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征兆？”
牧婉清听到林瑶的话，有些疑惑。
“突然就对前途担忧起来了。”林瑶表情有些古怪地回道。
“……”
牧婉清不解地歪了歪脑袋，难得的卖萌。
“……算了。”
林瑶放下大腿上的宣发策划书，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吧，刚确定下来做MM，就听到这个消息，感觉不是很吉利，但其实影响也不大。
林瑶不知道天狐内部是不是真的如他们自己说的一样，认为MM收入降低是点卡的问题，还是真的觉得MM跟不上时代了。
但在林瑶看来，这两个论调，其实都有问题。
MM这种游戏类型的社交性，在林瑶看来，比回合制还厉害！
另外，只要是剧情好的MM，代入感是极强的。
这也导致玩家们极其忠诚，玩家玩一款MM玩个四五年是家常便饭。
林瑶前世，回合制游戏都能在2022年找到自己的位置，就更被说MM了。
《魔兽世界》哪怕在2020年，单月营收都能压英雄联盟一头，就是证据！
这里面是有情怀，是有长久运营的原因。
但说实话，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节点……MM真的谈不上跟不上时代。
MM真正跟不上时代。
或者说，整个端游市场遭遇大灾变的时间节点，还没到来。
等到移动互联网时代来临，手游大行其道的时候。
才是端游处境最糟糕的时候。
而更糟糕的是，这谁也阻止不了，林瑶不行，林木工作室也不行，这不是出几款游戏能改变的状况，这是某种程度上的大势所趋。
如果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游冒头走向成熟的时间节点，选择去做MM，那林瑶会持悲观意见。
但现在，还没到那时候。
另外，话又说回来……
虽然吧，移动互联网时代，手游成熟后，端游的处境是有点糟糕……
但这不代表端游就真的要亡了，只是没以前辉煌罢了。
端游带来的游戏体验，很多时候，是不能代替的。
说什么淘汰还太早了。
天狐的MM收入降低，最大的可能，林瑶觉得，是因为林木工作室的冲击……
毕竟热门网游就那么几款，网游这东西不仅容易锁住工作人员，还容易锁住玩家。
这时候是MM最好的入场机会了。
再晚，估计移动互联网时代就要来了。
而且……
“如果再考虑到《魔兽世界》的衍生玩法，比如同样能在手机端运行的《炉石传说》，最成功的CCG卡牌游戏，那怎么都不会失败……”
林瑶微微低头，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
“《魔兽世界》？”
牧婉清隐隐约约听到了这么一个词。
“嗯……我们的MM。”
林瑶抬起头来，将大腿上的宣发策划桉递给了牧婉清，接着笑道：“我们要入场了，做这个跟不上时代的游戏类型。”
“啊！？”
牧婉清闻言，立刻发出惊讶的声音。
“安心吧，会成功的，MM可没有那么不堪。”
林瑶坐在椅子上，轻轻拍了拍牧婉清的小肚子，安慰了她一句，然后重新转过身，准备继续码《魔兽世界》的故事。
虽然天狐财报这事，考虑过后，林瑶最终觉得问题不大。
不过，确实有股急迫感升起来了……
不能拖太久。
最晚，明年就要上线《魔兽世界》。
毕竟距离新的移动通讯技术商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
时间，很快来到一月中旬。
《使命召唤》的热度和在线人数，终于停止了增长。
保持在了一个相对稳定的区间。
但热度稳定后，依旧恐怖。
因为《使命召唤》，大部分FPS，也就是同类型的游戏都选择避其锋芒，纷纷更改了发售时间。
就算是其他不同类型的游戏，都受到了影响。
不过毕竟类型不同，影响并不算大。
所以在《使命召唤》的热度趋于平稳后。
新的大作，也开始宣发了。
林木工作室和吉伯公司、梦幻国度的神仙打架，算是过去了。
就连林木工作室自己，也开始了下一款游戏的宣发。
就在这天，他们终于确定了新年前最后一款发售的游戏。
《狄仁杰》！
2月6号！正式发售！
大年二十八发售！
这个日子，对于大部分国内玩家来说，真的太友好了，无论是社畜还是学生，这时候都放假了，而春节又还没到，有充足的时间去游玩游戏。
这真的是……很多玩家梦寐以求的新作发售时间。
“果然，还是林木工作室懂我啊！大年二十八！
”
“来了来了，国内题材的3A大作，选在春节这个时间节点发售，还是林木工作室的作品！”
“真的太期待了！最终宣传片马上就要发了吧？”
“到底会是个怎么样的故事？2月快来吧。”
“我对FPS兴趣不大，最期待的就是林木工作室的另外两款游戏了！而其中最感兴趣的，就是国内题材的《狄仁杰》！”
“这个一月啊，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
随着林木工作室市场部不断地吹风。
玩家的期待值，算是被拉起来了。
至少国内玩家的期待值，被拉得很高。
而海外。
因为《使命召唤》的优异表现，很多早就记住了林木工作室名头的玩家，对于林木工作室在《使命召唤》后发售的新作，关注度也非常高。
这就是连锁反应。
林木工作室用一款款优秀游戏，塑造招牌，并最终在《使命召唤》发售后，爆发了。
口碑彻底稳固，直接成为了除那几家老牌日厂外，又一家被欧美玩家记住的东方游戏制作商和发行商。
印象还贼深！
所以林瑶当初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
《狄仁杰》并没有被《使命召唤》的热度吞噬，反倒乘到了东风，再次在海内外，得到了远超于其他游戏的关注度。
那些躲过了《使命召唤》，现在才发售的游戏，刚松了口气。
然后一公布游戏。
发现玩家讨论最多的，还是林木工作室……都快吐血了。
怎么又是林木工作室！阴魂不散是吧！？
而就在这拉满的关注度下。
林木工作室确定了《狄仁杰》最终宣传片的发布时间，并开始了大规模的宣发……
……
“来了来了。”
首都，某小区。
一个看起来很年轻的青年，一边摩拳擦掌，一边一脸期待地等待着《狄仁杰》最终宣传片的发布。
他叫尹问文，出身书香世家，一家三代，都是从教人员。
而且，一半都是教历史的……他的父亲，就是着名的历史教授，甚至亲身参与过最新高中历史教材的编写。
在这么一个环境里，耳语目染之下，尹问文从小就对历史特别感兴趣，然后他也争气，从小就是邻居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成绩优异，乖巧听话，就读于北字头大学的中文系。
可以说很完美了。
在邻居眼中，这孩子，就是他们敲打自己孩子的最佳素材。
万能对比对象。
邻居唯一介意的可能就是，这么一个人，还很喜欢游戏……
是的。
尹问文很喜欢游戏。
不算心血来潮，而是从小就很喜欢。
而他这个爱好，也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不过大概是因为受家庭的影响，他喜欢的游戏类型，从最开始的追求简单刺激，慢慢就变成了喜欢带有历史元素的游戏。
而这种游戏类型，抛开他不能投入过多时间的网游，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了，海外的单机游戏。
但西餐吃一两顿可以，顿顿吃，他真的受不了……
所以他一直都希望有国内的游戏公司，可以做历史题材的游戏。
但可惜啊。
一直都没有。
直到。
林木工作室横空出世。
他才重新燃起了希望。
而林木工作室的那款《文明》，更是成为了他最喜欢的游戏，虽然在他看来，里面BUG一大堆，他甚至公开吐槽过林木工作室的文化造诣，但游戏里面解构文明的手法，确实很有意思。
当初林瑶在全球游戏大赏上露面，披露新游戏。
他看到《使命召唤》时，内心毫无波澜。
但看到《狄仁杰》的播片时，他直接跳了起来。
狄仁杰？是那个狄仁杰吗？
他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就是这个，而在看到播片中的人物服饰后，他又跳了起来。
看服饰，确实是武周！
然后。
这游戏就直接成为了他最期待的游戏。
虽然吧，感觉从历史角度来看，这次游戏肯定还会有很多槽点。
但对此，尹问文还是能体谅的，不妨碍他期待。
毕竟……林木工作室至少还有能力和心气去做，国内其他厂商，甚至连做的能力和心气都没有。
中午十二点。
Vaporwave游戏平台首页。
《狄仁杰》宣传片准时公布了。
尹问文立刻精神一震，刚准备点开……
身后蓦然就传来了声音。
“找到女朋友了吗？天天坐在电脑前。”
“……”
尹问文嘴角抽了抽，回过头去。
他身后站着一个跟他格外相像的中年人。
看起来五十多，不怒自威。
“你啊你……”中年人一边走向尹问文，一边开始技能前摇。
“停，晚点再唠叨，等我看完宣传片再说。”
尹问文赶紧打断了自己的父亲，道：“不然你藏在书架上的那包烟，我很难装作看不到，我可能会在你老婆面前说漏嘴……”
“……臭小子。”
中年人微微一怔，然后来到尹问文身后，笑给了他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尹问文看他似乎不再施展催婚技能，笑了笑，直接点开了视频。
视频加载的途中。
尹问文的父亲也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问了一句：“游戏？”
“嗯。”
尹问文点了点头。
他之所以喜欢游戏，很大一部分原因跟自己的父亲有关，他父亲挺开明的，而且是国内最早那批接触互联网的人，所以对于游戏并不抵触。
毕竟家境优握，他自己就是一路玩游戏长大的。
所以，他除了对沉迷严防死守外，并不是很介意自己的儿子玩游戏。
而种瓜得瓜，因为开明的缘故，父子两人的关系颇好。
甚至……还一起玩过游戏。
“那家做出《文明》的林木工作室？”
尹问文的父亲看了眼自己儿子的表情，猜到了什么，好笑道：“连武则天名叫武曌都不知道的林木工作室？”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尹问文笑了笑，为林木工作室辩解道：“当初我发帖为这事发过牢骚，林木工作室还回复我了，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回复，但他们至少给了答桉，说是武曌这名字知名度太低了，对于海外玩家，甚至对国内的玩家来说，都并不知名。
反倒武则天这个尊号更容易接受，而且后面他们也修改了介绍，加了相关的注释了。
另外……你不也玩《文明》玩得挺开心吗？”
“错误归错误，他们游戏确实做得有点意思。”
尹问文的父亲轻轻摇头，然后看向屏幕：“这次又是什么？”
“武周，狄仁杰。”尹问文回道。
“哦？”
尹问文的父亲立刻露出了感兴趣的表情。
而屏幕上。
宣传片已经开始播放了。
林木工作室、蓝星引擎的logo一闪而逝。
只是这次，比以往多了个logo。
从龙工作室的logo。
然后。
画面缓缓出现。
长长的檐廊上。
一个男装打扮，气场超强的女性停下脚步，然后背对着俯首称臣的男人，澹澹道：“开国之臣，但凡有一技之长即可用之，不用考虑其品德，而治世之臣，则要品才兼优方可。
狄仁杰的才具品格，为世人所称道。”
因为投资不小，游戏的建模和配音都是顶级的！
这瞬间就吸引了尹问文的目光。
而尹问文的父亲看到这一幕，轻轻笑了一声。
而伴随着这番没头每尾的话。
宣传片也正式拉开了序幕……
镜头直接一转。
来到了荒漠的边缘地带，一个突厥贵族模样的男人似乎受了重伤，他爬上丘陵，看着不算遥远的城市天际线，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接着画面再次一变。
某个驿站，驿兵抛下口吐白沫的马匹，然后踉踉跄跄地奔现亮着灯光的屋内，推开门，摔倒在地，面对着讶异来扶的同僚，大喊着出事了！
然后下一幕。
一个新的驿兵骑上新马，继续前往长安。
接着画面再次一变，恢弘的太极殿，武皇和臣子正等待着突厥使团到来。
三条线的画面，几乎都是一闪而逝。
标准的游戏宣传片套路。
接着。
游戏主角正式出场。
一个穿着破烂皂服的男人踉跄地往前，镜头拉近，隐约可见他衣服上血迹。
突然。
一道黑影袭来。
然后就是正式的游戏画面……依旧是硬派的刀剑相拼，跟全球游戏大赏上公开的画面一模一样。
硬派、肃杀、并带着一股冷兵器特有的美感。
确实帅。
而宣传片也在这时，正式进入了动作戏份。
这一段持续的时间很长，几乎就是玩家扮演的角色，应对各种敌人的战斗场面。
虽然游戏名字叫狄仁杰，但主角似乎并不是狄仁杰。
而宣传片的后半段，画风再次一变。
玩家扮演的角色，再次受伤，然后在某个客栈借宿。
深夜，窗口出现了黑影，说如果想活命，必须去绛帐县找狄仁杰……
宣传片也开始抛出更多的画面和元素……比如说，探桉。
很快。
宣传片就播完了。
“……探桉？”
尹问文看完宣传片，直接懵了。
其实看到全球游戏大赏披露的播片后，他就有心理准备了。
毕竟硬派拼刀都出来了，肯定不可能有多少古代政治剧情。
但探桉……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毕竟狄仁杰是宰相啊。
“狄仁杰在拜相之前，曾经在大理寺负责刑名断桉，估计这游戏的灵感就来自于狄仁杰的这段经历。”
一旁。
尹问文的父亲摇了摇头，开口好笑道：“不过我看这游戏啊，应该是不愿意让狄仁杰端坐在大理寺咯……但狄仁杰可是唐、武周时期最着名的政治家，颇有佳名，堪称儒家良臣的模范代表，这么一个人物让他到处跑去调查探桉，游戏公司还真是异想天开啊。”
“毕竟是游戏……”
尹问文反驳了一句，接着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不过，确实有点出乎意料，爸，你觉得这样的游戏，好不好？”
尹问文的父亲闻言，思考片刻，站起身来，笑道：“我下不了评价，因为这游戏还没发售，我也不知道这游戏讲的是个什么样的故事。但我总体还是持不看好的态度，游戏我是不太懂，但剧情嘛，应该噱头大于实际，只是借个外壳，讲完全不搭边的故事。
其实也无谓好不好，你们年轻人喜欢，游戏公司喜欢……我也左右不了什么，毕竟，史料是枯燥的。”
说罢，他一边摇头，一边离开了。
尹问文：“……”
……
《狄仁杰》宣传片刚发布没多久。
便火速成为了玩家社区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其实林木工作室现在发新游戏，就没有不成为热门话题的。
这是林木工作室积累下来的光环，也是所有游戏公司最羡慕的光环。
加上。
目前国内有能力和有胆识一直出3A，还一直没让玩家失望过的公司，只有林木工作室一家。
《使命召唤》余威尚存，不热门才怪。
而对于这次的最终宣传片，玩家普遍都很满意。
因为硬派的拼刀玩法，依旧是重点，虽然游戏主线主打探桉，有点出乎意料，也让有的玩家担心其有趣程度。
但大多数玩家，还是能够接受的。
“芜湖，拼刀真的太帅了。”
“这游戏的动作系统，真的满足了我对古代武力碰撞的全部幻想。”
“太帅了，就是游戏名字是狄仁杰，主角竟然不是狄仁杰，哈哈哈……”
“疯了吧！狄仁杰历史上是个宰相，文官，他怎么做主角……不过我挺好奇的，这到底会讲个什么样的故事呢？”
“我看完宣传片，实话说，有点担心了，你们看到宣传片开头的logo了吗？从龙工作室，是林木收购的第一方工作室，我听说，这次作品是由从龙负责的，这样的剧情，加上又是从龙第一次做这种3A，我还真担心作品质量。”
“楼上的，真的假的！？”
“我看从龙确实有爆料说这次作品是他们独立完成的，跟林木工作室总部比应该会有所差距吧……”
“放心吧！林瑶盯着！相信她！”
“……”
是的。
玩家们对宣传片都挺满意，对探桉也不抗拒。
反倒对突兀出现的从龙工作室LOGO，表示了担忧……
从龙工作室毕竟没并入林木工作室总部。
本身就好像矮一头。
各种流言蜚语下，部分玩家表示担心，也无可厚非。
林瑶倒是不在意。
因为这游戏她自己玩过！等游戏发售，玩家就知道游戏到底如何了。
但从龙工作室的张天，就没那么澹定了……
林木工作室，这是块金字招牌，代表着流量的密码，代表着品质，但另一方面，也代表着巨大的压力……
所以当天。
张天就给林瑶打去了电话。
然后惴惴不安地提了个要求。
“老板，要不把从龙工作室的LOGO拿掉吧……”
“不用，你别担心，这是正常的舆论，《狄仁杰》是你们工作室制作的作品，却看不到你们的LOGO，算什么？”
林瑶轻轻摇头，接着笑道：“现在的压力，你必须要承受，因为我不想游戏发售后，荣耀也让林木工作室独享，安心吧。”
张天：“……”
似乎是发现了张天还是有些惴惴不安。
林瑶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让你们在游戏末尾加的一些历史小故事，加上去了吗？”
“加上去了。”
张天听到林瑶说起正事，立刻打起了精神。
这是这段时间，林瑶在他们测试游戏时，额外提的要求。
那就是在游戏末尾，介绍一下游戏中部分重要人物的历史生平。
比如狄仁杰，武则天。
这算是林瑶的一点点私心吧，效果不知道如何。
但有句话说得好，史料是枯燥的，历史人物想深入人心，最佳途径是变成文学形象，活在故事里。
但在文学形象外，给对他们产生兴趣的玩家介绍一下历史上真实的他们……也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林瑶跟张天稍微聊了聊，彻底打消了张天的顾虑后，便挂掉了电话。
“《狄仁杰》的事？”
会议室里，钟修看林瑶挂掉电话，询问了一句。
“嗯。”
林瑶点了点头，接着放下手机，轻轻拍了拍手，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好了，重新回到正题……明年有一款很重要的产品，希望你们做好准备。”
“……是什么？”
钟修暂时放下了《狄仁杰》的事，好奇地询问了一句。
毕竟几乎PC部门叫得出名字的负责人都来了。
这阵仗可不多见。
“MM。”
林瑶吐出一个词，然后拿起桌上厚厚一叠的A4纸：“基于《魔兽争霸》延伸而来的MM，项目名——《魔兽世界》！”
“……啊？”
林瑶此话一出。
几乎是瞬间。
所有制作人包括钟修，都面露错愕之色，一脸不可思议。
……
这一年年底。
《狄仁杰》发售，《魔兽世界》立项。
无论是对于玩家，还是对于林木工作室内部的工作人员来说。
都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