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念站在台上止不住的颤抖,终于忍受不住,扭头捂着脸哭着跑了。
墨沉站在台底下,姿态优雅,亭亭玉立,完全没有被其影响。
孟佳念路过她身边时,还不忘了狠狠瞪她一眼:
“这个结果你满意了吗?”
“当然满意。”墨沉坦然颔首,并毫不留情:“不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拉的这么难听,是因为怕我把录音给我爸爸听而失控对吧?”
孟佳念驻足,表情震惊。
墨沉舒心的呼了一口气,接过小提琴缓缓上台,幽幽丢下一句:“真是丢人现眼。”
孟佳念:“……”
孟倾城匆匆赶到她身边,担忧道:“佳念,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能失控到这种地步?从前你也不是没有参加过比赛啊?”
有人关心她,孟佳念眼里立刻凝聚了水雾:“小姨……其实,我这些都是有苦衷的。”
她拉着孟倾城到了走廊上,仔细说刚才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此时,台上的墨沉握着话筒,不急不缓的说:“以此曲,献给我天国的妈妈。”
优美的小提琴声缓缓扬起,平和了所有人刚才被孟佳念侮辱的耳朵。
就像是一双温柔的大手混合着春风,温暖而悠扬,而她站在台上,泰然自若,不见任何慌张之色。
就好像是天生就应该站在台上的人。
不少人走到宋晏身边敬酒:“令爱的演奏真是让人如沐春风啊。”
宋晏一一回敬,心情也极为愉悦。
孟佳念丢的那些面子,都在墨沉身上找回来了。
曲至高潮,又徐徐下落,她演奏得极为完美,赢得满堂喝彩。
是这些表演里面最有力的掌声。
她淡笑俯身,忽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一抹锐利的视线传来,抬眸望去,就见到了个男人。
男人身着裁剪得当的定制西装,身边围着面露不善的保镖们,手里夹着根烟,一双深邃桃花目,剑眉挺鼻,薄唇透着淡淡的粉,嘴角也略略扬着,眼神里充满着宠溺与喜欢。
仿佛在看着自己深爱的人。
好像一股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却又很突兀。
明明是没有见过的人。
墨沉微微蹙眉,转身下台,没再看他。
但沙发上的墨斯就这样直勾勾盯着她的身影,回想她刚才自信模样,目光沉醉坦然。
他随意勾勾手指,保镖俯身倾听:“把我订的花给那位小姐送去。”
保镖颔首,拿着一束漂亮的渐变白蓝玫瑰走到了墨沉面前:“小姐您好,您刚才的演奏非常完美,这是我们总裁的心意,希望您收下。”
她微怔,伸手接过。
白蓝玫瑰似乎是染至而成,非常漂亮。
她很喜欢:“你们总裁是哪位?”
“段宁斯,段总。”
她顺着保镖视线方向往那边看。
就是刚才那个直勾勾的盯着她的人,看起来好像是要比她大十岁的样子,却不油腻,笑得彬彬有礼,但眼中那种欣赏却又像是野狼般毫不遮掩。
段宁斯的大名,就连宿主都听过。
那可是个白手起家的“疯子”,听人说他曾经是灰色地带混上来,如今才回到这里过太平日子,是唯一一个经济状况与宋家并肩而行的男人。
但他如果有背后的那些黑色产业,说不定已经超过宋家了。
墨沉颔首:“鲜花我收下了,很漂亮,向我对段总道谢。”
墨斯听到手下传达,嘴角徐徐勾起,看向墨沉,心里因为钻戒的不平总算是得到了些许缓和。
另一边,墨沉捧着花走到宋晏面前:“爸爸你瞧,刚才那位段总给了我花,我是不是表现的特别好?”
她手里的花被人一把夺走,宋言昭不爽握在手里:“这话有什么稀奇的,你还挺开心?段宁斯不是三十多岁吗?他给你送花,他是不是不怀好意?”
听起来话酸酸的。
其他哥哥表情也不大好,但墨沉也没往自己身上联想,毕竟刚才孟佳念犯了那么大的一个糗事,他们现在生闷气还来不及吧?
“人家送我我当然喜欢,就算是不怀好意又能怎么样?”她一把将花夺过捧在手里,仔细嗅了嗅这香气:“起码人家有这个心,根本更何况又比我大几岁,说不定能够像是哥哥一样疼我。”
“哥哥”这个词刺痛了在场男士的心。
宋言昭不爽极了,扭头告状:“爸你不管管她?她要早恋!”
宋晏冷冷瞥他一眼:“那你为什么不给你妹妹准备花?”
宋言昭噎住,有些无语。
他本来是想要准备的,但不是送给墨沉,是从给孟佳念的。
但因为孟佳念在车上的那个表现,他一气之下就给取消了。
据他所知其他的兄弟也是这样,都给孟佳念定了花,但都因为孟佳念那一出都给取消了。
搞得现在想给墨沉送都拿不出来。
宋家公子们再次陷入沉默。
墨沉见气氛差不多了,打算趁热打铁,再去欺负欺负:“我去跟九九到外面聊聊天,你们继续吧。”
临走时不忘了带着花。
宋言昭轻嗤一声:“那破花有什么好的,聊天还要带着。”
宋晏幽幽瞥了他一眼:“正如我所说,你们现在不珍惜跟妹妹在一起的时间,等以后她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她就不会再念着你们,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说罢,他也起身离开,动作语气也极为不爽。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
还说他们,他女儿喜欢上别的男人,他不也得吃醋吗?
墨沉走到走廊里,就听见孟倾城叫骂道:“她竟然敢这么做?竟然敢这么欺负你们两个,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我这就去收拾她!”
“站住!”孟潋滟呵斥:“你现在收拾她有什么用,到时候宋晏还会知道是我们做的,应该沉得住气,起码现在我们把她拖住了。”
“可是佳念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姐,你是怎么能够忍耐的?这种仇我都受不了,你竟然还要让佳念受着?佳念还小,这样被她欺负,她以后的人生可怎么办?”
“我的女儿忍一忍又怎么了?当初宋意羡不也是被我们弄到蛋糕里面去了,她不也活得好好的吗?怎么就受不了了?”
墨沉轻笑了声,捧着花走下楼梯:
“怎么?在讨论如何收拾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