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大半夜的来电话？”
两人都被铃声惊醒了，周正摸起手机，看到显示的竟然是狐十一的号码。
“你小子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狐十一愣了一下，“是吗？很晚了？可我这边才天黑没多久。”
周正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难怪，你又没学过地理。你在的地方跟我这儿隔了大概三个时区，虽然用的都是京都时间，可天黑要比这边将近晚三个小时。”
“对了，赶紧说正事。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
狐十一哦了一声，“我之前偷听了一群阳尸的谈话。看他们的人员配置，貌似是这次鬼族的首脑人物。他们谈的是关于开启天葬秘境的方法。怪不得这么久以来都还没能进去，原来他们还缺一样东西。”
周正心里有些无奈，“还缺什么东西？难道我身上有吗？”
“老周，你先听我说完。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刚从守墓老人的不死城出来后，被一家藏族人救了对吗？还跟一个小姑娘合了影，那照片我也看过……”
周正顿时睡意全无，心里涌起一种不安的情绪。电话那头，狐十一继续说了起来。
“你知道的，面对那么一群阳尸，我实在不敢离太近。我只能看到他们有一张模糊的照片，照片上的人，跟与你合影的那小姑娘有些像，不过我没法确定……”
周正心中猛地一惊。以狐十一的眼力，如果只是有一点像的话，不会这么着急给自己打电话。
他既然说像，那很可能已经确定了八九成。只是不想让自己太担心，才说的这么保守。
“十一，除了看到照片外，你还听到了什么？快告诉我！”周正已经全无睡意，开了大灯，脸上写满了不安。而梁雨岚也是表情凝重地坐了起来。
“老周，那些阳尸们有六块三角形的石头，石头上都刻了一个神秘的符号。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出他们是缺了一块。那个头领的意思，要铤而走险用‘圣女’的贞血替代那种石头……”
周正眉头逐渐拧了起来。三角形的石头？神秘符号？莫非是自己从拍卖会上得到的那种？缺了一块，很可能就是在被孙龙海的朋友击杀的那只阳尸身上的！
周正一时间心中有些乱，没想到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你继续说，圣女的‘真血’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说的贞血，我怀疑是初红的意思。猜测是贞节的贞。毕竟圣女的意思应该是很神圣的拥有处子之身的女孩……”
“你是说，央嘉卓玛？阳尸想要她的贞血？”周正脸色一沉，那个小姑娘天真无邪的音容笑貌又不自觉地浮现在了眼前。
狐十一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听那些阳尸的意思，雪域高原上的圣女十分少见，都是要光明圣教的大喇嘛尊者钦点。所以一般人不敢招惹，但是为了进入天葬秘境，他们才决定铤而走险。”
“央嘉卓玛，难道是圣女？”周正脑子里一时有些乱，疑惑地说道。
毕竟他看央嘉一家人的生活状况，实在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怎么会跟神秘的光明圣教圣女扯上关系？
“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那些阳尸说照片上的女孩可能是圣女。不过要先去她家里看看有没有圣女印才能决断。因为圣女都是大喇嘛暗中钦点的，连圣女自己和家人可能都不知道这个身份。不过圣女家中一般都有光明圣教赠予的圣女印……”
“圣女印？”周正听着这个名词，很自然地就想起了央嘉卓玛家里的那块牌位。
联想一下狐十一今晚给他透露的消息，周正很自然地就把这一切都理顺了。
“那些阳尸谈论起圣女的时候都是神色惊慌，所以我专门跟董家人问了一些相关的资料。知道了雪域圣地的圣女在觉醒前是跟普通人没区别的。但如果有朝一日觉醒了，她们对鬼怪们来说是非常恐怖的存在……”
“所以我猜测他们应该是打算趁着圣女还没觉醒，赶紧破掉圣女的贞节，并利用贞血开启天葬秘境。哪怕这可能会招来光明圣教的追杀，都在所不惜。因为从他们的会议谈话中，我能听出天葬秘境对鬼族实在太重要了……”
“喂，老周，你在听狐爷说话吗？怎么不出声了？”
周正从思绪中回来，长出了一口气，握了握拳。“我知道了。十一，等我过去。”
随后周正挂掉了电话，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梁雨岚也靠了过来，“不要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反正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陪着。”
周正嗯了一声，两人又一起商量了很多事情，决定事不宜迟，明天一早就出发。
第二天，两人就收拾好东西，坐上了去往西萨的飞机。
“我没想到你终究还是逃不开这次天葬秘境之旅。你不怕赶不上陪爸妈过年？”
周正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缓缓摇了摇头。
“如果赶不上过年，我大不了会有一段时间的遗憾。但若是央嘉因此被鬼族害了，我这一辈子都会受到良心的谴责。她们是我的恩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们。即便是阳尸，抑或是传说中的鬼皇也不行……”
“你是一个好人。”梁雨岚笑道。
周正也是被逗笑了，“想不到你还是给我发了一张迟到的好人卡。”
“那你猜如果大学里你对我表白，我会不会答应你？”
周正摇摇头，“不是我不自信，实在是社会太现实。我不敢保证能给你富足安逸的生活，只会让你陪着我受累。说真的，我那时候的确没有这个想法，怕对你太不公平……”
梁雨岚努了努嘴，“不尝试一下，怎么能知道我愿不愿意陪你一起受累呢？男人，年轻的时候穷不要紧，但一定要有一颗上进的心。我一直都相信你，是你太不自信了。”
周正点点头，“人总是要成长的。我很幸运，你给我留下这么多的机会，让我的人生没有了遗憾。”
两人又聊起了大学时候的那些岁月，聊起了当初的同学们。
自从他们修道之后，已经几乎不跟那些人联系了。
而这期间周正也没有记仇，除了已经变成死鬼的贾英杰外，那两个参与殴打过周正的同学，周正也没有想再去报复。
而他跟梁雨岚也没有去想，等到下次同学聚会，那些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甚至他们都怀疑还会不会跟那些人有什么共同语言。毕竟他们各自的生活已经出现了天差地别。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飞行，两人终于到了西萨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