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并不明白元瑶口中生命因子这四个字的具体意义是什么，但他能理解元瑶为何这么兴奋。
这种兴奋的眼神夜以前也见过，每当紫歆在研究上有了前所未有的突破，便会出现这样的兴奋的表情，有时候一整天都停不下来。
如果自己喝掉的那管试剂真的是元瑶说的生命因子的话，那为什么我没有变成丧尸，还得到了异能。
而且紫歆临死前不容拒绝的把试剂交给我，她难道已经提前知道我不会变成丧尸了？
生命因子四个字带给夜无数的疑问，因为这一切又与紫歆和自己有关，所以夜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从元瑶口中得到更多。
“那为什么生命因子没有把世界上所有人都变成丧尸？”
夜再次问道。
元瑶不知道夜为什么对生命因子如此感兴趣，但现在正是让夜见识到自己厉害的好时候，所以元瑶没有隐瞒，继续说道：
“我们当时把那只丧尸一一解剖开来，发现它的身体与正常人类并无不同，然后在我们研究它的大脑时，终于是找到了一丝端倪。”
说到这儿，元瑶故意停了下来，像极了一个等待学生提问的无聊老师。
“什么端倪？”
夜也是迫切想知道原因，明知道元瑶是故意的，但依旧配合了她。
见夜如此配合，元瑶也得到了满足，道：
“这丧尸脑部β区域有缺陷。”
“β区？”
夜根本就不知道那是哪个鬼区域。
“对于人类大脑的研究，末世前全世界的科学家都没有多少成果。而β区更是人类大脑中最神秘也最奇特的区域，我们对它的了解更是少之又少。据研究估计世界上每10个人中，就有一到两个人脑部β区有缺陷，但这种缺陷对人体、智力什么的并没有影响。”
听到这儿，夜已经知道了自己没有变成丧尸的答案。
夜一生下来脑部发育就不正常，所以才会被抛弃，然后被卖到了迦盾公司非人的人体实验中。
“或许紫歆看过我脑部的研究资料，知道我β区的缺陷，所以才如此肯定我不会变成丧尸的吧。”
夜一时间感叹不已。
元瑶还以为夜是为她的博学而感叹，心头已经乐的找不到北。
“按元瑶博士说的，既然这一切都与这什么生命因子和β区有关，那是不是说，我们很快就能把丧尸再便回人类？”
听了半天，彭坤也大致了解了情况，明显的变异原因和没变异的原因都找到了，那且不就是说找到了把丧尸变回人类的方法么。
元瑶摇了摇头，打消了彭坤的幻想。
“生命因子具体是什么物质，我并不清楚，因为它实在是太奇特了，简直就像是神创造出来的一样。
它在丧尸体内会不断的利用外界得来的一切能量不断增殖，然后它又反过来为丧尸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就好像充电电池一般。
也就是说，丧尸就算没有食物可吃，也可以向植物一样吸收太阳能永远存活下去，这也就是它们为什么在白天更加暴躁的原因。
而且待到体内积累了一定浓度，丧尸还会把生命因子向外释放，然后在增殖，如此永远循环下去。”
元瑶想起了那只被她们研究的丧尸，明明就只剩下脑袋还完整，但短短三天时间，它体内的生命因子就已经暴涨了万倍不止，就连空气中都已经能检测到。
也同样是因为这个原因，就算是最后销毁了整个丧尸尸体，但最终那些释放到地下研究所空气中的生命因子让其他研究员随后也踏上了丧尸之旅。
“至于脑部β区，这是末世前科学家都难以踏足的区域，在这末世想要快速的研究掌握，也只是天方夜谭。”
元瑶缓缓说出了原因。
“也就是说我们永远也消灭不完丧尸，就算现在的丧尸全部死去，但幸存者剩下的婴儿只要接触到空气中的生命因子，新的丧尸便会再次降临！”
听着元瑶带着沮丧的话，彭坤心情也低落起来。
“那且不是说，我们人类最终将会灭绝？”
彭坤问出这句话时就已经后悔了，因为他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仍然保留一丝幻想的他，不想从元瑶口中接受二次审判。
“不！”
元瑶突然笑了起来，目光也再一次转向了夜。
“这些被丧尸源源不断释放到空气中的生命因子，不仅仅是对丧尸有用，它同样也在每时每刻的进化着幸存下来的人类。或许我们这些人，能因此长生不老也说不定。”
“啊？真有这么厉害？”
彭坤一副我读书少别骗我的表情。
“彭长官你看过修仙小说么。”
元瑶问道。
“看过啊，怎么了？”
彭坤被元瑶弄得有些糊涂了。
“你不觉得现在的生命因子和修仙小说里的所谓啦灵气、仙气很像么。而这些丧尸和修仙小说里修炼走火入魔的又有何区别。”
“啊？！”
被元瑶这么一提醒，彭坤顿时觉得有些细思极恐。
“呵呵～或许这浩淼的宇宙中真的存在着神呢，而我们这个星球所发生的事，只是他们不经意间所为罢了。”
元瑶越说越离谱，她想起了那个为后人奠定了经典物理学基础，但在晚年却沉迷于神学的伟大科学家。
或许他研究到最后终于是发现了一丝神存在的轨迹了吧，才在失落中放弃了科学，选择了神学。
而我呢，是要继续科学，还是踏上和前辈一样的道路。
科学的尽头难道真的是神学么。
元瑶不再说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刚才的谈话让众人都有些沉默，信息量庞大到有些难以接受，在又咽下几口已经冰冷的食物后，众人带着沉重的心，收拾好东西，回到了车上再次出发。
不管这个世界最终会走向何处，也不管是否真的是神的杰作，他们现在最明确的仍旧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回到京都。
回到车上，狭小的车厢里又只剩夜和元瑶一对孤男寡女，在这古怪的氛围下，元瑶也从对神的沉思中恢复正常。
一看见夜正看着自己，傲娇的她又准备跑去角落‘面壁思过’去。
不过刚才想了什么说了什么，反正她是不会忘记夜那晚那种冷漠的。
哼，反正他不道歉，我就不和他说话。
元瑶想着。
“谢谢你。”
突然，夜感谢道。
“嗯？”
元瑶耳朵一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谢谢你刚才讲的那么多，你的这些话帮我解开了很多问题。”
夜的声音再次响起，元瑶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
“哼～谢我干啥，那些话又不是讲给你听得，不要自作多情。”
蹲在角落的元瑶，仍然不看夜，但莫名的心软让她忘记了刚才想好的夜不道歉就不和他说话的原则。
夜就没有见过这么傲娇的人，明明刚才说话时一直盯着他看，积极的回答他的问题，现在却说不是讲给他听得，要不要这么假。
夜会心一笑，也没有说破。
“作为解答问题的回报，我送你个东西。”
说着夜拿出来那颗从蓝色丧尸胸前翘下来的晶莹剔透的石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