕竟这个时候，也只有沐沐才能具有说服她的力量。
“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去了。”郭先森拍拍衣袖子，然后端起眼前的那一杯咖啡仰头喝完。
放下咖啡杯，他耸耸眉头，笑了笑，“明天，你加油。”
“嗯。”她点头，笑得牵强。
目视着郭先森离开，赵文曼眉眼微沉，眼里闪过暗芒。
垂在身侧的手不禁轻轻攥了攥，随即松开。
咳咳两声，赵文曼拎起包包起身离开。
翌日。
天才刚灰蒙蒙亮，赵文曼便醒来了，睡意缱绻的她，顶着熊猫眼走到梳妆台前，刚一抬眼，瞬间被吓得惊慌。
“完蛋了，这么大的熊猫眼，我还怎么见人啊？”
赵文曼一声叹息，木然坐下，呆怔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因为要去长路集团面试，她一夜难眠，始终在幻想着日后在长路集团工作的话，跟莫朗碰面机会变多，该如何相处。
深吸口气，赵文曼不作多想，草率撩拨几下凌乱的长发，然后就换了一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