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战场中间传来破天族战士的吼声，灭祸转身回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就见一名浑身是血的战士正朝着它踉跄着飞过来。
“将军！东边被打开了一条缺口，我带您过去！”
此时的破天族聚落已经被黑虫们破坏殆尽，到处都是被吸干的尸体、
竟然还有活着的士兵！
灭祸心中欣慰不已，它又劈了面前的黑虫几刀，然后跟着那名士兵朝着东边的方向逃去。
“将军，快！”
士兵的速度很快，想来应该在聚落中都是特别优秀的那种。
不过奇怪的是，灭祸好像从未见过这个士兵。
难道是从本部拉过来的援军？
“你是本部过来的？”
它一边逃跑一边向士兵问道。
士兵正拉着灭祸拼命朝着前方逃去，闻言它回头望向灭祸，勾起嘴角笑道：“对啊将军，我是来自本部的援军，今日刚刚赶到聚落！”
是吗？
灭祸深深皱起眉头，还是觉得有点奇怪。
可这个士兵长得和破天族一模一样，根本不是高仿，让人根本挑不出任何毛病。
离开聚落后，士兵强拉着受伤的灭祸逃出黑虫们的攻击距离。
“哈……哈……哈……”
灭祸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两只眼睛充斥着猩红的血丝。
它累得双腿和翅膀酸痛不已。
士兵却是一脸的气定神闲，如此拼命的逃跑对他来说竟然一点影响都没有。
“将军，你没事吧。”
它走到灭祸的面前，微笑着问道。
灭祸正趴在地上休息，听到它的话后，抬起头望向那名士兵。
强烈的危机感与杀气从士兵的身上散发出来，灭祸抿起嘴巴，腾地一下子站起来，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它已经看出士兵存在很深的问题。
因为破天族内部的规矩很多，尤其在上下级的问题上更是如此。
灭祸身为破天族的领军大将，既得到了士兵们由衷的尊重还有畏惧。
即便是地位和自己最相近的弟弟灭承，都不敢在它面前露出如此轻蔑的表情。
士兵的表情带着明显的笑意，眼底更是投射出一股十分骇人的精光。
这不是一名士兵该有的表情。
“我是什么人？”士兵脸上的笑意更深，“我就是士兵啊。”
灭祸暗暗咬牙，它用右手捂着左胸口的血痕，鲜血正顺着裸露在外的伤口流淌出来。
这个士兵绝对不对劲！
它暗暗寻思着，眼前这个家伙的身份不明，自己现在这般重伤的状态下如果贸然袭击它，难免不会同归于尽。
“你到底想怎么样？”
反正已经当面拆穿了身份，灭祸也不打算继续装傻。
“好吧。”
士兵双手掐腰，笑着道：“我叫苏牧，是一个旁观者。”
旁观者？
灭祸有点不理解它的意思，不禁挑了挑眉，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不是破天族的士兵，为什么还要幻化成士兵的模样来救它出来？
这个家伙，到底是朋友还是敌人？
苏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问：“你不会真以为我这是在救你吧？”
“你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救我？那你带我逃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灭祸冷声问。
它确实有点想不通，苏牧既然不是为了救它，那又是为了什么带它来这？
苏牧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仰头笑了几声，然后绕到它的身后，“你看看。”
灭祸闻言抬起头，跟着苏牧手指的方向朝着聚落看去。
数万公里外的破天族聚落内，所有的士兵都被吸成了干尸的模样，只剩下那些还在地上不断蠕动的黑虫。
看到这一幕，灭祸顿时握紧了拳头，本就赤红的双目几乎要瞪出血来。
“怎么样？”苏牧脸上露出戏谑的表情，“你是不是很难受啊？”
这不是显而易见？
等等……
灭祸突然灵光一闪，终于明白苏牧为什么要带它活着离开聚落了。
它就是要看着灭祸痛苦，看着自己亲如手足的士兵们惨死的模样，看着弟弟死去的模样，然后被孤独与绝望还有深深的悲愤淹没吞噬。
“你想看着我痛苦的反应，是不是？”灭祸问。
苏牧没有否认，而是直接笑着点头，“不错，我就是想观察一下你的反应。”
这家伙是个恶魔！
灭祸心里想着，将破天族聚落被毁灭的仇恨全部转移到苏牧的身上。
杀了它！
为同胞们报仇！
唰！
它突然抬起手朝着苏牧的颈部挥去！
闪电般的手刃瞬间将苏牧的头颅从颈上砍下！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又太简单了。
看到苏牧的头像个足球一样从脖子上掉下去，灭祸顿时愣住了。
本来按照它的预想，苏牧起码应该和自己的实力差不多，或者和自己应该会稍微差一点。
只是它现在受了伤，所以才未必是苏牧的对手。
可让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随便突袭的一刀竟然就将苏牧给杀了，这……已经简单的近乎不现实了。
咔嚓！
因为不放心，所以灭祸走到苏牧的头颅前，抬起脚狠狠踩了下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巨响，苏牧的头瞬间被踩瘪。
——真死了？
灭祸刚想抬脚再踩，可是动作太大牵扯了全身的伤势，它竟是痛得眼前发白，脚下一个不稳摔倒了。
“哈哈哈哈！”
看到这一幕，藏在云端上的苏牧顿时大声笑了出来。
他笑得直流泪，眼角残留着水盈盈的泪痕。
系统不理解，问：“这有什么好笑的？”
苏牧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懒得解释，干脆特别敷衍的说：“等你再跟着我学一段时间就明白了！”
听到他的这话，系统便不再出声了。
灭祸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左右看了看，却没感觉到任何杀气。
难道真死了？
它疑惑的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走到苏牧的尸体前面用力踩了踩。
很快，苏牧的尸体和头骨都被踩了个烂，确实是死了。
难道是分身？
灭祸疑惑的想着，然后直接飞起来，扫视周围一圈，确实什么都没找到。
这附近几千公里内连个活物都没有。
看来是真死了。
因为如果是分身的话，本体与分身之间距离不能太远，最多也就几千公里左右。
确定苏牧死了以后，灭祸才稍稍感到安心，然后便缓缓落到地上为自己疗伤。
浑厚的法力凝结成淡绿色的荧光笼罩在灭祸身上，它身上那些较为细微的血痕立刻自动愈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