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红柿小说 > 历史小说 > 烽烟枭雄 > 第八十九章 虎口脱险(五)全文阅读

不出半个时辰,皮三等人被庄式栋追上,围在离落雁滩不远的一个破院子里。这个院子本是前清的驿站,后来被裁撤,逐渐衰落,院墙以及正房还在。庄式栋的人沿着围墙形成一个包围圈,侦缉队长带人在大门口,伺机向里面冲。江天星利用院子里掉落的砖瓦把大门封堵起来,带人守住大门。鉴于陆少蘅要活口的命令,庄式栋不敢贸然向里面进攻,皮三等人也冲不出去,双方形成僵持。

院子里,马富德对皮三说:“皮爷,还是先和他们回去吧,陆少蘅不至于要老夫人的命。这样僵持下去,外面的人硬冲进来,该如何是好?”

皮三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定,拿起望远镜向四周看了看,心里一个劲的后悔,如果不休息这一夜,早早的进入宾州就不会被追到了。

“皮爷,您倒是说句话啊?”

“马老板,他们顾忌老夫人的安全,不敢贸然进攻,再等等。”

“皮爷,你看看墙外,被围的水泄不通,咱们再等下去,也冲不出去,我们不能拿老夫人的命当儿戏。” 马富德焦急的说。

皮三撇下苦苦劝自己的马富德向江天星走去,“怎么样,天星?”

天星无奈的摇摇头,“皮爷,就咱这几个兄弟冲不出去,也挡不了多长时间。”

“我带兄弟们杀出一条路,你能否护送老夫人离开?” 皮三问

“皮爷,外面空旷无垠,连个躲闪的地方都没有,就算冲出去到不了宾州就能被追上。再说子弹无眼,老夫人的安全才是第一。”

皮三重重的锤到墙上,悲愤的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愧对陆镇守使的重托啊。”

“皮爷,外面在喊话。”

“皮处长, 马老板,我是省城警察厅庄式栋,事已至此,我劝两位不要想着对抗了。陆督军不愿意看老夫人受奔波之苦,特令我来接老夫人回去。”

皮三躲在门后回应道:“庄厅长,你我各事其主,说这些不咸不淡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

“是皮处长吧? 皮处长,你是明白人,我劝你和你的兄弟们出来,我庄某人保证不伤他们分毫。” 庄式栋一边对皮三喊话,一边示意侦缉队长找机会向里面冲。

驿站的墙经过多年风吹日晒,早已摇摇欲坠,侦缉队长派人在大门口吸引江天星的注意力,自己则带人绕到侧面,悄无声息的扒开一个缺口。

“天星哥,侧面有人。” 翠竹一直在正房护着老夫人,许久没动静,想出来看看,没想到正好发现从侧面悄悄靠近的警察。

“砰” 听到喊声,侦缉队长高度紧张的神经下意识扣响扳机,江天星身边的一个兄弟中弹倒下。江天星忙举枪还击,一时间院子里枪来弹往,大门外的警察也向前冲,夹击皮三等人。

“谁他妈开的枪?”庄式栋吓了一跳,忙弓着腰上前喊停侦缉队长,无奈枪声掩盖了喊声,侦缉队长在里面听不到庄式栋的喊声。

“庄式栋,你狗胆包天,要是伤了老夫人,你看陆家兄弟能不能饶了你?”马富德冲着门外大喊,也不管庄式栋能不能听到。

江天星等人悍不畏死,枪法又准,硬生生的把两边的警察压制住。皮三对马富德说:“马老板,回房间,老夫人就交给你。”

马富德急的拍了一下大腿,急忙跑回正房。

就在此时,驿站大门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骑兵分两路向驿站包抄过来。“想活命的把枪放下”, 马上的骑兵或持枪或持刀控制住了驿站外的警察。几个骑兵趁着众人愣神的功夫,骑马冲进了驿站。

皮三示意江天星放下枪。

庄式栋看清来着是郭彪,忙凑过去打招呼,“原来是郭旅长,在下省警察厅庄式栋,不知这是何故?”

“庄厅长,老龙口是我独立混成旅的驻地,你带人在我的地盘又开枪又放炮的,你又是什么意思?”

庄厅长是**湖,知道郭彪这种死人堆爬出来的人不会把自己这个警察厅长放在眼里。庄式栋没有生气,反而赔上笑脸说道:“郭旅长,借一步说话?”

郭彪没有动,庄式栋尴尬的笑了笑,只好把陆少蘅抬了出来,“郭旅长,庄某是是奉陆督军令缉拿逃犯,你我同为陆督军效力,理应精诚合作。”

郭彪眼皮抬了一下,“敢问庄厅长缉拿的逃犯是什么人?可有督军府的文书?就算是公干,你不和当地驻军打招呼就擅自开枪,又该如何?”

庄式栋心里暗暗后悔,当时陆少蘅一发火,自己光顾出发追人,忘了要一份文书。这会也只好强装硬气,“郭旅长,我是直接受命于督军府,如果你有怀疑,尽可以派人联络督军府核实。”

秦思文跑过来,伏在郭彪耳旁, “里面的人身份也查明了,是老督军的二夫人,南岭镇守使署军务处副处长皮三 ,富德商行的马富德, 陆少荃的卫队副队长江天星,其他几个是下人。”

“有人受伤吗?”

“一个卫士被打死,其他人没事。”

郭彪点点头,转过脸对庄式栋说:“走吧,庄厅长,看看你要缉拿的江洋大盗?”,庄式栋无奈跟在郭彪后面进了驿站。

“郭旅长,别来无恙” 皮三抱拳向郭彪打招呼。

郭彪有一些尴尬,毕竟在皮三等人眼里,自己是南岭的叛徒。

“皮爷,到我的地盘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后有追兵,路程紧张,想着就不麻烦郭旅长了,没想到还是惊动了您的大驾,再说你我现在各为其主,皮某怎敢贸然打扰?” 皮三绵中带刺,郭彪只好不再接话,而是向正房走去。江天星想出手拦着,郭彪后面的护兵马上抬起枪口对准江天星,皮三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驿站正房,老夫人坐在蒲团上,手里转动念珠,嘴里诵经不断,马富德和翠竹一左一右站在两边。

郭彪没有打断老夫人诵经,站在门口等着,终于老夫人停止诵经,睁开双眼,环顾了众人一圈,开口说道,“地方简陋,也没有个坐的地方,对不住各位了。”

“老夫人,您受惊了” 郭彪上前一步向老夫人请安。

“是郭团长啊,上次一别,好久没见面了。”

"老夫人,郭团长是老黄历了,现在是郭旅长”,皮三插了一句话。

郭彪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忙对老妇人说:“在老夫人面前,郭某什么都不是。要不是老夫人,这会郭某早已是鬼魂野鬼了。”

“佛云事有因果,都是注定的事,那时候就算是个一个无名之人,我也不会看着让他送命。郭旅长,之前的事休要提了。”

郭彪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庄式栋上前一步说道:“老夫人,卑职庄式栋,奉陆督军之命护送您回省城。”

皮三说道:“庄厅长,你也是跟随老督军多年的人,难道真的要如此不顾旧情?”

“皮爷,你我不过是各为其主,你不要难为庄某。” 庄式栋无奈的说。

“陆少蘅身为晚辈,却擅自扣押老夫人,如此不顾人伦之做法,督军大人也不怕贻笑大方。 陆少荃镇守使思念母亲甚笃,我等不过是护送老夫人去南岭相聚,庄厅长如此刀枪相加,肆意阻拦,又是何意?””皮三反驳道

“皮爷,我今天不是来和你打嘴仗的,陆督军和陆镇守使到底该如何,不是你我做下属的能评论的。庄某只是奉命请老夫人回去,其他的事我无能为力。来人,服侍老夫人上车。”

跟在庄式栋后面的警察准备上前,江天星抽出藏在腿上的枪,刷的一下对准庄式栋的头,“姓庄的,你动一个试试,我保证送你回老家。”

庄式栋后面的警察不干示弱,把枪举起来对准江天星等人。

郭彪走到江天星和庄式栋中间,慢慢把江天星的枪摁下去,回头瞪了一眼举枪的警察,几个警察也慢慢的把枪放下。

“庄厅长,天星兄弟,在老夫人面前动枪未免有些放肆吧。按理说我坐上壁观,没有必要掺和这件事,但是这事事关老夫人的安全,我就不能袖手旁观了。可能有人不明白其中的曲折,郭某这条命是老夫人救下的,我不能不知恩图报。庄厅长, 皮处长,两位各为其主,本无所谓对错,但要伤了老夫人,恐怕好事就变坏事,你们两位谁都担不起这个干系吧?“

“那请教郭旅长,此事该如何?” 皮三听出郭彪的弦外音。

“郭某有一个提议,既然你们两位都相持不下,郭某斗胆请老夫人暂且留在老龙口,郭某以性命担保老夫人的安全。陆督军和四少爷毕竟是亲兄弟,有什么事坐下来谈清楚了,到时我亲自送老夫人或回省城,或到南岭。”

马富德哼了一声,”郭彪,你这是准备挟老夫人以自重吗?“

“马叔你冤枉我了,绝无此意,郭彪无非是不想老夫人受这无妄之灾,老夫人,您觉得如何?”

“郭旅长,你这样做眼里还有陆督军吗?你这是公然犯上,治你一个叛乱之罪也不为过。” 庄式栋喊道。

老夫人笑了笑,扶着翠竹的胳膊站起来说道:“我一个无用之人,劳动各位大驾实在是罪过。各位不用为难了,我随庄厅长回去就是。庄厅长,请不要难为皮处长和富德。“

马富德说道:“老夫人,四少爷在南岭可是望眼欲穿啊。”

“少荃孝顺,我心里知道,其他的话就不要说了。”

“老夫人,老龙口有一个千年古刹,悲禅院,新近来了一位大师,佛法高深,如果老夫人住在我的军营不方便,不如去悲禅院小住两天如何?”郭彪想起老夫人信佛。

皮三和马富德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郭彪心里到底是知恩图报,还是挟老妇人自重,但这的确是目前最好的办法,忙对老夫人说:“老夫人,郭旅长此意甚好,您可在悲禅院静修几日。”

老夫人是良善之人,佛曰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看着这么多人为了自己刀兵相见,老夫人于心不忍,想着随了陆少蘅的愿,回省城一了百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回省城之后,难受的肯定是少荃,为娘之人处处皆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也好,就依郭旅长之言。庄厅长,老爷在世的时候常说,陆家杀孽太重。烦你回去告诉少蘅,我在悲禅院早晚诵经替陆家的男人消业。我不过是一个风烛残年,吃斋念佛的老人,没有什么用,自此之后我早晚诵经,保佑陆家的人都平平安安。”

庄式栋无奈,向郭彪一抱拳,“郭旅长,今日之事,我定当如实汇报给督军,好自为之,告辞。”

“皮处长, 马叔,你们也不能再在这儿待了,我派人送你们离开。” 郭彪说道。

马富德对翠竹说:“照顾好老夫人。”

“是 马爷。”

皮三 ,马富德向老夫人鞠躬告别,马富德走了两步,忍不住停下来对郭彪说:“老夫人就拜托你了。”

“马叔放心。”

皮三等人离开,郭彪亲自扶老夫人上了门外的马车向悲禅院驶去。秦思文对郭彪竖起大拇指,赞叹道:“大哥,你这一招实在是高啊,有老夫人在手,不管是陆少荃还是陆少蘅都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郭彪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接秦思文的话。

悲禅院门口,郭彪对秦思文说:“佛门清净之地,容不得打扰,你先带兄弟们回去吧。”

秦思文有些诧异,不解的问郭彪:“大哥,不留下人看守吗?”

“我的卫队留下,老夫人毕竟尊贵,还真当成犯人看守?”

“是”, 秦思文无奈带着人离开。悲禅院的主持师父接到消息迎了出来,郭彪小声同其交涉了几句。掀开马车车帘,亲自扶老夫人下车,“老夫人,您在这儿委屈几日,需要什么随时吩咐,绝对没有其他人来打扰您。”

“郭旅长费心了,**之地,郭旅长带着枪就不用送了。”

主持师父引着老夫人走进寺里,郭彪看着老夫人的背影怔怔愣神,郭彪的卫队长轻轻叫到:“旅长...”

郭彪回过神了,对卫队长说:"留下一队兄弟守在外面,没有我的手令,任何人不能靠近。“

“是” 卫队长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去办件事”, 郭彪伏在卫队长耳边悄声说道。

皮三等人被郭彪的人礼送出境,进入宾州地界。

马富德问道:“皮先生,眼下该怎么办?难不成真把老夫人放在老龙口不管吗?”

皮三无奈的说:“如果就我们几个,拼着命杀出去就行了,可是老夫人金体岂能冒如此风险。郭彪念着旧情,不会对老夫人怎么样。但真要把老夫人丢在这儿,你我还有脸面回南岭吗?马老板,你赶回南岭,向镇守使汇报。我和天星留在此地,找机会把老夫人救出来。“

“也好,我们失联这么长时间了,四少爷估计早就急坏了。”

皮三指着一个手下说:”马老板,这个兄弟熟悉宾州的路,带着他方便一些。“

马富德翻身上马向宾州方向奔去。

皮三对江天星说:“先找个地方落脚。”

傍晚时分,江天星把皮三带进一个小村子,进了村头的一个小院子。皮三打量了一番问道:“这儿安全吗?”

“这是宾州和老龙**接的地方,说不清到底是属于宾州还是老龙口,这地方太穷,两边都懒得管。这个是村里的祠堂,我给了保长一块大洋租过来,绝对安全。”

说话间,一个农民打扮的人抱了几床席子走了进来,憨笑道:“几位爷,晚上冷,铺上这席子暖和。”

江天星道谢:“有劳保长了。“

保长走后,皮三对江天星说:“让兄弟们抓紧歇着,明天一早去探探悲禅院的情况。”

折腾一天,众人都累了,不一会鼾声四起。皮三心里装着事,一时睡不着,躺在床上想事情。突然,皮三听到院子里一阵轻轻的脚步声,皮三从枕头底下掏出枪,从窗户里向外看,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走过来。

皮三轻轻溜下床,躲在门口一侧,房门被轻轻的推开,皮三把枪顶在来人的头上。

“不要误会,可是南岭皮处长的人?”

皮三没说话,示意来人向前走,咣当一声,来人不小心撞到了一个椅子,江天星等三人被惊醒。 “不要慌张,天星把灯点上,你们两个守住门。” 皮三担心江天星误伤自己,慌忙说道。

房间里亮起了灯,来人是一幅普通老百姓的打扮,但是皮三一眼就看到其腰后鼓起一块。皮三问道:“兄弟是郭旅长的人?”

“皮处长好眼力,我也姓郭,是郭旅长的卫队长,在南岭就见过您。”

”郭队长,黑天半夜的来这儿不是叙旧情的吧?“

“皮处长,我是奉郭旅长之命特意来找您的。”

皮三不解的问:“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在老龙口,郭旅长想找个人不是什么难事。郭旅长让我转告皮处长,明日午时,他亲自把老夫人送到宾州的大杨庄。”

皮三被搞糊涂了,问道:“郭队长,郭旅长这是何意?”

“我们旅长说他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老夫人的救命之恩一定要报答,白天的事实属不得已,为的是稳住警察厅的人。皮处长,我的话传完了,明日午时,请你务必在大杨庄等着。” 说着郭队长转离开。

“皮爷,郭彪这一手是什么意思?” 江天星不解的问。

“也许没什么别的意思?马老板曾经说过,郭彪是个讲情义的汉子。”

“那我们?”

“去大杨庄。”

郭彪没有离开悲禅院,天黑之后,敲开老妇人的房间门,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老夫人吓了一跳,忙上前扶起郭彪,“ 郭旅长,这是干什么?老身可承受不起。”

郭彪摇摇头:“ 老夫人,郭彪无能,让您今日受如此之辱,郭彪对不起老督军,对不起您。”

“翠竹,给郭旅长搬把椅子过来。郭旅长,你不必自责,谁让我是陆家的人呢?倒是老身应该谢谢你,我老了不愿意折腾了,借你的宝地在这悲禅院清修,倒是合我意。“

“老夫人,郭彪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我即刻送您去老龙口。,我已派人通知了皮处长,他会在宾州地界等你。”

老夫人摇摇头:“郭旅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走了,少蘅找你要人你该怎么办? ”

郭彪着急的站起来走到老夫人面前恳求道:“老夫人,此刻我送你走,陆督军找我要人不得,无非是责骂我一顿,绝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如果您不走,陆督军亲自来和我要人,您说我是给还是不给?老夫人,郭某求您去南岭吧,只有在四少爷那儿才是安全的。”

翠竹也反应过来了,忙在一边帮腔,“老夫人,郭旅长说的对,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老夫人还在犹豫,郭彪不容置疑的对翠竹说:“姑娘,去收拾东西,我在外面等候。”

郭彪亲自带卫队护送,路遇关卡,一见是郭旅长的亲兵卫队,自然全数放行。

郭彪说道:“你前面探探路。”

“是” ,卫队长打马向前飞奔而去。

说话间,马蹄声从前边传来,郭彪勒住马,左右卫士把枪掏出来警戒。卫队长飞奔到郭彪面前,后面跟着皮三等人。

“皮先生,老夫人在马车里,安然无恙,你们速速离开吧。” 郭彪没说废话。

翠竹掀开门帘,老夫人探出头,对着皮三微微点头。

皮三对郭彪双手抱拳,“郭旅长,今日大恩,来日再谢,后会有期。”

郭彪犹豫了一下,对皮三说道:“皮先生,烦请您转告四少爷一句话,当初之事,郭彪对不起他。” 说罢,回转马头离去。

皮三对一个卫士说:“速派一个兄弟回南岭,拿我的手令,令最近的驻军速来接应。”江天星则亲自接过马车,众人马不停蹄向南岭赶去。

秦思文待在郭彪的的旅部,直到天亮才见郭彪的卫队回来。

“”长呢?” 郭彪拉住一个卫士问。

“旅长回官邸休息了。”

“昨天晚上旅长干什么去了?”

卫士笔直的站在秦思文面前,没有回答他的话。秦思文意识到郭彪肯定有事瞒着自己,转身离开向郭彪的官邸去。走到半路,突然勒住马对手下的人说:“去悲禅院。”

到了悲禅院,外面一个看守的士兵也没有,秦思文不顾执事僧的阻拦闯进寺里,问方丈:“昨天,郭旅长送来的人呢?”

“昨夜已经走了。”

“谁放走的?”

“施主严重了,菩萨座下,来去自由,岂有放走一说?”

秦思文定了定神,问道:“大师,刚才唐突了,敢问可是郭旅长亲自陪着老夫人离开的?”

方丈没说话,轻轻点点头。秦思文跺了一下脚,打马向郭彪的官邸飞奔而去。到了郭彪的官邸,门口的卫士拦住了秦思文,“长官,旅长有令,他要休息,有事下午再说。”

“滚开,我这里有军机大事,耽误了你担待的起吗?马上去给我通报。”

门口的卫队既没进去通报,也不再接秦思文的话,就是挡在前面。秦思文气急败坏,掏出枪顶着卫士的头:“去还是不去?”

卫士不为所动。

秦思文突然对天开了一枪,卫士们吓了一跳,举出枪对着秦思文。卫队郭队长带人冲出来,看了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秦长官,长官官邸前面开枪,你未免胆子太大了点吧。”

“少废话,去告诉旅长,我有重大军情要见他。”

郭队长挥挥手示意卫士把枪收起来,对秦思文说:“请吧。”

秦思文忙走进大门,郭队长拦住他,“等等,请您把枪交出来。”

秦思文无奈,只好把枪交到卫队长手里。

郭彪倚在躺椅上,一脸憔悴,连眼皮也没抬,仿佛早就知道秦思文要来。

“旅长,老夫人昨晚是您送走的?”

郭彪点点头。

“旅长,这是为何?陆督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和我们要人该怎么办?”

郭彪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真本事就上战场真刀真枪的干一场,折腾一个老人家干什么?”

秦思文不明白郭彪这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到底是为什么,刚想继续问,郭彪猛地把身上的毯子扔到地上,“这件事我自由分寸,你不要管了。”

秦思文语塞,悻悻的离开。郭彪对秦思文的背影说道,“郭队长,以后谁敢在官邸门口开枪,不就地枪毙。”秦思文背后一阵冷汗,后悔刚才太冲动了。(未完待续)