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玄幻小说 > 圣皇 > 第7章 韩潇2全文阅读

客房内,阴魅将韩潇放在床榻上,看着床榻上闭着双目的韩潇。阴魅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奶奶将这孩子掳来,却是为何?难道我等前去秋山驿站不是为了灭杀他们?”柳眉微蹙,思量片刻,摇了摇头。细细打量着韩潇,韩潇年纪虽小,却是眉清目秀,甚是俊朗,想必日后也是祸害姑娘的坯子,想道此处,阴魅轻轻一笑,伸出纤纤玉指在韩潇红扑扑的脸蛋上捏一把,韩潇睫毛微微颤动。阴魅见状娇笑一声,随即俯身轻轻的在韩潇耳边道:“小表还要装么?”原本闭着双目似是昏迷的韩潇突然从榻上坐了起来向帐内急急爬了过去,靠在墙上,小小的身躯微微发抖,伸着双掌抵在胸前道:“你…你…你别过…过来!”阴魅直起身子,看着面露惊恐的韩潇,戏谑道:“怎么,姐姐长得很吓人么?有那么好怕么?”

韩潇闻言细看了阴魅一眼,只见阴魅一双妙目微瞪,俏皮的嘟着嘴“怒”视着自己,心道:“是了,不过是比自己大个几岁的姑娘,又和姊姊一般俊俏,有什么好怕的!”当下赶紧坐直,清了清发紧的嗓子道:“哼!你们抓我来做什么?”

阴魅瞧着变了副摸样的韩潇,正怒视着自己,双掌微抬,似是要劈将过来。一时间又好气,又好笑。双手叉腰道:“这个姐姐也不知道,不过奶奶说了,让我封住你的经脉,不让你乱动不让你乱嚎。”说罢便伸出玉指向韩潇点去。韩潇看着透着真气的玉指点向自己,瞪大双眼,一句“救命”还未喊的出口,便觉得胸口一麻,随后全身酸软,倒了下去。一双俊目犹自瞪着眼前这位黑衣姑娘。只见这姑娘,拍了拍双手,向自己抓来,然后将自己扶正,面朝上,直挺挺的摆在榻上。随后又见她向只见戏谑的一笑,转身,摇摆着妩媚的身姿,向屋外走去。

另一个客房内,阴魍的伤口已被阴魑和阴魉包扎好,阴老怪正端坐其身后,伸着左掌,将一道道真气缓缓渡入阴魍体中。见阴魍面色渐渐红润,阴魑与阴魉相视一眼,双双松了口气。只见房门被打开,阴魅急急入内,轻声闻道:“三妹怎么样了?”未等她们答话,只见阴老怪缓缓收掌,直起身子道:“这韩富安果真了得!老三现已无大碍了,不过还得调养一段时间,你们三人今夜就在这为她梳理梳理经脉吧。”说罢便杵着铁杖,向屋外走去。

阴魑三人闻言,不敢怠慢,急急盘坐阴魍周身,伸出双掌,如先前阴老怪一样,将一道道真气渡入阴魍体中。

阴老怪杵着铁杖“笃。。。笃…笃”缓缓步入庭院之中,此刻月色尽隐,周身一片漆黑,阴老怪双目透着淡淡绿光,盯着院内一处,用她那阴冷的声音缓缓道:“何时动手?”只见阴老怪双目所视之处,一片漆黑,莫说看不到什么身影,就连微弱的呼吸之气也察觉不到。正让人诧异之时,却闻那处传来一声低哑的声音:“明日子时。”阴老怪闻言,轻哼一声又道:“袁微幽…”“必死!”那低哑的声音打断道。

阴老怪不再言语,缓缓转身,向阴魅房间走去,又听得“呼”的一声,却是从刚刚阴老怪所视之处传来,只见一道极其模糊的黑影,跃过墙头而去。

阴魅客房之内,韩潇被阴魅封住经脉之后,左右不能动弹,又无法出声,一夜未能有片刻安宁,此刻挣脱之下,丝毫无果,竟已沉沉睡去,到底是小孩心性。

只闻得“吱呀”一声,一双干枯的手轻轻推开房门“笃…笃…笃…”阴老怪缓缓走了过来,立于韩潇榻前。

只见阴老怪白发披散,一手握着铁杖,一手藏于袖中,黑袍罩身,看不清表情,就这样立于榻前,久久不语。

又过了片刻,忽见阴老怪,身影微微颤动,缓缓伸出藏于袖中枯瘦的手掌,轻轻抚着韩潇红扑扑的脸庞,干枯的手指轻轻颤动着,只见韩潇俊眉微蹙,又随即展开,似是好梦中。

只听阴老怪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唤道:“岚儿……”此刻阴老怪的声音在无往常半点阴寒之意,有的尽是慈爱,尽是柔情。

阴老怪缓缓收起轻抚韩潇脸庞的手,眼中泪水滑落,溅于干枯的手背之上:“岚儿……在你心中,还记得为娘么?是娘对不起你……”依旧是那低不可闻声音,依旧充满慈爱,柔情,放佛是一头雌狮,怀中护着受伤的孩子,低头着孩子的伤口,喉咙里,轻轻的,呜咽之声……再无往日雄风。

忽见阴老怪退后一步,随即又是往常那阴狠冰寒的声音:“桀…桀…桀…明日子时,为娘便能为你爹爹和两个哥哥报仇了!桀…桀…桀…十二年啊!娘盼了十二年了!终于……。桀…桀…桀…”

随后那阴寒冰冷的声音又转成无限柔情:“岚儿……别怪为娘十二年未守候在你身旁,是娘不能…也别怪为娘竟将你放在仇人门口,娘那时如何知道,这幕后之人便是那韩儒啊……岚儿………”

寅末卯初,杭城城门已开,杭城近郊之民都挑着担儿,担着些许货物,或是山里的猎户,提着新打的野兔、山獐,三两成群朝城门而去,都趁着每日晨集,换些家用。对这些人而言,每日平安,进山能打着猎物,田地交去租还能结余,儿女能承欢膝下,不受徭役之苦,高堂能身子健康,不受病痛折磨,便是最大的安乐。

当今吴帝,虽说不是大治之君,但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治下之民倒也算得上是安乐。只是这神州大地暗地里的风起云涌,却也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说道的清的。

东方渐白,旭日初升,便在这安宁祥和之时,忽闻杭吉官道之上传来急急的马蹄声,只见四卫精兵骑着高头大马,一辆马车护在其中,大声驾喝而来,周遭赶集农民猎物,急急向官道两旁退去。守卫之军,见来者高举一杏黄大旗,上书一韩字。便不敢阻拦,放开大道,卫队未做任何停留,急奔入城!惹得周围平民相互间窃窃私语,猜测这等架势又是出了何事。却又不敢喧哗,待得卫队去的远了,这才整顿物什,井然入城。

来者正是自秋山驿站而来的韩富安等人,这四卫精兵自然是韩儒派去接应之兵。

韩府内,韩儒依旧坐于厅堂之上,只是肃然的面色中夹杂了几丝焦虑,韩儒右首仓游子端坐一旁,亦是面露焦急紧盯着门外。

忽见一侍卫奔将进来,抱拳道:“将军,韩总管到了。”韩、仓二人听罢,立马起身,奔向门外。刚出庭院,只见韩富安怀中抱着依旧昏迷的韩湘急急奔来。刘安拉着惊魂未定的巷奴向下人居所退去。

韩儒接过韩湘,只听韩富安面色凝重对着仓游子道:“怎么样?”仓游子叹息一声道:“贫道无能,未能追到那阴老怪。”韩富安闻言蹙着双眉看向韩儒,韩儒摆手道:“先随我来!”

韩儒抱着韩湘,韩富安、仓游子紧随其后,三人向韩湘厢房走去,待得将韩湘安顿妥当,差了侍女老妈照顾,又见韩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许惊吓,韩儒这才剑眉微展。

韩儒书房之内,三人坐罢。韩儒由怀中拿出一封信,展开道:“二位且看。”韩富安接过信件,只观一眼,神情微变,便交予仓游子之手,仓游子接过一观,只见上书一灭字。仓游子亦是神情微变,将信还于韩儒。韩儒冷哼一声道:“门内书灭,这是要灭我韩家满门么!口气还真不小!”

韩富安心中一凛道:“将军,何人会与我韩府有此过节?”韩儒冷冷的道:“韩某十六岁从戎,征战无数,如今更是吴洲武将之首,若说这天下间,想取我韩儒项上人头的,多不胜数,三十年来,各类嚣小之徒皆让我毙于掌下,有何为惧?”说罢叹息一声,又道:“只是此次,怕是来了硬茬,前日潇儿、湘儿随你前去吉城,当夜子时,我已就寝,灵觉之内,忽觉不安,一道白芒向我榻上射来,一声爆响,将我惊醒,我细看之下,竟是有人将这信封生生破窗射入我榻上,这等摘花飞叶的修为甚是了得啊,更为甚者,待我追出庭院,散出灵觉,却发觉不出半丝气息。若是那人将这信封直取我头颅,我当时又未戒备,此刻,怕是早没了命在了。若非如此,我也不回急急差人唤你回来。”

韩、仓二人闻言,皆是面露骇然之色。这韩儒,虽只是一洲之将,可自身修为于自己,本就是仲伯之间。若是这送信之人果真如韩儒所说这般,这修为怕是三人联手也未能敌过。韩、仓二人相视一眼,随即仓游子道:“我已差小徒回去东海,明夜师门之人便会前来,到时候,未必就敌不过他们。只是……”

韩富安见仓游子踌躇不语,当下急道:“道长无妨,莫要犹豫!”

仓游子叹息一声道:“只是现如今,观这信中只书一灭字,究竟何时而来,却是未知啊,若是今夜便前来,怕我等……寡不敌众啊,府中精兵良将虽多,可对付这等修为了得之人,怕是不能啊。”

韩儒、韩富安见仓游子所虑甚是,皆是面色愈加凝重,蹙眉不语。片刻,韩富安道:“我看未必,若是此人,当真是要灭我韩府满门,最迟怕也得等到明日,夫人尚在吉城,若要赶回,怕也得到明日寅时,我担忧的是,来敌不止一处,若是吉城也遭遇不测,那便……”韩富安面露焦虑之色,摇了摇头又道:“我昨夜遣派何昌前去吉城报信,只是后夜,阴老怪自南而来,怕是何昌已是不保,夫人若未察觉,怕是不妙啊。”

韩儒闻言道:“这你且宽心,前日你出发之时,我便差人送信吉城,告知微幽你等将会前去,微幽思子甚深。老夫让她坐镇吉城,已有些时日,她接到送信,必会派人前去驿站接应,而此刻接应不到你们,她是聪慧之人,必觉不妙,应向杭城赶来,今夜应该会到。”

韩富安蹙眉摇了摇头道:“我怕的就是这个,若夫人真向杭城赶来,潇儿被掳,我等皆已在韩府之内,当真就应了他灭门之口啊。”

仓游子、韩儒闻言,心中皆是骇然,若真如韩富安所言,那便是中了他们计策了。仓游子看了韩儒一眼,见韩儒面色凝重,竟略显老态,与韩儒相识多年,尚是第一次见韩儒如此,看来那夜送信之人所显露的身手当真不一般。当下宽慰道:“我看未必,今夜我等加强戒备,我三人联手,拼死相抗,他们未必讨得好处,再则,他们说出灭门之言,没些人手怕是不够,应是今日集结,我等多派些卫兵,巡视城内,发现陌生外地之人,便前来与我们相告,戒备之余,也可防范于未燃!饼得今日,待明日我师门师兄弟前来,来敌谁生谁死,便由不得他们了!”

韩儒、韩富安闻言点头称是,当即韩儒唤来侍卫指挥使,布置妥当,又念韩富安一夜奔波,让其前去歇息,养精蓄锐。随后与仓游子前去韩湘厢房,毕竟这韩湘也让韩儒甚为挂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