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嘛。”莫温自己重复了这句问话。
“没意思，没任何意思！碌碌一生，得到的很少，失去的又太多，能有什么意思！”
他突然仿佛发了疯一样大声喊着。
三十多年，他始终活在父母的期待和社会带来的压力之下，他忘了自己的初心，也失去了梦想，得到的只是普通人的一生。
无尽的内卷只会带来无尽的痛苦，就像大家在电影院看电影，本来每个人都坐着看的好好的，但突然有人站起来看，其他人为了不被他挡着，也只能紧跟着站起来，最终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站起来，一样是看电影，只不过从一开始的坐着变成了站着。
普通人奋斗一生，难道只是为了站起来看电影嘛？
这值得吗？当然不值得。
“那你想要什么？”突然，那不知从何处发出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想要的是，只是做我自己！”莫温坚定地开口，
“如你所愿。”
他的身上开始散发金光，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伟岸力量。
“我，我想起来了！我不是王辰，我是莫温，我是无涯道人！”
他的眼神突然清明了起来，沙发，茶几，周围的一切景象全部破碎，
再度睁眼，莫温已是回到了问道山巅，周围还是那袭面而来的微风，
身后不远便是知否观的观门，小黑则正趴在他身后睡觉。
莫温此刻已然突破到了太乙金仙之境，道花已现，实力何止倍增。
之前祖龙他们突破，莫温已经丧失了那种压倒性的实力，
而成道太乙，意味着他再度成为了洪荒第一人，麒麟老祖他们的噩梦又要回来了。
“问心劫，叩问道心，竟然如此神奇，刚才我所在的世界好像就是地球，莫非天道读取了我的记忆？”
他十分疑惑，之前问心劫中经历的事情此时虽然不知为何已经有些模糊，但还是能记起些许。
那个世界，明明像极了自己前世所在的地球，让他仿佛又经历了一遍自己前世从童年到成年时一模一样的烦恼。
“神奇嘛？问心劫，就是考验你能不能在滚滚红尘中找回自己。”
突然，天地之间彷如时间停止，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像极了莫温之前使用宙光符时的样子。
一道白色的人形虚影凭空出现在莫温眼前，没有面貌，浑身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你是？天道？！”莫温的神识查看四周，除了他居然再无任何事物能够动弹，包括已经达到太乙之境的鸿钧和青钰。
他顿时震惊道，因为能拥有如此力量的，在整个洪荒之中就只有那高高在上的天道了。
“没错，无涯，不，应该叫你莫温，我很早就注意到你了，毕竟从我诞生那一刻起，你就在这洪荒之中了。”
白色虚影淡淡开口，它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仿若绝对理性，
它是洪荒的天道，而莫温进入洪荒之时，则是天地没有完全开辟之前，那时盘古还未身陨，自然还没有天道的存在。
“你是这洪荒第一位生灵，但在我所编织的命运长河之中，你是本不应该存在的变数。”天道虚影再度开口。
“既然我是变数，你为何不消灭我？”莫温知道，天道这次出现，定然是有什么话要说，否则它根本没必要出现。
“我为什么要消灭你？你是变数，确实破坏了我的剧本，但变数却有存在的必要，因为只有变数才能让洪荒有可能出现超脱混沌的存在。”
“变数？超脱混沌？难道这就是洪荒天道的终极目标嘛。”
莫温听到天道的解释，好似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又问道。
“你是不是能够看到我脑海中的记忆？之前问心劫时，我仿佛处于我记忆中的世界。”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我若是能随意查看生灵记忆，早就被无穷多的信息所撑爆了。”
“我知道的信息，都是观察你多年所得和你经历问心劫时的心中所想，那些是你潜意识里最害怕出现的场景。”
天道化身的虚影仿若很有耐心，解答着莫温的问题。
“原来如此，看来你早就开始观察我了，可鸿钧应该是你选择的天道载体，你又怎么会容许他和我有所交集呢？”
“你不懂，天道有缺，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鸿钧就是那补全天道的一，代表万物，最终会和我融为一体，而你则是那与一相对的零，代表虚无，最终的结果我也难以预料。“
”不过你并不是唯一的变数，只是你的存在如今还有价值，一旦你失去价值，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泯灭。”
说道这里，天道虚影的语气难得地出现了一丝寒意。
“那你这次现身是为了什么？”莫温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
果然，天道还是十分危险，一言不合可能就会被他抹杀。
“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你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但你最好不要太过于肆无忌惮。“
”这天地间的命运线一旦被你玩坏，我就只能用非常手段来修复。“
”而且我可以保证，这个非常手段一定是你接受不了的，好自为之。”
说完，它便消失在了莫温的眼前，同时，仿佛静止的时间又开始了流动。
“原来是来警告我的，刚才那是不完整的时间大道嘛？真是恐怖啊，在这股可怕的力量面前，我怕是成了大罗也只是蝼蚁啊。”
莫温呆立在天道虚影刚才所站的地方，隐隐感觉后背发寒，
他本以为天道还没有注视到他，谁知道他早已经成了天道的重点观察对象。
也就是说，日后他不管做什么，其实都是在天道的监控之下，对于他来说，这绝对是一个糟糕至极的坏消息。
“可惜，你不能读取我的记忆，永远无法想象我还有系统的帮助。“
”天道？早晚我会将你干掉，还想要融合鸿钧？做梦！洪荒生灵的命运，又怎能由你掌控。”
想到这里，莫温闭上了眼睛，下一刻，心神已经不知道遨游到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