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琳看着清雪，冷声道：“再哭，你就会流产。”
林肖吓了一跳，看清雪脸都白了：“别担心，不激动就好，没事的。”
“医生说你情况很危险，”宋晓琳瞟了眼林肖，“如果你不想以后都做不成妈妈，就不要哭，好好照顾你自己。”
清雪呆呆看着宋晓琳，“我……”
宋晓琳扭过身去，不看她：“我不爱沈峰，所以你们做了什么，我都无所谓——可是，清雪，你背叛的是我，是我们的友情。我暂时不会原谅你，我有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你也有。既然你真爱这个孩子，那么生下来，养大他，不必对我愧疚。”
她说完，长出一口气，推门离去。
病房内，传来清雪的声音，在喊她，在说抱歉。
还有林肖轻声软语的哄慰。
清雪，幸福是要靠自己的。
……
转眼，到了十二月，湿冷的冬季终于到了。
韩乾的肚皮像是吹了气的气球，突然就鼓了起来，偶尔还能感觉到宝宝在动，苏奕辰常常贴着她的肚子，和没出世的孩子说话。
圣诞节，苏奕辰开完会就去了超级市场，带了很多东西回家，甚至到晚饭时，还有圣诞树被送了来。
“好大一棵……”
宋晓琳帮忙开门，看见挨着房顶高的粗大树木被送来，眼睛睁大：“苏奕辰，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韩乾拥着老公，脸颊上圆润气色好，甜蜜一笑：“可是，我觉得很有过节的气氛啊，我们可以把礼物放在这里。”
“是，是，是！姐姐说什么都是对的！”宋晓琳嗔怨一声，这俩人，秀恩爱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宋晓琳帮着苏奕辰把圣诞树挪到壁炉边儿上，“我让林肖和清雪过来玩，大概下班就过来了。”
韩乾替苏奕辰暖手，说道：“今天外面很冷，小心你冻疮发作。”
“我没事，一直都戴着你给我织的手套呢——对了，今天妈妈打电话来，等你生产之后，他们再过来，免得让你忙来忙去的。”
韩乾舒口气，道：“你妈身体弱些，咱们结婚的时候，她就有些不服水土。你常不回国，他们也很想你……”
“别管他们了，爸妈在国内过的可舒服。”苏奕辰笑道，他虽然不常回去看望，可每天都有通话。
他爸已经从公司退下了，每天和他妈打情骂俏，若不是俩人都上了岁数，苏奕辰真的要担心自己多一个弟弟妹妹了。
挨着老婆的肚子，苏奕辰轻声问道：“宝宝今天有乖乖的吗？”
“乖什么呀，皮猴子一个，今天踹了我好几次呢！”
“哎呀，难道是一个皮小子？可我更爱女儿的，小公主软软萌萌，多可爱。”苏奕辰颇为委屈。
“万一是个小姑娘，这样活泼好动，你确定会是软萌可爱吗？”韩乾白了他一眼。
“安啦，男孩女孩无所谓，顽皮乖巧也无所谓，反正，我都是最爱你的！”
“去你的，不正经！晓琳在厨房准备吃的，你去帮忙。”
韩乾在帮忙摆放碗筷，苏奕辰却连这个也不让她做，“我来吧，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作为对比，宋晓琳在厨房里用斧头把排骨砍得“哐啷哐啷”响。
苏奕辰扬声道：“小点声，别吓着我老婆孩子。”
宋晓琳抖着浑身的鸡皮疙瘩，把斧子扔给他：“要我小声点可以啊，你去！”
韩乾就看着老公和妹妹俩人斗嘴，在她这里争宠，笑眯眯的。
门铃响起，宋晓琳去看门，是清雪和林肖。
“快进来，外面太冷了。”
清雪把水果篮放好，林肖左瞧右瞧，问道：“苏总呢？”
“他啊，厨房呢，现在可是二十四孝老公。”宋晓琳拉了两人坐。
清雪哆哆嗦嗦紧贴着壁炉，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外面可冷了，冻的人骨头都脆了。”
林肖附和道：“是啊，来美国几年，就今年冬天最冷。”
宋晓琳忙把两人扒拉过来：“小心生了冻疮，乍冷之下，不能挨着太热的。”
林肖感觉好些，跑去玩客厅里装饰好的圣诞树，“灯还是少了些，待会儿我们再去买些漂亮的灯泡吧？”
没一会儿，二十四孝老公就把几个人吃的火锅准备好，大家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桌上也没有酒水，都是鲜榨果汁和温热的牛奶。
韩乾叫过白清茹，可惜她和玛丽在房间里哄小宝贝们玩，还烤了些小蛋糕，不和他们凑热闹。
“今天会有雪吗？感觉这样的街道，下雪更有氛围。”
萧索的城市，在雪景里，自成一景。
清雪咽了嘴里的肉：“北边雪大，南边差一些。要说雪景最好，最有氛围的，还得说咱们国内的冰城——晓琳，你还记得吗？大学寒假，咱们几个同学一起去的。”
“怎么不记得，也不知道谁光顾着吃冰棍，摔得鼻青脸肿，差点把门牙磕掉。”
宋晓琳摇头轻笑，“鞋子也甩丢了，差点被冻死。”
“哎呀，我说的是雪景，雪景！不是我的糗事呀！”
林肖吃吃一笑：“现在可不算秘密啦。”
韩乾惊呼道：“快看，真的下雪啦。”
圣诞前夕的雪夜，真的很有气氛。
苏奕辰看着脸上没什么神采的宋晓琳，不知道那个消息，还要不要隐瞒下去。
吃了饭，说了会话，分别的时候就已很晚了。
林肖要送清雪回家，两人漫布在阴冷潮湿的街道上，却觉得浑身暖融融的。
到了清雪的公寓，后者让林肖和她一起上去，今晚毕竟太冷，没必要穿越半个城市。
林肖彻底红了脸，张口结舌说不出个整句子。
清雪好笑摇头，也不理他，自己先上楼去——公寓是她和路易生没分手的时候买的，不大，但地段好，所以价钱么，也不菲。
林肖犹豫再犹豫，摸到兜里清雪的手套，才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而清雪，却在自家门口，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路易生。
他怎么来了？
清雪蹙眉，路易生听着动静，抬起头，人有些激动。
“你回来了，我、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