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一听到陶文曜说的那句话，感觉满心的愤怒无处发泄。
他从初见陶文曜开始，就觉得对方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物，和他在一起之后，更是把他作为人生导师之一，如今携手同行，内心羡慕对方深谋远虑，为人处世耐心细致。
但是这不代表，当对方对他的思想表示怀疑，甚至把他当一个小孩子，行为举止表现出他无法被信任的话，他还不会生气。
袁善是相信自己粉丝的，他们温柔友好，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去声势浩大的撕团队，事出必有因，他当时看到这条微博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联系陶文曜，借助他的力量寻找一些证据，或者直接转到另一个团队。
他从未想过陶文曜会不接受他的想法，甚至用任性这两个字来形容他。
陶文曜见他变了脸色，解释道：“这些事情都是非常小的例子，难以去寻找关键证据证明卫泰宁真的不好好带你。他是一个非常成熟有经验的经纪人，我知道你可能内心还是舍不得白丽，所以对他产生了一丝抗拒，但是你可以再和他磨合一段时间，亲身去感受过他的想法。”
“因为毕竟你们两个相处有一段日子，也磨合了挺长时间，双方之间都逐渐熟悉了对方，这时候再换经纪人，不论是对卫泰宁这边的职业规划又或者是你这边团队的聚合力都不是什么好的建议。”
“我想要你调查一下，图里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没有粉丝不知道的更过分的事情发生过。”袁善深吸一口气，抚平自己的愤怒，沉声道。
“好，”陶文曜一口答应，“等我这段时间忙完了就解决这件事，好不好？”
袁善垂下眼眸，轻轻浅浅的“嗯”了一声，关掉了视频。
经过这一番对话之后，袁善也没指望陶文曜立刻帮他解决问题了。他自嘲，明明经历了前一世的背叛，这一世的他却又如此天真，想要毫无保留去依靠一个人。
他回忆那些和陶文曜在一起时候的经历，有很多事情很甜蜜，他想到两个人去旅行，想到陶文曜放弃手里的一切工作赶到泡菜国看急性肠胃炎发作的他，想到更多时候两个人就像普通夫妻一样，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过日子。
他就靠着这些回忆独自生活了一周，直到一周后，陶文曜还未回来，他却从新闻上再次看到了陶文曜。
这次依旧是同一个狗仔的偷拍，偷拍到和陶文曜共同进出的却不是一个人。那是一个女人，亲密的玩着陶文曜的手臂，眉飞色舞的说着什么，陶文曜底下头看她，可能是照片的角度抓拍的好，他的眉眼里蕴含着说不出的温柔和耐心。
真是一对璧人。
袁善看着全民星探微博配的文字，上面明确的点名了那人的名字——倪思菱。
袁善没想到还能再次看到熟人，倪思菱对他来说也不陌生了。如今距离当初他为了《化龙》选角色去《一起快乐》节目里给倪思菱和欧佳的新电影宣传已经过去三四年，因为当初没有成功合作，两个人总有一些淡淡的尴尬，虽然存在在双方的微信好友列表里，却从未说过一句话。
袁善看着新闻上的描述，准确的描写了陶文曜带倪思菱回家的过程，预言两人好事将近。袁善点开大图仔细看了看偷拍的照片中他们所在的背景，还真是自己外公外婆和陶家所在的小区，还巧合到正巧是当初他奶奶来闹事，被狗仔偷拍的地方。
因为倪思菱身为流量小花，是不少人心目中的女神，这条新闻很快被顶到了热搜第一，袁善看着【倪思菱陶文曜】作为关键词并排出现在他的眼中，默默的关掉了微博。
他发呆了几分钟，拿起手机给陶文曜打电话，过了很久电话还没有人接，他按掉，锲而不舍的拨打了第二次。
打到第三次的时候终于接通了，陶文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刚刚手机没在身边。”
“你又被狗仔拍到和倪思菱在一起了。”袁善淡淡的回答。
陶文曜愣了一下，好像是小声询问了一下周边人，得到回复后，重新把电话放回耳边，声音低沉的说：“放心吧，我会解决的。”
“你和她在一起了吗？”袁善追问。
陶文曜失笑：“你说什么傻话？”
“你带她去见你家人了？”袁善继续问道。
陶文曜犹豫了几秒钟，说道：“我不想骗你，她确实是跟我一起回家，但是这是有原因的，她是我爸妈朋友的孩子……”
“她喜欢你是不是？”袁善打断他的解释。
“我不知……”
“别说不知道，”袁善继续打断这人的话，“我不相信以你的智商和经验，看不出一个小女孩的心思。”
“我是完完全全的同性恋，”陶文曜叹一口气，“袁善，你不要瞎想。”
“我也不想瞎想，”袁善轻声细语，“我也不想像个女人、像个怨妇一样生活，我也不想每天都去猜测你去见了谁，是不是喜欢上他们，但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从前些日子到现在，狗仔已经拍到你两次了，我不敢想象没拍到的次数有多少。”
“就这两次……”陶文曜听到袁善的语气，赶忙解释道。
“你说你是同性恋，我相信你，所以你可以正大光明带着一个女人去见家人，我不能去评判猜疑什么；但是你又和康和泽深夜聚会，你喜欢他吧？”
“我怎么会喜欢他，”陶文曜朝身边人挥了挥手，朱恩便带着几个下属无声无息的出门了，陶文曜见办公室没人，这才提高了音量，“你从哪儿听到的谣言？”
“当初你第一次探班，不是来见我，是来见康和泽的吧？”袁善的声音越来越轻，“当时你和他表现的那么熟稔，是在暧昧期吗？”
“后来你们两个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在一起，又或者是在一起之后分手了，反正你又来追我……”
“我没有和他在一起过。”陶文曜哭笑不得。
“你追我的那段时间，我留了长头发。”
“那是和康和泽一模一样的发型。”
“你那时候看我的时候，眼睛都会发光。”
“我是康和泽的替身吧？”
袁善终于把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这是从他们还未在一起的时候，种种细节留给他的线索，它们在他和陶文曜在一起后变成猜疑的种子，逐渐在他心中长成大树。
“不是的，”陶文曜的语气严肃，“从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感兴趣了，当初去探班也是因为你。”
“你现在当然这么说了。”袁善轻笑，“傻子才不这么说呢。”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想这些，”陶文曜深吸一口气，道，“现在我还在外地，你等我，我马上回来，咱们见面再说。”
“不用了。”袁善冷淡的拒绝，“既然前几天你回来，你家人见了你，倪思菱见了你，连狗仔都见了你，你却没有来找我，没有哪怕是和我说一声，那现在我觉得咱们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
“我知道你给了我很多东西，很多我不能去估算也没办法还回去，”袁善叹口气，估计是想到了以前的美好回忆，语气软化了一些，“但是看在咱们在一起了这么久，我也付出了不少真感情的份上，我脸大一回，求你别和我计较这些事情了。”
“咱们好聚好散吧。”
“不行，”陶文曜立刻拒绝，“你等我，我马上回去。”
“当然你如果非要我还的话，我也不能不还，也肯定换不起也就是了。如果你非要不分手，甚至拿我的前途或者别的什么来威胁我，那我肯定也没办法分手。”袁善仿佛没听到陶文曜的话，继续自己的话题。
“但是我还是希望，咱们两个能和平分手。既然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那么在一起又有什么意义呢？”袁善诚恳道，“我已经快28岁，不再年轻了，比你刚认识我的时候要丑很多，眼角有皱纹了，比不上你身边那些年轻乖巧的孩子。我也想出去闯闯，看看在没有你保护的世界我能走多长。”
“你是早就想好了吧？袁善！”陶文曜怒火中烧，“我看你根本就不是因为狗仔这两件事跟我闹脾气，你是想通过这个机会摆脱我是吧？袁善，你个小没良心的！”
“随便你怎么想吧，”袁善耸耸肩，语气轻松，“反正我要分手。不对，咱们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我要终止这段包养关系。”
陶文曜被袁善的话气的胸口疼，他说：“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没用，”袁善哼哼，“分开从来都不需要两个人做决定，又不是离婚……”
“袁善，你最好别让我抓到你，”陶文曜道，“不然我一定得好好收拾你，你说，趁我这段时间忙，你是不是变心了？”
“我要和你分开，也要解约！”袁善不搭理陶文曜，干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