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宗正看着商家辉不知发生了什么，眼神中透着绝望和无助。
冯宗正：“老商，找我什么事？”
商家辉看着冯宗正，就那样看着，看得让人不知所措。
冯宗正不知商家辉又想起了什么，他想再开导一下商家辉，可商家辉突然起身，一把拽着冯宗正的衣领，高声喊道：“冯宗正。你说要保护杨杰的，可为什么杨杰会死？！”
杨杰怎么会死？
怎么会突然问这件事？这个问题太突如其来了。
郑旭忙过去把商家辉拉到一旁，冲商家辉说：“商局长，有话你就说话，不能动手啊！”
冯宗正拽了一下衣服，疑惑地问：“老商，谁和你说杨杰死了？”
商家辉有泪水流出，大声地：“冯宗正，杨杰是你们害死的！姓冯的，我就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说完，商家辉嚎啕大哭。
冯宗正厉声道：“老商！”
商家辉泪流满面，冲冯宗正：“你答应过我要保护杨杰的。”
冯宗正：“老商，我是要保护杨杰的！”
商家辉：“但杨杰死了，冯宗正，我要告你！”
冯宗正：“老商，你冷静一下。”
商家辉突然又喊道：“我，我能冷静吗？！冯宗正你是个骗子！骗子！”
冯宗正：“老商，你要说什么你就说。你要骂解气，那你就骂我好了。”
商家辉捂住耳朵不想听冯宗正说话，他冲冯宗正有些歇斯底里：“闭嘴！冯宗正，你闭嘴！”
商家辉闹腾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冯宗正离开两规室时，对郑旭又叮嘱了几句。
冯宗正坐车里，手按着胃，一直没说话。冯宗正欲回县纪委。
李师傅看着冯宗正，知道他又犯了胃疼病。
李师傅：“冯书记同，胃又疼了吧，去医院看看吧。”
冯宗正：“没事，这胃老毛病了。你帮我找个清静的地方呆一会儿。”说着关了手机。
李师傅开车带冯宗正来到津贡的近郊。这里有个自然湖，因在津贡以北，人们叫它北湖。北湖的水不深，但很清澈。周围生长着各种树木。
冯宗正捂着胃，独自一个人坐在湖边。他想自己理一理这纷杂的头绪。
当商家辉冲冯宗正歇斯底里的那一刻，冯宗正忽然感到很累，有种心神疲惫之感。从到津贡报到的第一天起，他就马不停蹄地工作、工作。执纪中处分一些人，监督中得罪一些人，问责中也挽救了一些人。可这些人中又有谁能理解自己呢？北湖的微风吹拂着冯宗正感伤的心情，也梳理着他那杂乱无章的思绪。
李师傅坐在一旁陪着冯宗正。
冯宗正和李师傅坐没多大一会儿，李师傅的手机就响了。
李师傅看来电显示是闫志勇，和冯宗正说，是闫局长的电话。
冯宗正像是没听见，没应李师傅的话。
李师傅看了看冯宗正还是接通了电话：“闫局长……”
李师傅回头看着冯宗正。冯宗正像是没听见。
李师傅：“哦，闫局长，我……”
李师傅小声地说：“我是和冯书记在一起，但冯书记不让说。”
手机中闫志勇的声音很大：“为什么不让说？冯书记他人究竟在哪儿？我有重要的事要汇报。”
李师傅：“北湖。好的，好的，我们不动地方。”
李师傅挂断电话看着冯宗正，想汇报闫志勇来电话的事。还没等李师傅说话，冯宗正便问道：“老闫来的电话？”
李师傅：“是闫局长来电话。闫局长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和你汇报。”
冯宗正给了李师傅二十块钱：“你给我买点治胃疼的药，我等一会闫局。”
李师傅不接钱：“冯书记，我有钱。不用你的钱。”
冯宗正急了，把钱揣到李师傅兜里：“别罗嗦了，快去吧。”
李师傅无奈地：“好吧。”李师傅上车去买药。
冯宗正一个人凝视着风平浪静的北湖，想着心事。商家辉到底是怎么知道杨杰的事呢？这事只有几个人知道啊，到底哪里还有纰漏呢？冯宗正头都想疼了，也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不一会儿，闫志勇开车就到了。
闫志勇下车，冲冯宗正嚷嚷：“冯书记，你手机关机了？”
冯宗正：“手机没电了吧。”
闫志勇不相信的样子：“手机没电了？”伸手要过冯宗正的手机，
冯宗正递上手机。
闫志勇把冯宗正的手机开机。
闫志勇：“冯书记，以后不许手机没电的啊。这多让人着急。”
冯宗正：“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捋捋这乱七八糟的事。”
闫志勇坐到了冯宗正旁边，把手机递给冯宗正。
闫志勇：“是够闹的，记者刚打发走，这商家辉就知道了杨杰的事，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冯宗正：“我也在划这个问号。问题是谈话时还好好的，没一点的迹像，可我们刚走，商家辉就大喊大叫。”
闫志勇：“商家辉之前也没什么异样，能不能是咱们说话时走了嘴，让他从中发现了什么？”
冯宗正：“不能阿！我在脑子里回放咱们每一个谈话的细节。”
闫志勇：“这就怪了。难道会是陈主任有什么不妥，让商家辉发现了什么？”
陈主任？冯宗正心里掠过一点点的疑问。不能！陈主任是市纪委的领导，工作纪律他还是懂的。冯宗正又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
冯宗正：“陈主任也没说什么，他就是忙呼录像来着。”
闫志勇：“这里肯定有原因，只不过咱们疏忽没发现而已。”
李师傅买药回来，把药递给冯宗正。
冯宗正打开药瓶，拿出两片药放嘴里，就着矿泉水吃下。
闫志勇：“冯书记，你得去医院，不能总是用药顶着。我在省里都联系好了，什么时间去都行。”
冯宗正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别去省里了，就是个胃病，等有时间在县医院看看就行了。说说吧，这火急火燎的找我什么事？”
闫志勇也站起来：“想和你汇报一下案子的综合情况，另外商量下一步调查方向。”
闫志勇的手机响。闫志勇看来电显号，是谢俭鹏打来的。
闫志勇疑惑地：“谢书记找我？”说着，闫志勇接听电话：“喂，你好，谢书记，我是闫志勇。”
手机中谢俭鹏的声音：“老冯呢？我找不到他人。”
闫志勇和谢俭鹏通话：“冯书记，冯书记和我在一起，我们正商量事呢。”说着把手机递给冯宗正。
冯宗正接过手机：“谢书记，我是冯宗正。哦，好的，我马上就到。”
冯宗正冲闫志勇：“谢书记找我，咱们回去吧。案子的事找个时间我咱们细商量一下。”
冯宗正和闫志勇很快就回到了县委大院。冯宗正直奔谢俭鹏的办公室。
谢俭鹏的办公桌上摆着几张报纸。上面有篇文章，题目《津贡县纪委调查组在做什么？》
谢俭鹏脸阴着站在办公桌前。曾大禹站在办公桌的另一端。
曾大禹：“谢书记，这明摆着冯宗正惹的麻烦让你擦屁股。”
谢俭鹏：“也不能这么说，调查商家辉是县委同意的，不是哪个人的行为。”
曾大禹：“谢书记，上次我就和你说过，自从冯宗正到纪委任书记，津贡县人心惶惶，干部不思事，唯恐惹上事，群众不怕事，到处议论事。你说纪委把津贡县搅成什么样了？还有人议论说你县委书记是借纪委书记的手产除异己。”
谢俭鹏一拍桌子：“那是胡说！”
曾大禹：“谢书记，我明白那是老百姓胡说，可咱们能一个人一个人地去解释吗？”
曾大禹正和谢俭鹏说冯宗正。冯宗正已来到了门口，敲门进屋。
曾大禹见冯宗正进屋，冲冯宗正：“老冯来了。”
冯宗正应道：“曾县长在啊。”
曾大禹冲冯宗正点了点头，转身冲谢俭鹏：“谢书记，你们谈吧，我还有事。”说着，走出了屋。
谢俭鹏满脸的火气，他没搭理曾大禹的话，生气地坐椅子上，也没给冯宗正让坐。
谢俭鹏看着冯宗正问：“手机怎么关机了？”
冯宗正：“没电了。”
谢俭鹏：“这是理由吗？”
冯宗正：“只能这么说。”
谢俭鹏：“我知道，最近事多闹得慌，心情不好，但你该应对还得应对不是。”一指桌上的报纸：“看看报纸吧。”
冯宗正拿起报纸看：“记者来我见过了。”
谢俭鹏：“你见过记者？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弄得我如此被动，你知道大伙怎么议论吗？说我是借你的手在产除异己！”
冯宗正把报纸放桌上，冲谢俭鹏：“这事就是别有用心人在嚼舌根。”
谢俭鹏：“把话说明白了，谁？在嚼舌根？”
冯宗正：“既然话说到这份上，我不妨先给您透个风，曾县的一些行为，与商家辉和卢千喜有着直接的关系。”
谢俭鹏：“曾大禹是县长，他们之间来往是正常的！”
冯宗正：“来往应该是正常，可有些来往内容不正常！”
谢俭鹏站起来，冲冯宗正伸手，说：“证据？把证据给我拿来。”
冯宗正：“等有了证据，那就是市纪委找他谈话了，而不是县纪委。”
谢俭鹏缓了语气：“有多严重？曾大禹陷进有多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